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 “艺彩公司” 斑驳的卷帘门上,溅起细密的水花。林宇用手电筒照亮满地狼藉,潮湿的文件在泥水中泡得发胀,散发出阵阵霉味。刘悦蹲在墙角,指尖拂过账本上被划去的数字:“队长,这里有笔五十万的进账,汇款方写着‘艺术基金’,但收款日期和采购合同完全吻合。” 她举起账本时,袖口扫落一个 U 盘,金属外壳在积水里泛着冷光。
陈峰的键盘敲击声急促如鼓点,数据恢复软件在屏幕上流淌出乱码。当第一封邮件被还原时,他猛地拍案而起:“找到了!‘暗夜’组织承诺每月提供二十公斤原料,要求用老年教育机构做分销渠道。” 邮件附件里的交易清单让空气瞬间凝固 —— 放射性颜料的批发价是普通颜料的十五分之一,而终端售价却翻了三倍。更令人震惊的是,清单末尾标注着 “实验阶段,优先选择抵抗力弱的老年群体”。
苏瑶的检测报告同步传来:“颜料中的铯 - 137 纯度高达 98%,这种级别的原料只有核工业单位能接触到。”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更可怕的是,这些颜料的包装经过特殊处理,能屏蔽常规辐射检测,首到开封接触空气才会释放辐射。” 她展示着检测样本的照片,那些看似普通的颜料管,内部却藏着足以致命的陷阱。
刘悦的深入走访,终于揭开了隐藏在表面之下的更加黑暗的真相。在国画班的教室里,学员李阿姨紧紧抱着老伴的遗照,悲痛欲绝,泪水不断地滴落在那张照片上。她哽咽着回忆:“老周总是抱怨画笔黏手,我却总是笑他老糊涂。现在回想起来,他每次画完画之后,都要反复洗手十几遍……”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突然,李阿姨紧紧抓住了刘悦的手腕,指甲深深地掐进了她的皮肉,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愤怒都传递给刘悦。她激动地说:“那个张老师,总是说新颜料便宜又好用,还亲自去仓库验货!”在老人颤抖的叙述中,一个为了私利不择手段的形象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揭露了背后可能存在的更大阴谋。
审讯室的日光灯管发出细微的嗡鸣,张老师的倒影在单向玻璃上扭曲变形。林宇将检测报告推过桌面,纸页滑过的声音像利刃划破寂静:“每盒颜料的辐射量,相当于每天照十次 X 光。你知不知道,这些老人余生都要承受骨髓抑制和器官衰竭的痛苦?” 张老师的喉结上下滚动,额角青筋暴起:“他们说只是添加了荧光剂!” 他突然扯松领带,脖颈处浮现出和受害者相似的红斑,“而且我也…… 我也用了那些颜料,现在浑身疼得整夜睡不着!” 监控画面里,林宇的瞳孔微微收缩 —— 这个细节,与他在犯罪现场发现的半支未开封颜料笔产生了诡异的共鸣。随着审讯的深入,一个更大的阴谋似乎正在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