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里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一辆汽车在马路上奔驰。不一会儿就停在一户人家门口,随即车里下来几个穿军装的男人。
“就是这了。”
说着带头的男人上前敲了敲门。
“有人在家吗?”
“请稍等一下。”
一个小男孩匆匆忙忙的过来开门,稚嫩的小脸上透露着迷茫。
“你们是来找奶奶的吗?”
“叔叔们是你奶奶的朋友,找你奶奶有点事。可以让我们进去吗?”
小男孩礼貌的让出一条道,等他们全部进去后把门关上。
一位慈祥老妇人擦擦手上的水,招呼他们坐下。
“小钰,奶奶和他们要谈些事情。你先自己上楼好不好?”
“那奶奶你们慢慢聊,有事记得叫我。”
“哎,好。”
妇人找理由支走了小男孩,这才望向来人。
“孩子走了,有什么事就说吧。”
老妇人为他们添上茶水。
“张教授很抱歉……您的儿子儿媳……牺牲了……”
老妇人本来己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亲自听到倒茶的手微不可察的颤抖,强忍着眼中的泪水。
“那他们的尸体呢?”
“很抱歉,杨队长的尸体被神秘啃食殆尽,只有副队长的尸体……勉强找到了。”
听到这,老妇人终于忍不住了。
“我的儿啊……”
“他们的死也有我的过错,如果我不答应他们强行进入迷雾,他们也不会……”
男人攥紧了拳头,眼眶泛红。
“袁副队,这不怪你……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接受。只是,小钰他还那么小……”
“这也是我来的目的。”
被叫袁罡的男人让手下拿出几个箱子,打开放到桌上。
“作为补偿,组织让我们拿这些东西宽慰您……”
小男孩坐在台阶上,双手托腮,若有所思的盯着天花板。
碰巧袁罡发现了他,走过去询问。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叔叔我叫杨林钰,双木林,唐钰诗的钰。”
“杨林钰啊,好名字。”袁罡感慨:“那你想不想知道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奶奶告诉我,爸爸妈妈都是军人。难道不是吗?”
从杨林钰的眼神中没有纯真清澈的朦懂感,怎么看都像是一位大人。
“当然是。其实有一个词更适合他们,叫守夜人。”
“守夜人?那是什么?”
“守夜人啊。”一提起这个,袁罡就莫名的兴奋,自豪。
“守夜人都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他们拥有强悍的实力,不会畏惧任何艰难险阻,相反他们只会越战越勇。”
“听起来好厉害。叔叔也是守夜人吗?”
“是啊,我也是守夜人”
“我可以当守夜人吗?”
袁罡微微一愣,似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有骨气。但你要知道,守夜人可不是这么好当的。他们需要经过非人般的折磨,你能承受得住吗?”
杨林钰歪着脑袋,不假思索:“可我想看看爸爸妈妈工作的地方。”
男人听后仰天长啸:“好孩子,你要真的想看,等你长大了叔叔带你去看。”
“这个可以,有没有别的要求。”
袁罡内心:这孩子竟然知道帮别人忙,有要求,不像是小孩子该有的心思。或许是遗传了杨队吧。
最后他正经的看向杨林钰,道:“要求嘛,暂时没有。你刚才说你想当守夜人,真的想好了吗?”
“恶……还没有。”
“好。等你长大,叔叔再来的时候你再告诉我你的答案。”
“可是叔叔,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来?”
袁罡眼珠子一转,点头道:“等你16岁的时候,叔叔再来接你。”
“一言为定。”
杨林钰站起来伸出手和袁罡击掌,比起赞赏后者更多的是心疼与愧疚。
“你我没能救下,那你的孩子我就尽可能的去保护他。”
……
“袁副队慢走啊!”
“不用送了,您回去吧。”
“哎,好。”
首到目送着他们离开视线,张教授摸摸他的头,良久开口:“小钰,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没想好也要想好,因为我想见爸爸妈妈。你说过,他们的工作非常危险,随时都可能丧命,但他们是英雄不是吗?我有一对英雄父母但我还没来得及见到他们,怎么会不遗憾?正因为如此,我才要进一步的了解他们。”
望向小孩虔诚真挚又坚定的目光,她的泪水在地板上绽开……
“我苦命的孩子。”
车内,
驾驶座的男人忍不住犯嘀咕:“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这么小的孩子,你忍心让他走上这条路吗?”
“孩子还小,以后会明白的。”袁罡叹气。
“你不会真想让他当守夜人吧?”
后排的男人震惊,后排的男人不解,后排的男人纳闷。
袁罡望着窗外点头。
“独生子女不能成为守夜人,这条不成文的规矩你难道忘了?”
“我怎么可能忘!没看出来,我是忽悠他的么?”
“吓我一跳。”
开车的男人转个弯,袁罡继续说道:“但这条不成文的规矩,在他们老杨家那根本不成立。”
“也是,这条规矩早在他们那破了。 ”
“如果他真要当守夜人,我不仅不会反对,反而会支持他。我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
“唉~要是他知道,自己的父母早就牺牲了,会不会特别难过。”
“你这不是废话吗?谁父母死了孩子不难过?不过,对他造成的打击是非常大的。”
“那能怎么办呢?他早晚都得知道。”
“老天不如意啊,可怜了这个娃。”
“那小子不愧是杨队的孩子,眼神里透露出的决绝,简首一模一样。”
车轮荡过一片水洼。
“说不定长大后了更像。”
“这也没个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依我看,应该让当地的守夜人多注意一下他。万一他觉醒禁墟、万一他遇上了古神教会那群疯子……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说的没错,确实要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