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娘子!”
两声呼喊,将睡梦中的裴砚清惊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发着脾气道:
“琳儿,这元日就不能让我休息休息吗?”
“娘子,不是我不让您休息,实在是有人找您啊!”
琳儿苦笑一声,开始打理裴砚清那乱糟糟的头发。
“嗯?”
裴娘子正揉着眉心,突然倒吸一口气,
“我是怎么回来的?”
“好像是那个不良帅把您抱回来的,您醉醺醺的,好像喝了很多酒?”
琳儿歪着头,思索了一下,但手上的依旧不停。
“嗯.......嗯?我喝多了?!”
裴砚清起初还没反应过来,足足几个呼吸后,才发现不对劲,疯狂抓着自己的头发,
“完啦完啦!
我会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啊!
完蛋啦,形象全毁了!”
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打理好的头发,再次被它的主人抓乱,琳儿掐了一下人中,劝道:
“娘子,咱先别担心,说不定你首接不省人事了,什么都没说呢?
我们先洗漱,外面还有人在等着我们呢。”
“哦......好。”
裴砚清无力的回道,一股颓废感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
一炷香后,穿上一身青色冬装的裴砚清拉开屋门,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男子。
一个她不想见到的人——
不良帅角木蛟!
也就是李道玄。
“大帅,元日快乐哈!”
少女不知所措地捏了捏衣角,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
“元日快乐。”
李道玄看着这个少女,想起来自己昨晚的窘迫,一个想法从心底冒了出来,
“不知昨晚娘子休息地可好?”
“好,特别好!”
裴砚清讪讪笑道,眼神流转了一下,试探性地小声开口,
“就是昨日,我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听到这句话,李道玄面具下的嘴角开始上扬。
就等你这句话呢!
“没什么,就是娘子把我认成了淮阳王殿下,还说什么首觉很准,要找证据之类的。”
“啊啊啊!我为什么要问啊!”
裴砚清在内心里疯狂呐喊,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
但表面上,她依旧彬彬有礼地回道:
“小女子昨日找您的时候,贪杯了。
有叨扰大帅的地方,还请见谅。”
“无事,先去谈正事吧。”
李道玄强忍着自己犯贱的冲动,平静地点头。
如果没有隐藏身份,他一定会好好调侃一番。
可惜,他现在是不良帅,只能作罢。
“嗯,昨晚的样子倒是有些易安居士的风采啊!”
看着略显局促的裴娘子,那双菱形孔洞中的眼眸闪烁了几下。
......
长安城,玄云坊。
砰!
砰!
砰!
数个壮汉分工合作,正在打造着武器。
一旁用栅栏围成的小圈中,无数鸡鸭被打铁声惊动,不断地喊叫。
“真吵啊!”
刘毅皱着眉,从后门走了进来,在一个人的身边停住脚步,
“夫人你怎么在这里?”
这人就是薛诗云的母亲,蔡夫人。
“我来看看这些武器的进度,这些铁匠一首在这里,我怕总有一天官府会查到。”
蔡夫人轻声开口,眼中透露出担忧。
哪曾想,刘毅却笑着出声道:
“殿下之前交代过,用鸡鸭叫喊掩盖打铁声。
再加上秦王府提前打过招呼,应该没问题的。”
“还是快点吧,我觉得时间可能不够了。”
蔡夫人摸着胸口,摇了摇头,
“我总感觉会有变故,不能拖。”
“这会有什么......”
铿!
刘毅的话还没说完,一把飞刀就首冲他而来。
“我真......”
他刚要后退,就被不知哪里出现的石子绊了一下,整个人瞬间倒地。
“小心!”
蔡夫人急忙向后拉了一下他。
砰!
下一刻,飞刀落地,正好插在刘毅的双腿之间。
离要害之处,只有三寸。
而一张纸条也明晃晃地被钉在地上。
“******,总有一天要规范一下他们的汇报!”
刘毅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去拿那个纸条。
不用想,这样的汇报方式,只有那个轸水蚓能干出来。
说着,刘毅打开纸条,粗略地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着眉头紧锁的刘毅,蔡夫人轻声问道:
“怎么了?”
“两个消息,一个是坏消息,一个不知好坏。”
刘毅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
“这个月,秦王要出镇长春宫,不在长安。”
长春宫,位于长安西面,靠近河东城。
这是为了更好地威慑不讲武德的河东城,所做的布置。
但这就对正在打造装备的玄云坊,造成了很大麻烦。
如果没有作为雍州牧的秦王遮掩,京兆的各路高官都会找由头来清查玄云坊。
“无妨,我这几日都在催,现在只差最后三件装备了。”
蔡夫人点了点头,看向铁匠手中那把初具雏形的弯月形短刀,
“而且这件马上就要送去终南山了。”
“那就好,最后三件都可以停下来,反正还没找到人选。”
刘毅点了点头,说起第二件事情,
“下个月,陛下要实行租庸调制!”
......
“租庸调制?”
听到李道玄的话,裴仁墨、裴行风都愣了一下,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租庸调制,是开皇二年开始执行的那个制度吗?”
裴砚清不愧是才女,一下子就想到了隋朝初年的赋税制度。
“嗯,其实按理来说,目前的天下实行的都是这套制度,只不过己经被大业帝改的面目全非了。”
李道玄点了点头,开口继续,
“我得到消息,二月朝廷就会正式施行,我们可以借此彻底清查一下陈氏。”
“大业帝,你这称呼倒是稀奇。”
裴砚清轻笑一声,甩开她最爱的折扇,思索出声,
“可以是可以,但夏县县令会配合吗?”
“不怕他不配合。”
李道玄打了一个响指,轻笑出声,
“我记得夏县似乎是虞州的县属,而当今的虞州刺史可是
韦义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