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菜市场戳穿李大海后，张老太的菜摊生意好了不少。街坊邻居都愿意照顾她，还时不时把自家孩子带来，让他们跟张建军、张红梅玩。这本是件好事，可也让张老太提前窥见了儿女潜藏的劣性。
那日午后，隔壁王婶带着女儿小娟来送自家晒的梅干菜。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跳房子，张老太和王婶坐在屋檐下唠家常。忽然，院子里传来小娟的哭声。两人急忙跑过去，只见张红梅攥着小娟的布娃娃，脸上满是不屑。
“这娃娃丑死了，我才不玩！”张红梅用力一扔，布娃娃掉在泥地里。小娟蹲在地上抹眼泪，张建军却在一旁哄笑：“土丫头的东西，脏死了！”
张老太脸色瞬间沉下来。她弯腰捡起布娃娃，仔细拍掉上面的泥土，递给小娟：“好孩子，不哭，阿姨给你洗干净。”转头看向自家儿女时，眼神己经冷得像冰：“建军、红梅，谁教你们这么欺负小朋友的？”
“她的娃娃本来就难看！”张红梅梗着脖子顶嘴，“上次她还抢我的橡皮！”
“就是，我们只是实话实说！”张建军跟着附和，脸上没有丝毫愧疚。
王婶见状连忙打圆场：“小孩子闹着玩，不碍事的。”可张老太清楚，这不是简单的打闹。前世儿女的自私自利，就是从这些小事开始滋长的。
“王婶，您别惯着他们。”张老太声音严厉，“做错了事就要认错。建军，去把院里的地扫干净；红梅，把你所有的玩具都拿出来，挑三个赔给小娟。”
“凭什么！”张红梅尖叫起来，“我才不要！”张建军也涨红了脸：“我们又没错，是她先……”
“闭嘴！”张老太猛地拍了下桌子，茶杯里的水溅出来。两个孩子被吓住了，呆呆地看着她。记忆中，前世的自己总是心软，舍不得责骂孩子，可换来的却是他们愈发骄纵。
“你们听好了。”张老太蹲下身，强迫儿女与自己对视，“人和人之间要互相尊重，别人的东西再好，也不能嫌弃；别人的东西再差，也不能嘲笑。今天你们不仅欺负了小娟，还撒谎狡辩，这是错上加错！”
张建军嘴唇动了动，还想反驳，张老太却没给他机会：“现在立刻去认错，今晚不许吃晚饭。”说完，她转身拉过小娟的手：“走，阿姨带你去买新娃娃。”
一路上，小娟怯生生地问：“阿姨，哥哥姐姐会讨厌我吗？”张老太轻轻搂着她：“不会的，他们只是还不懂事。等他们明白道理，一定会跟你道歉的。”
等她带着小娟回来时，院子里静悄悄的。张建军正在扫地，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格外刺耳；张红梅坐在门槛上，眼睛哭得通红，面前摆着一堆玩具。
“小娟，你挑三个最喜欢的。”张老太柔声说。小娟看看张红梅，又看看张老太，小声说：“我不要了，姐姐不是故意的。”
这句话让张老太心里一暖，也更坚定了她教育儿女的决心。她蹲下来，对两个孩子说：“看到了吗？小娟比你们更懂事。真正的好孩子，要学会体谅别人，承认错误。”
夜幕降临，张建军和张红梅饿着肚子上了床。黑暗中，张老太听见女儿小声抽泣，儿子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没有心软，有些痛，必须让他们早早承受，才能避免将来犯下更大的错。而她也知道，与儿女自私劣性的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