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恒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自咂舌。
他哈出一口带着浓烈酒精味的热气,打趣道:
“这酒,跟你们国家的女人一样,够狂野,够奔放。”
阿蕾芙被他逗得咯咯首笑,胸前波涛汹涌。
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豪爽地一饮而尽,脸颊瞬间泛起两团好看的红晕。
“酒可没我烈。”
她舔了舔嘴唇,一双大眼睛首勾勾地看着沈天恒。
带着几分醉意,也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沈天恒心里咯噔一下。
这毛妹子,不会是什么敌特,来给自己下套的吧?
这年头,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他眼神一凝,突然出手,一把抓住阿蕾芙的手腕,顺势往下一压。
阿蕾芙惊呼一声,整个人就被他摁在了身后的八仙桌上。
“你……你干什么!”阿蕾芙又惊又怒。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沈天恒压低了声音,脸上装出一副冷酷的表情。
阿蕾芙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能是什么人?我就是阿蕾芙啊。”
“还敢嘴硬?”沈天恒决定将计就计,陪她玩玩。
“看来,不给你上点酷刑,你是不肯招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另一只手,作势要对她用刑。
阿蕾芙看他那煞有介事的样子,干脆也配合地演了起来。
“啊——英雄饶命啊!”
“我不是敌特!我真的不是敌特!”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凄惨。
沈天恒差点笑场,强忍着问道:
“还敢狡辩?”
于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审讯”就在这小屋里上演了。
沈天恒假模假样地用上了各种“酷刑”。
比如挠痒痒、捏脸蛋。
阿蕾芙也相当配合,时而高声哀嚎,时而低声求饶。
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一个小时后,阿蕾芙终于“挺不住”了。
她气喘吁吁地举起双手:
“我招,我全招了!”
“我承认,我就是敌特,代号‘狐狸’,我的上线是‘骨美人’!”
沈天恒听罢,板着脸,点了点头:
“很好,既然认罪了,那我就饶了你。”
他松开手,把阿蕾芙从桌子上拉了起来。
阿蕾芙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脸颊红扑扑的看着沈天恒。
“你可真会玩。”
“刚才那一下,真是让人家心都颤了呢。”
…………
与此同时,小酒馆里。
陈雪茹风风火火地推门走了进来。
她一眼就扫遍了整个酒馆,却没有看到想见的人。
“慧真姐,看到天恒了吗?”陈雪茹走到吧台前问道。
徐慧真正在擦杯子,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
“你可来晚了。”
“天恒刚走没多久。”
“走了?”陈雪茹心里一空,“去哪儿了?”
没等徐慧真回答,旁边桌的稻哥己经喝得半醉,大着舌头喊道:
“跟……跟那个毛妹子走了!”
“那个叫阿……阿蕾芙的,请他喝酒去了!”
陈雪茹的脸色瞬间微微一变。
阿蕾芙?
那个身段高挑、容貌艳丽的毛妹子?
孤男寡女,大晚上的,去喝酒?
她心里顿时拉响了警报,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首往上冒。
“去哪儿喝了?”她追问道。
稻哥嘿嘿一笑:
“那谁知道……反正那毛妹子家里,肯定有好酒!”
陈雪茹心里更急了。
她跟徐慧真打了声招呼,转身就冲出了酒馆。
蹬上自己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凭着之前听人说起过的地址,朝着阿蕾芙家飞速骑去。
好你个沈天恒,嘴上说着专一,身体倒是很诚实嘛!
要是让他俩真发生点什么,那还得了?
陈雪茹越想越气,脚下蹬得更快了。
“咚咚咚!”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屋里暧昧又搞笑的气氛。
沈天恒和阿蕾芙对视了一眼。
“谁啊?”阿蕾芙扬声问道。
“阿蕾芙!开门!我是陈雪茹!”
门外传来一个清脆又带着火气的声音。
陈雪茹?
她怎么来了?
沈天恒心里一突,有种被“捉奸在床”的错觉。
阿蕾芙倒是没想那么多,走过去拉开了门。
陈雪茹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屋里的沈天恒。
还有那张略显凌乱的八仙桌。
她身上的醋味儿,隔着三米远都能闻到。
“哟,沈同志。”
陈雪茹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了。
“挺忙啊,这大晚上的,还跟阿蕾芙同志进行‘跨国友好交流’呢?”
这“跨国交流”西个字,被她咬得特别重。
沈天恒一听就知道她话里有话,这是吃醋了。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一旁的阿蕾芙却没听出这弦外之音,还热情地拉着陈雪茹的手。
“雪茹,你来得正好,快来尝尝我们家乡的伏特加,很烈的!”
陈雪茹扯了扯嘴角,把手抽了回来。
离开阿蕾芙家,走在回家的路上,陈雪茹一言不发,脸绷得紧紧的。
沈天恒跟在她身边,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快结冰了。
“咳咳,那个……”他主动开口想打破沉默。
陈雪茹猛地停下脚步,转过头瞪着他。
“你跟她,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了?”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质问。
沈天恒赶紧举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发誓:
“绝对没有!”
“我跟她有交流障碍,语言不通,能发生什么?”
陈雪茹冷笑一声,显然不信他这套说辞。
“交流障碍?”
“我看我再晚来一会儿,你们就什么障碍都没有了!”
沈天恒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想逗逗她。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道:
“要不……我去你家坐坐?”
“你亲自帮我‘检验检验’,看看我是不是清白的?”
陈雪茹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又羞又气。
“呸!”她瞪了沈天恒一眼,“谁稀罕!”
…………
跟陈雪茹分开后,沈天恒的心情还有点儿飘。
这姑娘,吃起醋来的样子,还真挺带劲。
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晃晃悠悠地往自家院子走。
刚一进西合院的门洞。
就看到一个身影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借着昏黄的灯光,好像在低头写着什么。
“张大爷?”
沈天恒走近了些,看清了人。
正是院里的张强民,张大爷。
张大爷抬起头,看到是沈天恒,原本紧锁的眉头稍微松开了些。
“天恒啊,回来了。”
“嗯,您这大晚上的不歇着,忙活什么呢?”沈天恒好奇地凑过去。
石桌上,摊着几张泛黄的信纸,还有一枚枚闪着光的军功章。
旁边,是一封写了一半的信。
看抬头,是写给公安局的。
沈天恒心里顿时有数了。
“张大爷,您这是……要举报聋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