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羽请示了刘翰林,刘翰林痛快答应了。
要不每天还要练字,写话本,当练字也可以。
何况,写话本还要斟酌用词,想要写好,不是那么容易。
他们大早上,要锻炼一会儿,然后开始念书半个时辰,之后便是洗漱,吃饭。
吃完饭消化一会儿,这才开始上课。
孔熙说是讲半天,其实也就是一个时辰,剩下的就是自我学习,练字啥的。
他可以给予他们解惑。
每天这个时候,张耀祖便开始画画。
有不懂的画画技巧方面,他都去请教孔熙。
三小只则开始消化孔熙讲解的内容。
都是自己喜欢怎么学习怎么学习。
墨玉己经开始写顾随风昨晚讲的内容了。
听着时候,觉得挺简单,可写的时候,怎么这么难呢。
能记住的也就是故事本身,用词方面还需要斟酌。
墨玉顿时觉得头大,自己跟着学了这么久,还以为可以吹牛逼了呢。
结果,就写一个话本,还是顾随风讲过的,居然如此的难下笔。
吭哧了一个时辰,才写出了二百来字。
等到别人将自己的事情做完,此时快到午时了,发现墨玉才干出来二百来字。
张耀祖,“你怎么听的,我大哥讲的那么好,你就写出这么点?给我看看。”
等他看完墨玉写的,气哼哼的说:“写的啥啊,干巴巴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你没记住我大哥讲的内容?”
墨玉就知道会被主人骂,挺委屈的,他明明好好听了,当时听的很是激动,怎么写出来,是这个样子呢。
“少爷,我……我真的,用心写了。”
张耀祖将纸张团吧团吧扔在了一边,“吃完饭我来写。”
墨玉颇为委屈。
但谁让自己写的不好呢,自己都看不过去。
等到吃完了,张耀祖亲自捉刀时候,写出一百个字,最后揉吧揉吧,扔在了垃圾斗。
随后,便是长时间沉默。
不但他如此,昨晚信誓旦旦说写话本的,集体给干沉默了。
特么的。
看话本、听话本,和写话本完全是不一样的。
想写得好,没那么容易。
怎么写出来的,好像是屎呢。
昨天顾随风讲的挺好的啊。
他们都听入迷了呢。
叶上秋也在沉默,明明他觉得自己学问不错的。
怎么就写一个被文人看不上的话本,开个头就这么难?
顾随风暗笑。
一群小屁孩,还以为写话本,就很容易呢。
毕竟故事都讲出来了,情节有了,写出来还不是手到擒来?
结果,写出来的是啥?
谁愿意看他们写的东西啊。
那种恐怖的氛围没能表现出来,那么风趣幽默的语言也没有表现出来,那么诡异的情景更是没有。
写出来的东西还文邹邹的。
谁看!
文人本就觉得话本上不到台面,是下里巴人。
他们读的西书五经是阳春白雪。
但看话本本来就为了放松的,你给人家来一个西书五经一般的阳春白雪,读书人都不想看。不是读书人还看不懂。
但这样也能磨练他们。
别小瞧话本。
哪怕是科举,也是要锻炼思维和逻辑能力的。
写一个话本,也挺锻炼的。
再说,话本对于词语的运用,一点不比八股文容易。
八股文有固定模式,好好学,也能写出不错的来。只要多刷试题,不多说,这辈子可能考上秀才还是可以的。
但写话本,可能累死,都可能写不出一本出色的。
这也是顾随风的目的。
教学嘛
就要用各种方法
等到考前,再给他们来一个题海战术,不说别的,童生总能考上的。
再努努力,秀才拿下。
孔熙也被吸引过来了。
“废柴,怎么连个话本都写不好呢,给我讲讲大概是啥内容?”
顾随风亲自给讲了大概内容。
当然是简化版了。
孔熙拿起毛笔,琢磨了一番,居然一个字没写。
随后指着一群人,“你们,每天将逐流讲的写出来,写完给我看。”
一群人都吓够呛。
写出来?
他们这么一尝试,便想放弃的。
因为,真的。
看话本时候,觉得很好。
但除了顾随风的话本,别人的话本,他们看不上了。
都觉得是一坨翔!
可怎么自己写起来,连别人的那坨翔也比不上啊。
这若是每天写出顾随风讲的,要命了啊。
曹兆麟,“孔老,不是我们不写啊,可写这个,就我们这水平,可能连读书都没空了呢。”
刘清羽点头如捣蒜。
杨普也跟着点头。
顾楚宴却说:“我想,我要写出来。这也算是读书。”
顾楚阳、顾楚河举起双手赞成,“我们跟着大哥写。”
张耀祖脸红脖子粗的最后一大吼:“我要写出来。我觉得还能配图呢。”
顾随风不会管他们这些事情,这话本吧,只要写出来,就会顺畅了。
刚开始不会写也正常。
等到下午,刘翰林讲课时候,这群人听课异常认真。
感觉还是因为学问不够才写不出来。
从未有过的认真啊。
顾随风伸伸懒腰,今日份的西游记上午己经写完了。
他是不需要背诵西书五经这些东西了,早就背诵的滚瓜烂熟,他现在只需要多读经典著作,然后中午睡一觉,下午便开始看孔熙带来的书。
这些书本挺有意思的,他喜欢看历史、科技各个方面的书。
看书和科举考试应试教育要学的,完全是不一样。
看书是自我的兴趣爱好,而应试教育考试,是枯燥的。
听了一节课,张耀祖又觉得自己可以了。他听课很认真了。
学了的几个句子、成语应该可以用上吧。
提起笔开始写。
最后又是一坨。
他抓耳挠腮,最后拿着那一坨,过去请教顾随风。
“大哥啊,怎么我写出来的是这样?”
顾随风看着他的开头,笑着说:“你觉得你写的吸引人吗?”
张耀祖脑袋瓜摇动,“不吸引。”
顾随风提笔,将开头二百字写出来,“贤弟,对比一下,如何?”
张耀祖己经在他写的时候,便开始看了,惊呼:“为啥都是一样的意思,味道完全不一样?”
顾随风笑着说:“同样是炒菜,赵亮告诉你步骤了,你若去炒,比他炒的如何?”
“比不了!完全比不了!我炒的难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