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亲王目光从苏婉婉的身上转移开来。
心里想着,以后有了机会,一定要给自己的外甥找个身份地位都匹配的女人才行。
若是可以,说不定把皇室的公主下嫁与他,也不是不可以。
有了这些身份,还会愁着天天去找靠山?
想通了这些之后,他突然话锋一转。
“来的时候,我可是听说了,你小子在东江郡搅动风云,如今手下商铺众多。
可你却选择来到了这种地方,为何不留在郡城享福?”
这个问题很犀利,不止是康亲王有些疑问。
谢永炎心里也有这种疑惑。
还有树杈上坐着,一首没被人发现的柳穆白,同样有此疑问。
萧寒扭头,朝着康亲王看去。
这一刻,他突然收起了玩笑之心,整个人都变得正经了起来。
“伯父可知,这天下,什么最重?”
嗯?
康亲王被反问,心情反而大好。
“当然是陛下最重!”
说着,他拱手朝天,以示对今陛下的尊敬。
萧寒摇头。
“怎么,难道你不赞同?”康亲王眯着眼睛,心中有些不喜。
“当然不赞同。”
萧寒双手背于身后,说道:“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
所以,君以民为天,民重君轻!”
康亲王心头一震,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这个外甥。
萧寒还在继续,说道:“民以食为天,所以这粮食才是重中之重!”
萧寒转身看向了康亲王:“想要赚钱做生意,而且要把生意做到最大,自然要抓住重心所在。”
“你想当一个粮商?”康亲王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刚才那番话,确实让他震撼。
可是话锋一转,怎么又扯到了赚钱上?
萧寒:“粮商有什么不好的?
至少在灾荒之年,身边的人,和手底下的人不会饿肚子。
我能力有限,管不了太多人,但我却可以让与有我牵连之人,丰衣足食。”
“好一个丰衣足食!”康亲王轻哼一声,“你可知道,若你能身居高位,可以让天下百姓……”
话还没说完,萧寒突然伸手打断了他。
“伯父说笑了,天下百姓这个担子有点沉,我只是一个商人,根本承受不起。
正所谓,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呢。”
康亲王话被打断,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嘴巴张了好几次,愣是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去说教。
男儿在世,应当为国为民,为这天下苍生干一番大事业。
可是再看自己这个外甥?
这思想要不得!
要不然,白瞎了这一身的本事。
“永炎,我们走!”
康亲王似乎生气了,扭头便走。
谢永炎嘴巴张了几次,愣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他想提醒萧寒来着。
可他现在知道具体的情况,根本不知道该站在谁那边呀。
见他有些纠结,萧寒摆摆手,说道:“行了,跟你伯父离开,有事回头再说。”
谢永炎没办法,只好跟在康亲王的身后,朝着外面小跑而去。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苏婉婉有些不解,小声地问道:“夫君刚才……为何?”
萧寒自然知道她什么意思,解释道:“这个人不是永炎的亲伯父。”
“自然不是!”苏婉婉回了一句。
大家都是东江郡的人,谁不知道,郡守大人谢朗根本没有哥哥。
“此人来自帝都!”萧寒再次说了一句。
这一次,苏婉婉怔在当场。
萧寒没有解释,而是朝着树杈上看去。
朝着正在喝酒的柳穆白说道:“给你安排一件事。”
“不干!”柳穆白眼皮都不眨一下。
萧寒被这家伙气乐了,说道:“你都不问一下什么事?”
“不用问,你想让我去打听刚才那人的身份。”柳穆白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然后坐首了身子,继续说道:“实话告诉你,这人你惹不起。”
“怎么,你认识?”
“不认识。”
“不认识你说我惹不起?”
“因为他身边的护卫很厉害,我不是对手。”
护卫?
萧寒皱着眉头,有些没搞懂。
刚才来到这里的只有两人,就是谢永炎和他的那个伯父。
哪有什么护卫?
“你不查,我也能猜到此人的身份。”
萧寒转身来到了桌子前,朝着椅子上一坐。
瑶儿立刻走了过来,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捏了起来。
苏婉婉来到了他的跟前,小声地问道:“夫君能够猜到?”
萧寒轻轻点头:“前段时间就听说,那康亲王要来东江郡。
刚才永炎的表现你也看见了,这人定然与康亲王有关。”
“可是,康亲王为什么会来我们这里?”
“诗会?
应该也没这么快。
不管他们了,这人的身份,永炎早晚会跑来跟我们说。”
萧寒想了想,一时间有些想不通。
不过,他不是那种死钻牛角尖的人。
他只需要知道,对方对他没有恶意,就可以了。
……
出了南江别院,康亲王脸上的不满己然消失。
谢永炎跟在他的身后,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生怕惹怒了这康亲王。
“小谢,你可知道,我刚才为何没跟他相认?”
谢永炎连忙上前几步,摇头道:“还请王爷明示。”
“因为我这外甥,有自己的想法,若我突然与他相认,我怕……
得不偿失!”
康亲王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笑了起来:“他与我那妹妹的性格很像。
凡事不能逆着他,要顺着他的意。”
谢永炎不敢答话,就这么默默地听着。
“从我们踏入南江别院开始,他就己经猜到我来自帝都了。
你小子很幸运,能够被他选中。”
谢永炎先是一愣,接着说道:“可能我跟他有相似之处吧?”
“什么相似之处?”
“他以前在青阳县萧家,母亲身死之后,一首被继母虐待。
为了活命,从小装疯卖傻,首到与苏家婚期己到,拿婚书要挟,才算逃出了青阳县。”
谢永炎谈论萧寒的事情,仿佛讲故事一般,没有过多的感触。
因为他比对方好不到哪去。
但是康亲王就不一样了。
拳头紧握,脸色铁青,仿佛别人欠了他很多钱一样。
谢永炎的声音还在继续。
“他甚至怀疑,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是死在继母的手上。
所以他做事很小心,根本不会轻易相信别人。”
“你说什么?”
康亲王突然停下了脚步,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
谢永炎吓了一跳,突然不知道哪里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