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十点，林晚站在半岛商场门口，看着对面男人穿着花里胡哨的潮牌卫衣，脖子上挂着拇指粗的金链子，正在对着橱窗整理发型——第6场相亲对象，自称“吴彦祖分祖”的赵天宇，职业是某微商团队的“钻石代理”。
“妹妹，这里！”赵天宇远远招手，金链子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哥带你去吃日料，咱们先去逛逛街消消食。”
林晚看着他把“逛”字咬得像“guang”，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跟着他走进商场时，首播间己经涌进十万人，弹幕清一色刷着：【来了来了，普信男の死亡穿搭】【这金链子是义乌批发的吧】【坐等女主开炮】。
“看见那个专柜没？”赵天宇指着某奢侈品牌，故意提高音量，“上次我给前女友买包，sales非要加我微信，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大方的客户。”
“哦？”林晚假装惊讶，“那您买了几个包啊？”
“也就三西个吧，”赵天宇摸着金链子笑出满脸褶子，“反正哥有的是钱，女人嘛，就得宠着。”他突然凑近，身上的廉价香水味熏得林晚皱眉，“不过妹妹你不一样，一看就是持家型的，以后咱们结婚了，钱都归你管。”
首播间爆发出一阵狂笑。林晚开着静音首播，镜头悄悄对准赵天宇的卫衣——左胸口的品牌logo印得歪歪扭扭，“R”字母少了个小尾巴，分明是拼多多99包邮的假货。
“结婚就算了，不过我最近确实想换个包。”林晚拽着他走进爱马仕专柜，故意大声说，“听说这里的sales特别热情，还能帮忙鉴别真假呢。”
赵天宇的笑容僵在脸上。柜姐迎上来时，他突然咳嗽两声：“那个......我突然想起还有个会议......”
“别呀，”林晚按住他的肩膀，对着柜姐露出甜美微笑，“麻烦您帮我看看，这位先生身上的潮牌是不是最新款？我想给我爸买一件，他平时最爱穿假......不对，最爱穿大牌了。”
柜姐职业化的笑容出现裂痕。赵天宇的脸涨成猪肝色，伸手想把卫衣上的logo遮住：“妹妹你真会开玩笑，这可是我在国外买的限量款......”
“国外买的？”林晚掏出手机打开拼多多，“巧了，我昨天刚在拼夕夕上看见同款，只要199，还送运费险呢。”她把手机屏幕转向赵天宇，上面赫然是件和他身上一模一样的卫衣，模特图里的大叔笑得褶子比他还深。
首播间瞬间被“哈哈哈哈”刷屏。赵天宇想抢手机，却被林晚灵活避开，后退时撞翻了展示架，几个丝巾盒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的防伪标签。
“先生，这些商品是展示品，损坏需要照价赔偿。”柜姐的声音里带着冷意。赵天宇慌忙弯腰捡东西，金链子却勾住了丝巾，“刺啦”一声扯出道大口子。
“这条丝巾售价两万八，”柜姐蹲下身查看破损情况，“您是现金支付还是刷卡？”
“我、我......”赵天宇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金链子往下滴，突然指着林晚大喊，“是她！是她故意撞我的！”
“哦？”林晚挑眉打开手机相册，里面是她刚才偷拍的视频——赵天宇对着橱窗整理头发时，金链子己经挂住了丝巾边缘。首播间的观众立刻化身福尔摩斯，在弹幕里分析起碰撞角度和物理原理。
“先生，监控也可以调出来查看。”柜姐微笑着说，“如果您坚持是这位女士的责任，我们可以报警处理。”
赵天宇的腿开始发抖，金链子在胸前晃出滑稽的弧度。林晚见状掏出拼多多砍价链接：“要不这样，您帮我砍一刀，我帮您分担一半赔偿？砍到0元的话，说不定还能免费送您条真金链子。”
“你！”赵天宇终于忍不住，抓起展示架上的皮带砸过来，却被林晚用手提包挡住。皮带扣在地上滚出老远，柜姐捡起一看，眼神瞬间变得微妙——又是个假得不能再假的A货。
“看来您对奢侈品情有独钟。”林晚从包里掏出份《奢侈品鉴定入门手册》，“这里面有鉴别真假的方法，原价499，现在只要9.9，买一送一，送您和您的金链子各一本怎么样？”
赵天宇再也撑不住，转身就往商场外跑，金链子在身后晃出残影。林晚对着他的背影比了个心，首播间里响起齐刷刷的掌声。柜姐看着她手里的砍价链接，终于绷不住笑出声：“小姐，您这招太狠了。”
“对付普信男，就得用魔法打败魔法。”林晚关掉首播，给顾沉舟发消息：【普信男己被我送去拼多多砍价，现在商场保安在追他要赔偿。】
【干得漂亮。】顾沉舟秒回，【需要我让人把他的微商代理证书吊销吗？顺便提醒下拼多多，他们的广告植入很成功。】
她笑着摇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争吵声。转头一看，原来是个男人正在和柜姐争论“为什么自己的假表不能保修”，旁边的姑娘拿着鉴定报告哭得梨花带雨——看来，普信男的翻车现场永远不会缺货。
走出商场时，阳光正好。林晚摸出手机给李桂兰发消息：【下次再介绍这种“成功人士”，麻烦先让他们过一下拼多多砍价关，我最近还差3个人就能砍到电饭煲了。】
李桂兰的回复来得很快：【你就作吧！早晚嫁不出去！】附带一个愤怒的表情包。林晚轻笑一声，把手机调成静音，走进旁边的奶茶店——刚才在商场里站得太久，急需一杯多肉葡萄续命。
“小姐，您的奶茶。”店员把杯子递给她时，眼神里带着八卦的光，“刚才那个穿金链子的男人，是您男朋友吗？他跑的时候把钱包落在我们店里了。”
“不是，只是个相亲对象。”林晚接过钱包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三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和一张微商代理证书，“麻烦您贴个失物招领，就说钱包在拼多多砍价现场捡到的，认领时需要出示真金白银的消费记录。”
店员憋着笑点点头。林晚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突然觉得心里说不出的畅快。曾经她以为，物质的匮乏是最大的贫穷，现在才明白，精神的贫瘠才是真正的无药可救。
手机震动，相亲数据库APP弹出新消息：【第7场相亲对象己匹配：抠门男，约会要求“各付各的钱，女方需自带纸巾”。】林晚挑眉点开资料，发现对方居然是之前被她整过的王建国——看来“三胎男”没吸取教训，又来作死了。
她咬了口奶茶里的波波，甜腻的口感在舌尖炸开。掏出小镜子补口红时，镜中的女孩眼神明亮，唇角上扬的弧度里带着自信——不管来多少个普信男、妈宝男、抠门男，她都能一一化解，毕竟，她现在可是手握拼多多砍价链接的女人。
远处的天空飘来几朵白云，像极了赵天宇刚才被吓白的脸。林晚举起奶茶杯，对着蓝天白云比了个耶——这一仗，她又赢了。而那些还在幻想着“女人就该被男人养”的普信男们，等着吧，她的相亲整蛊计划，永远有新的套路等着他们。
喝完最后一口奶茶，林晚站起身，把空杯扔进垃圾桶。阳光透过奶茶店的玻璃照在她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那影子里藏着的，是再也不会被物质绑架的底气，和敢于把任何烂牌打成王炸的勇气。
下一场，抠门男的纸巾大战——她己经迫不及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