屋门打开，周秋淑走了出来。
她刚才在屋里收拾厨房，把外面的动静听了个七七八八，有些感叹幸好天恒没跟何雨柱也闹翻。
要不然这孩子以后在院子里就更难了。
“柱子，那就麻烦你了。”
“婶儿，您看您说的，这有啥麻烦的！”何雨柱咧嘴一笑，“能给天恒兄弟帮忙，是我的荣幸！”
说着，他就开始动手了。
沈天恒看着何雨柱开始忙活，也凑过去看了看。
只见何雨柱先是烧了一大锅热水，水温控制得刚刚好，把几只野鸡扔进去烫了烫，然后捞出来，三下五除二就把鸡毛拔得干干净净，连细小的绒毛都没放过。
接着是处理野兔，剥皮、去内脏，动作麻利，一气呵成。
然后，他开始处理那头鹿。
这可是个大工程。
何雨柱找来几块干净的木板垫在地上，拿出他那套吃饭的家伙——几把大小不一、锃光瓦亮的刀。
先是放血，然后小心翼翼地剥皮，尽量保持鹿皮的完整。
剥完皮，就开始分割鹿肉。
哪块是里脊，适合爆炒；哪块是腿肉，适合炖煮或者做成肉干；哪块是排骨，适合红烧……
他一边分割，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地给沈天恒讲解。
“天恒兄弟，你看这鹿里脊，最嫩，切片或者切丝，大火快炒，加点葱姜蒜，绝了！”
“这鹿腿肉，筋多，得慢炖，炖烂糊了，入口即化，香得很！”
“这鹿排，用酱油、冰糖、八角、桂皮那么一烧，保管你吃了还想吃！”
“还有这鹿杂，鹿肝、鹿心、鹿腰子，收拾干净了，也是好东西，爆炒或者煮汤都行。”
何雨柱一边说一边做，很快就把一头鹿分解得明明白白。
剔下来的骨头，他也没扔，单独放在一边：
“这骨头，敲开了，加点白萝卜或者冬瓜，炖汤，大补！”
他还找来盐和一些香料，开始腌制一部分肉。
说是这样处理后，可以风干或者熏制，能放得久一些。
沈天恒在一旁看着，暗暗点头。
这何雨柱，确实有两把刷子。
看他处理食材那熟练劲儿，那规划，简首是一种享受。
难怪人家是轧钢厂食堂的大厨。
这手艺，要是放在后世，开个私房菜馆什么的，绝对火爆。
可惜啊……
沈天恒心里叹了口气。
这傻柱，就是太实诚，或者说，太傻。
一辈子被秦淮茹那个女人拿捏得死死的，空有一身好厨艺，最后却落得个孤苦伶仃的下场。
要是他能把心思多放在钻研厨艺，少去接济秦淮茹那一家子吸血鬼，凭他的手艺，未来的成就，绝对不止于此。
或许……以后有机会，可以提点他一下？
沈天恒心里闪过这个念头。
何雨柱那边忙得热火朝天，沈天恒看了一会儿，觉得也没自己能插手的地方，就让母亲周秋淑带着沈悦儿先回屋休息去了。
他自己则在院子里转悠，看着何雨柱处理那些野味。
时间过得很快。
晚上七八点，院子里飘满了肉香味儿。
有那么一家人，闻着味儿，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谁啊？
刘海中家呗！
他家就在中院，离沈天恒家不远，这香味儿，那是一点儿没落下，全钻进鼻子里去了。
二大妈坐在屋里，闻着味儿，不住地吸溜口水。
她越闻越馋，越馋心里越憋屈。
“老刘啊……”二大妈冲着坐在炕上抽旱烟的刘海中哼哼唧唧。
刘海中没搭理她。
他心里也烦着呢。
昨天倒赔了人家二十块钱和五十斤白面！
今天还自找了没趣，想想就肉疼！
“老刘，你说你……”二大妈看刘海中不说话，又忍不住开了口。
“你看看人家沈天恒，多有本事！”
“这才几天啊？就弄了这么多野味回来！”
“那么大一头鹿！乖乖！”
“咱们院里，谁有这能耐啊？”
“你倒好，非得去得罪人家！”
“昨天就得罪过一次了，今天又去！”
“这下可好了！”
“人家把肉都给何雨柱了，咱们家连根毛都没闻着！”
“你说你图什么呀！”
二大妈越说越来气，声音也拔高了不少。
刘海中一听她这话，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这下更炸了。
“你懂什么！”他把旱烟袋往桌上重重一墩，“妇道人家，少在这儿说三道西的埋怨我！”
刘海中指着二大妈的鼻子骂。
“我……我哪儿埋怨你了？”二大妈被他骂得脖子一缩，声音也小了下去。
“我是说……我是说咱们这下……这下可讨不着好了……”
她还是有点惧怕，虽然心里不服气，但也不敢跟刘海中硬顶。
只能小声地哼哼唧唧，发泄心里的不满。
“哼！”刘海中冷哼一声，气呼呼地坐了回去。
就在这时，门开了。
刘光齐和刘光天兄弟俩从外面回来了。
他们刚进家门，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刘海中一脸阴沉地坐在炕上。
屋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爸，妈，我们回来了。”刘光齐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刘海中一看他们俩，心里的火又腾地一下冒了上来。
“你们俩兔崽子！”刘海中猛地站起来，随手抓起炕边的一根棍子。
“去哪儿鬼混去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玩！”
刘光齐和刘光天一脸懵逼。
“爸，我们……我们没去哪儿啊……”刘光齐结结巴巴地解释。
“还敢嘴硬！”刘海中抡起棍子就朝着他们身上招呼。
“我让你们鬼混！我让你们乱跑！”
他一边打一边骂，把心里对沈天恒、对院里其他人、甚至对自己老婆的气，全都撒在了两个儿子身上。
刘光齐和刘光天被打得满屋子乱窜，抱头鼠窜，连连求饶。
“爸！别打了！别打了！”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
二大妈在旁边看着，想劝又不敢劝，只能干着急。
她心里明白，刘海中这是在外面受了气，回来撒在儿子身上呢。
反正……打儿子嘛……在刘海中看来，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谁让他们是他儿子呢？
西合院内，沈家。
做完饭，何雨柱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但他很快移开了视线，看向周秋淑，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
“那个……婶儿，天恒兄弟，我能不能跟你们商量个事儿？”
“我家雨水，那丫头片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平时也没啥好吃的，营养跟不上。”
“能不能……能不能让她过来，跟着你们……蹭口饭吃？”
他生怕沈天恒他们不同意，连忙补充道：
“就让雨水吃，我不用！我家里还有点咸菜疙瘩，我回去啃咸菜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