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
最后一场交卷后,季一东第一时间找到了陈泽,对方目光有点呆滞的看向季一东,然后才缓缓道:“什么事,东东?”
“你还好吧?”
季一东有点担心,不会是受挫折太大了,导致对学习失去信心了吧?
明明试卷做的不错啊!
大部分题都答对了,速度也足够快,比他都不差多少了。
“没事,就是累着了。对了,东东,我要请假。”
“请假!”
“先请假三天,看情况,快的话下周西回学校。”
陈泽请假是真的有事,周轩的事不能拖了,他得去香江办理。
而季一东还以为陈泽因为成绩不理想,气馁了?
毕竟在考场里的大部分孩子,进大学以前,大部分都是各自学校里的满分王,扣一分,都是很少见的事。
如今,有题目在试卷上空着,对自信是严重的打击,于是试着宽慰道:“陈泽,我知道试卷是难了一点,不过这是学院对学生的摸底,成绩不理想也不要紧,学院会安排最好的老师教导。”
“也不知道那个失心疯的混蛋出的卷子,黎曼积分转洛贝格积分,这么损的知识点都在乱出,他就不怕晚上出去挨闷棍?”
一旁的吕浩然怨气比陈泽还大,嚷嚷道:“东东,我也不行了,心伤着了,得休息一周,要不然缓不过来。”
季一东不敢说,这题是院长偷摸出的。
当然,他也怨院长,这不是揠苗助长吗?
太欺负人了,这题目他们都能做出来,还上大学干什么?
季一东摸着口袋里的试卷,一脸纠结,他都没解答完,考试就结束了,而且……似乎……可能,方向错了。
“啊——这刚开学,就请假,不好吧!”
“东东,你摸着良心说,这些试卷,尤其是最后两天的试卷,全国有几个高中毕业生能全部解答出来?”
陈泽脸上戾气十足,他想过数院是个疯子待的地方,但是他不希望教授也是疯子。
就像是个精神病,住在精神病院,如果在清醒的时候,发现医院的医生也是病人,他能好吗?
最靠近陈泽和吕浩然座位的钱毅,眼圈都红了,好不容易吐出一口叹气,扭头看向季一东:“季老师,你说像我这样的能毕业吗?”
他之前交白卷了。
钱毅的数学非常扎实,哪怕受制于学习条件,但在高中时期,也学了不少大学的课程。
毕竟,他是老家当地学校的宝贝疙瘩,只要他想学,校长哪怕砸锅卖铁,也要给他找来资源。
更何况,不过是几本教材,找个数学系的副教授来辅导?
前两天的考试,对他来说有难度,但是可以克服。
可是从第三天开始,他彻底慌了。
不会,完全不会。
可抬头看到周围的同学,都在埋头苦算,他心态己经炸了。
“完了,信心都考没了。”
季一东心中猛地惊醒,不能这样下去,得尽快找院长,把情况报告上去,别一场入学考试结束,所有的学生连学习数学的兴趣都没有了。
这等于说,这一届数学系将全军覆没。
“你们别走,我去找教授问问。对了,最后两天考试不理想的同学不要紧张,知识点都不是高中的,这是测试你们预习的状况。”
“大家不要因为这场考试受挫,而担心自己的学业,以后教授们都会教的,不用紧张。”
见学生的情绪缓和了一些,季一东拔腿就要走。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陈泽和吕浩然结伴离开,急忙上前叫住:“陈泽、吕浩然,你们去哪里?”
“回去。”
“这下周一可能会讲卷子。”
“别啊,东东,还是等把教材全部发下来之后在讲卷子吧,我怕有人会骂娘。再说了,京大不是不点名吗?”
吕浩然眨巴着小眼珠子,炯炯有神的盯着季一东。
“东东,我真有事,不说了,先走了,回来给你带礼物。”
“陈泽等等我!”
就在陈泽上车之后,吕浩然在后面大喊,想要追上去。
陈泽己经订好了去香江的行程,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决定坐火车,可陈泽又有点纠结,一首坐绿皮车,真的太耽误时间了。
可让他坐飞机吧?
上次在飞机上差点下不来,己经把他给吓怕了。
他暗自决定,等挣大钱了,买飞机。
多准备降落伞,至少保命的机会大一点。
不用催促,老唐开车又平又稳。
陈泽时间比较紧,自然不可能等吕浩然。
而吕浩然请假的原因更简单了,他被憋坏了,迫切的想要多挣钱,来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一路上风驰电掣,路过家里之后,白璃像是乳燕投怀似的扑到他怀里。
贪婪的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热恋的男女就是这样,陈泽也感觉到熟悉的味道在鼻尖萦绕,那种让人安心且迷恋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只是边上站着个周轩,有点煞风景。
陈泽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周轩,说心里话,他心里其实挺别扭,主要是不好意思。
姑姑要给他一笔钱,作为信托基金,每个月可以给他一点物质上的保障。
而且,这是一笔数额很大的财富。
装傻是没用的。
周轩哪怕再不懂,也知道,这是姑姑和父亲之间的交易。
这就让他心里很难受,家里的亲情,都被当成了交易的筹码。
这个家还能信任谁?
他为自己的父亲悲哀,也为自己的周家悲哀。
让他不解的是,爷爷知道这件事之后,也点头同意了。
有那么一刹那,周轩真的理解了姑姑周慧,为什么要离开周家,甚至必须和整个家族决裂。家里两个理智到近乎是机器的男人当家,亲情只能是奢望。
至于面对陈泽,他甚至连抬头的勇气都快没有。
因为这笔钱,会从陈泽的账上划给他。
这让他有种低人一头的羞耻感。
他内心也知道,这是爷爷、父亲、甚至姑姑,在用自己的资源给他铺路,他不应该拒绝长辈的‘好意’。
真的是做到了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再次面对这个长相帅气到让人惊叹的表弟,周轩仿佛失去了心中的自信似的,说话都底气不足:
“陈泽,其实这事不是我想要的,你也不用给我铺路。”
“表哥,别说了,这件事情爷爷和舅舅都己经决定了,就不存在后悔的可能。而我只是帮着跑跑腿而己,不用有太大的心里负担。”
甭管是五千万,还是更多数额的钱,陈泽都不会放在心上。
更不会心怀芥蒂,只有周家好了,陈家才能跟着好。
这是一荣俱荣的关系。
他推动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在意钱上面的支出?
他这辈子都不会因为钱的事情而困扰。
但是周轩不一样,老爷子活着和老爷子走了,对他和他父亲仕途有很大的影响。
如果在经济和女色上,能够帮他铸一道防火墙,就算是走背运,他也不至于陷落谷底,最后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跟着周轩一起来的还有闻蕴广,周安邦的秘书,另外一个陈泽不认识。
估计是保镖之类的身份,他也没问。
“不过表哥,你确定要和我一起坐火车,你明明可以坐飞机去,更快,更舒服。”
陈泽不解的问。
想吃苦,对周轩来说是好事,可没必要的苦,还是不要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