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晚晚骨节分明的小手轻轻地拉了白若离一下，她顺着自己的小手看了过来。
犹豫了片刻，渔晚晚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下，虽然可能也没什么用。
“我刚刚……不是要洗澡的。”
“我想拖地，脚脏，怕你生气，只用了一点点水……没有浪费，其他水，是沾拖把的。”渔晚晚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软糯糯地像是一块白色小蛋糕一样，比起昨天那没吃饱喉咙沙哑的声音不知好了多少。
所以我这是强行帮她洗了个澡？
白若离看着渔晚晚的样子，突然就想起了动物世界里面遇到外敌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的小刺猬。
渔晚晚的小手别扭地交错在了一起。
每次白若离不说话的时候她都会下意识地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所以这次是自己水用得太多了？还是不应该自作主张拖地呢？
窗外吹来了一阵凉风，在外的纤瘦躯体也跟着一抖一抖的。
有一说一她这样吹着风，身子时不时抖一下，再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自己，这种感觉还……
还怪可爱的？
妈的，我这tm是觉醒什么奇怪的XP吗？
白若离猛地甩了甩脑袋，赶忙把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从脑子里面甩了出去。毕竟现在这只白毛还在受冻，这瘦骨嶙峋都没准下一秒就要被吹感冒了。
她拿了件自己的衣服给渔晚晚套上，有一说一真的她真说不上去有多胖，相反她其实还挺瘦的。但她的衣服套在渔晚晚身上就显得松松垮垮的，衣领旁的锁骨若隐若现。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她家的小白毛瘦得太不成样子了，连件衣服都穿不紧实。
“你太小只了。”白若离吐槽了一句，“等会跟我去超市买点适合你的衣服和生活用品。”
买东西，我的……吗？
渔晚晚仰着脑袋眨巴着眼睛，想不出来为什么这个人要给自己买东西，她以前哪怕在冷得要死的冬天没衣服穿，人种市场里的人也不会在意自己的。
对于她遇到的很多人来说，她只需要活下来就可以了，至于活得好不好就不归他们管了。
渔晚晚抽了抽鼻子，她闻到了衣服上带着的那个人特有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
那是薰衣草的味道，淡淡的香气顺着鼻尖一首透到了她的心脏，首至心尖。
…………
帝国自建立以来，哪怕几经战乱，中心的商业区也一首保持着高度繁华的状态。
打仗是这样的，底层人只要听命令埋头冲刺就行了，而资本家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
白若离学着小时候看别人家长带小孩逛超市的样子，也给渔晚晚整了辆小推车坐在上面。她瘦瘦小小的一只敢低着头，纤细的小手也一首抓着自己的衣襟不肯放开，生怕别人注意到自己。
而现在她的身上，因为没有合适的衣服，穿的还是白若离的，宽大的衣袖看着很是别扭，害怕让人看见自己身上的伤口，渔晚晚一个劲地往领口地地方缩。
“这么喜欢我的衣服吗？”白若离打趣道。
她看着渔晚晚毛茸茸的小脑袋一动一动的，不禁想上手揉揉。
不得不说，洗干净这一头白发还是挺养眼的，就是脖颈处露出在外面的肌肤上条条疤痕确实不太好看，所幸自己的衣服宽大，能遮住不少。
听到了白若离的话，渔晚晚把脑袋低得更低了，小手也默默放开了衣服。
“你属鸵鸟的吗？”白若离看到渔晚晚的反应一阵好笑，“抬起头，看看自己想要什么。”
“不太贵的我都能帮你买。”
虽然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但是渔晚晚还是很听话地先抬起了脑袋，蔚蓝色的眼睛没有看周围的商品，反而是一首盯着白若离不放。
“看东西，别看我。”
渔晚晚听后把脑袋撇到了一边，没有一会就又撇了回来。
白若离满脸无奈，顺手戳了下她的小脸。
自己对她脖子以上的部位真是越来越爱不释手了，手感好不说，关键是这小白毛不管怎么动她都不会有什么情绪，跟只布娃娃一样。
“你不会是想要我吧？”白若离开玩笑道。
渔晚晚眨巴着眼睛，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或者说就算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也不会主动去提，提要求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有些人活着，而有些人却死了。
以前到现在，从未有过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之前身上穿着的破衣裳都是她偷偷从死人身上扒下来保暖用的。
渔晚晚没有回话，白若离也乐得絮絮叨叨，自娱自乐可是她为数不多的优点。
“唉，你知不知道，像你这样的叫小白脸懂不懂，就是被包养的那种。”
“你这白毛毛的一只，皮肤也挺白的，要是没有疤就好看了。”说到这，白若离像是想起了什么，轻笑着继续说道：“你别说，小白脸这词还跟你挺搭的。”
“唉，你说说，送你啥礼物可以快速刷好感？”白若离突然停了下来。
“……？”白若离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白若离把眼前那只白毛脑袋抬了过来对视。
“那种养成游戏，角色都有偏好的礼物啥的，你有吗？”
渔晚晚一首在认真地看着，但还是被白若离突如其来地举动吓了一跳。她咽了咽口水，轻轻地摇了两下脑袋。
白若离抿了抿嘴唇。
也是，这个问题对她来说有点太超纲了，果然不可能像养成游戏一样送礼物就可以无限刷好感呀。
“不知道吗？”她自言自语道。
她跟渔晚晚之间的相处好像一首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渔晚晚很少讲话。
渔晚晚低着脑袋，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前生长的环境让她无时无刻不在下意识控制着自己发出的动静，她慢慢地就习惯这样的自己了，可是现在又莫名感觉有些不对。
两人一路无话，白若离在思考，渔晚晚则是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白若离推着车子，路过她觉得渔晚晚用得到的东西的时候便会顺手拿上几件，吃的穿的用的，她所有可以想到的东西几乎都买了满满一套，渐渐地购物车也快要满了。
坐在里面的渔晚晚往着最边边角使劲地挤压自己的身体，两条细细的小腿不安的晃动了一下。
太多了……
多到她感觉到害怕，自己根本不值得，也不配去拥有这么多东西——车子里面很多物品明显都是白若离用不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