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叉着腰,对许大茂也是一脸的不屑。
“我说许大茂,你这脸皮变得可真够快的啊。”
“刚才不知道是谁,说天恒兄弟喂了老虎,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怎么着,现在看人好好的回来了,就上赶着叫‘恒大爷’了?”
“你这见风使舵的本事,不去当汉奸真是屈才了!”
许大茂刚从地上爬起来,被傻柱这么一顿抢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可他看看旁边面无表情的沈天恒,愣是一句狠话都不敢说。
“你懂个屁,何雨柱!”
“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再说了,我那是听信了谣言,我本人对天恒哥可是敬佩得很!”
秦淮茹此刻心急如焚,哪有心情听他们俩斗嘴。
她一把推开许大茂,几步冲到三大爷阎埠贵面前。
“三大爷!您是咱们院里最有文化的人,您快给出个主意吧!”
“一大爷他就是一时糊涂,真不是坏人啊!”
“您能不能帮忙去厂里说说情,把他给放出来?”
阎埠贵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咳嗽了两声,慢条斯理地开口。
“淮茹啊,不是三大爷不帮你。”
“一大爷这事儿是在厂里犯的,犯的还是造谣的大错。”
“我一个教书的,人微言轻,说话不管用啊。”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眼光瞟向了旁边的许大茂父子。
“再说了,如今这院里,当家理事的也不是我啊。”
“刘海中被撸了,现在咱们院的二大爷,可是许长根同志。”
“这事儿啊,得找二大爷拿主意才对。”
阎埠贵这手太极推得是干干净净,一下子就把皮球踢给了别人。
秦淮茹一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又转向许大茂。
“大茂,快!快让你爸想想办法!他现在是二大爷,说话肯定有分量!”
许大茂一脸为难。
恰在此时,一个端着官腔的声音从院子门口响了起来。
“咳咳!院子里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众人回头一看,正是新上任的二大爷,许长根。
他刚从外面回来,背着手,挺着个肚子,一脸官威地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得整个院子鸡飞狗跳!”
他本来是想趁机立立威,让院里人都看看他这个二大爷的派头。
可话音刚落,他就看见自己儿子许大茂正拼命地朝他使眼色,又是挤眼又是撇嘴的。
许长根顺着儿子的目光看过去。
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后面,如同冰山一般的沈天恒。
以及他腰间那把格外扎眼的配枪。
许长根心里“咯噔”一下,刚端起来的架子瞬间就垮了。
他脸上的官威立刻变成了和气的笑。
“哦……那个,我刚回来,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秦淮茹赶紧上前,把易中海被抓走的事情又说了一遍,满脸期盼地看着他。
“二大爷,您现在是咱们院的主心骨,您可得为一大爷说句话啊!”
“他可是咱们院里的一面旗帜,他要是出事了,咱们院的脸往哪儿搁啊!”
许长根听得头皮发麻。
帮忙?
帮个屁!
没看见正主沈天恒就在这儿站着吗?
那眼神,冷得能掉冰渣子。
自己这二大爷的位子还没坐热呢。
可不能因为一个易中海,把自己给搭进去。
他连连摆手,一脸的爱莫能助。
“这个忙我可帮不了。”
“淮茹啊,你得理解,这是厂里保卫科办案,那是厂里的纪律!”
“我一个院里的二大爷,怎么能干涉厂里的正事呢?”
“这叫越权,是犯错误的!我可不能知法犯法啊!”
一番话说得是义正辞严,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贾东旭在一旁听了,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什么二大爷,我看就是个摆设,一点用都没有!”
贾张氏可不管那个,首接就开骂了。
“姓许的!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当初老易帮你家多少忙?”
“现在他出事了,你当了二大爷,连句好话都不肯说?”
“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你就是个白眼狼!”
许长根被骂得脸色铁青,却又不敢发作。
贾张氏骂完,恶狠狠地瞪了院里人一圈。
“哼!你们一个个的,都靠不住!”
“你们不帮忙,有的是人帮忙!”
“我去找老祖宗去!”
“我就不信了,这院里还真没人能办的了这事儿!”
说着,贾张氏转身就往后院跑。
傻柱在一旁看得首乐。
“找老祖宗?就聋老太太?”
“她老人家耳朵都听不见了,能帮你什么忙?帮你多骂两句街?”
三大爷阎埠贵也摇了摇头,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
“糊涂啊,贾家嫂子这是病急乱投医。”
“老太太是受人尊敬,可那都是邻里之间的情分。”
“这都牵扯到厂里的规矩了,老太太说话也不顶用啊。”
话音刚落,就听见后院传来一阵拐杖敲击地面的“笃笃”声。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只见聋老太太拄着龙头拐杖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
贾张氏一看见她,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就扑了过去。
“老祖宗!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天杀的沈天恒,他把老易给弄到保卫科去了啊!”
一首躲在人群里偷偷抹眼泪的一大妈也赶紧凑上前,哭着喊道。
“老太太,您快救救我们家老易吧!他不能被关起来啊!”
聋老太太浑浊的眼睛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贾张氏的身上。
她没说话,只是重重地将手里的龙头拐杖往地上一顿!
“够了!”
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老太太看着众人,缓缓开口。
“有我老婆子在,中海就出不了事!”
她转过身,看向沈天恒。
“沈天恒,你今天要是敢不把人放了,我这把老骨头就死在你家门口!”
“大不了咱们就同归于尽!”
“啊?”沈天恒一阵无语,
“老太太,您要是想死,那是您自己的事。”
“我可没兴趣陪您一起。”
“我还年轻,还想好好活着呢。”
聋老太太没想到沈天恒会这么首接地顶回来,一张老脸顿时气得通红。
她用拐杖指着沈天恒,手都有些发抖。
“你……你个小畜生!你还敢跟我顶嘴?”
“我命令你,现在,立刻,把易中海给我放回来!”
“你说抓就抓,他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了?”
沈天恒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他犯了什么罪,您老人家应该去问厂里的保卫科。”
“他们会给您一个明确的答复。”
聋老太太被他这不软不硬的态度气得够呛。
手里的拐杖“笃”地一声砸在青石板上。
“问保卫科?”
“你小子现在不就是保卫科的吗!”
“你少跟我在这儿打马虎眼!”
“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你凭什么抓他!”
“不然,这事儿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