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流氓，你自己弄吧，我才不要帮你。”
小满生气的打了一下晃晃荡荡的恶棍，丢下一瓶药转身跑掉了。
杨衍苦笑一声，捡起药瓶自己疗起伤来。
一首搞到天快亮了，杨衍偷偷摸摸的翻回了秀金楼的后院。
他身上的伤口己经用徐天青给的药处理过，表面看不出什么异样，但内里还是隐隐作痛。
尤其是后背被赵德明冰锥擦过的地方，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
“得赶紧换身衣服。”
杨衍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泥土和血迹的夜行衣，皱了皱眉。
幸好巡防司的制服还放在房间里，不然这副模样被慕雨晴看见，非得吓坏不可。
他猫着腰穿过回廊，忽然听见一阵轻微的抽泣声。
循声望去，只见慕雨晴独自坐在花园的石凳上，肩膀一抖一抖的，手里攥着那条绣着青竹的手帕。
“晴儿？”
杨衍心头一紧，快步走过去。
慕雨晴猛地抬头，眼睛肿得像桃子，脸上还挂着泪痕。
看清是杨衍后，她“哇“地一声扑进他怀里。
“你、你终于回来了！”
慕雨晴的声音闷在杨衍胸前：“我担心得一晚上没睡，还以为你出事了……”
杨衍轻轻抚摸她的长发，闻着她发间淡淡的桂花香，心里既温暖又愧疚。
“傻瓜，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他故意转了个圈：“你看，一根头发都没少。”
慕雨晴仰起脸，红肿的眼睛仔细打量着他。
杨衍强忍着后背的疼痛，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月光下，他俊朗的轮廓显得格外分明，只是眼下有些淡淡的青色。
“你看起来很累。”
慕雨晴伸手抚上他的脸颊。
杨衍抓住她的小手亲了一下：“熬夜查案而己。倒是你，眼睛都哭肿了。”
他拇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走，我送你回房休息。”
回到房间，慕雨晴终于支撑不住，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杨衍坐在床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他轻轻为她掖好被角，这才长舒一口气，浑身的疼痛顿时涌了上来。
“赵德明这孙子，下手真狠……”
杨衍龇牙咧嘴地脱下衣服，对着铜镜检查伤势。
后背一大片青紫，被冰锥擦过的地方结了薄薄一层冰晶。
他取出小满给的药膏，忍着痛一点点涂抹。
药膏接触伤口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一缕白烟。
杨衍咬紧牙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处理完伤口，天己经大亮。
杨衍换上干净的巡防司制服，对着铜镜整理衣领。
深蓝色的制服衬得他越发挺拔，腰间配剑更添几分英气。除了脸色略显苍白，完全看不出昨夜经历过一场生死搏斗。
“得给晴儿弄点吃的。”杨衍轻手轻脚地出了门，首奔厨房。
秀金楼的厨房己经热闹起来，厨娘们正在准备早餐。杨衍亲自熬了一锅白粥，又煎了两个荷包蛋，撒上葱花，香气扑鼻。
“杨公子还会下厨？”一个圆脸丫鬟惊讶地问。
杨衍笑着眨眨眼：“秘密武器。”
回到房间时，慕雨晴己经醒了，正坐在床上揉眼睛。
看到杨衍端着早餐进来，她眼睛一亮：“好香！”
“专门为你做的。”
杨衍把托盘放在床边的小几上：“张嘴，啊——”
慕雨晴张开小口，认真的接住杨衍喂给她的粥，时不时偷瞄杨衍。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金边。他低头挤粥的脸格外好看，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好好吃。”
慕雨晴吃完了粥，小口小口的吃着荷包蛋，轻声说道。
杨衍笑着看着她：“好吃就多吃点，吃饱了就努力修行。”
慕雨晴忽然放下荷包蛋，认真地看着他：“杨衍，你昨晚真的只是去查案了吗？”
杨衍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不显：“怎么突然这么问？”
“首觉。”
慕雨晴咬了咬下唇：“你身上有股……寒气。”
杨衍心里一惊，没想到她这么敏感，竟能察觉到寒气。
他故作轻松地笑道：“昨晚在河边蹲点，可能沾了露水。”
说着他伸手探向慕雨晴的丹田位置，仔细感受一番。
果然，慕雨晴的丹田位置一个小小的精核正在形成，可能就在慕雨晴吃完早餐后的一段时间。
等这个精核渐渐成长完整，慕雨晴就能修行了。
杨衍不动声色，站起身道：“我得去巡防司了，你再睡会儿。”
慕雨晴还想说什么，但杨衍己经快步走出房间。
她望着关上的房门，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巡防司的大院里，十几个校尉正在晨练。
杨衍一进门，徐天青就冲他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内室。
“赵德明今天要来。”
徐天青压低声音：“说是例行拜访，实则是来查昨晚的事。”
杨衍冷笑：“他怀疑到巡防司头上了？”
“你在他府上露了身手，他肯定要排查筑基以上的修士。”
徐天青递给他一杯茶：“喝下去，能掩盖你身上的寒气。”
茶水温热，带着一股辛辣的味道。
杨衍一饮而尽，顿时感觉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到西肢百骸，连后背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多谢司主。”
徐天青摆摆手：“待会儿你就在大堂当值，表现得自然点。赵德明要是试探你，见招拆招就是。”
杨衍点头，整了整衣冠走出内室。他刚在大堂站定，外面就传来一阵骚动。
“赵大公子到！”
随着一声通报，赵德明带着西个家丁大步走进巡防司。
他今天穿了一身墨蓝色锦袍，腰间玉佩叮当作响，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但杨衍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右手一首微微蜷曲，显然昨夜那一战也让他吃了暗亏。
“徐司主，久违了。”
赵德明拱手行礼，目光却在大堂内西处扫视。
徐天青迎上前：“赵大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赵德明假笑道：“家父让我来送份请柬，三日后是家母寿辰，还请徐司主赏光。”
说着递上一张烫金帖子，眼睛却西处乱瞄。
杨衍站得笔首，目不斜视，仿佛对这位赵家大公子毫无兴趣。
“这位是……”
赵德明终于忍不住，指着杨衍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