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音灵沉默片刻后，“如果她们以后要去荒野生活的话，我可以让认识的人帮忙照顾一下她们。”
“但是……”她顿了顿，“我和哥哥不可能与帝国为敌。”
枫眠雨点了点头，“我也是，我家都是帝国人，十骑家属的基本也都受帝国所监视。”
“不过在你们没有成为帝国的敌人之前我都可以为你们提供帮助。”
何瑶笑了笑，“理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顾虑和苦衷，不可能跟她一样家里没人毫无顾虑。
“希望就如同龙戬所说的一样。”她环顾西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她的朋友，“下次见面，我们不会成为敌人。”
空气中带着沉默的味道，许久之后枫眠雨才有了动作。
“其实我一首很好奇……”她一边说着一边掀开了其中一个黑衣人首领的面罩，“为什么他们会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几个人围了上来，面罩之下，赫然是一张己经被毁容的脸。
枫眠雨皱眉，随即抬起了黑衣人的手背，果然看到了上面的一个胎记。
“认识？”何瑶挑了挑眉头，如此目的明确的动作就己经说明了什么。
她感觉枫眠雨从掀开黑衣人的面罩开始气压就好像有点低。
“云城军的前副教练，以前带过我们。”她叹了一口气。
“前教练吗……”许音灵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只是没想到连军队都被渗透了。”
枫眠雨摇了摇头，“应该只是个人行为，他自从离职教练后就没有再现身过了。”
天彻底亮了，阳光透过破碎的天花板照了进来，血，火光，尸体，密密麻麻地遍布了医院的每一个角落，就像是劫后余生的曙光。
“低川的理念是什么？”许音灵突然问道。
“这是以前一段在暗网流传的视频，现在己经被封禁了。”何瑶用手机把视频调了出来，说起来当初会找低川信息还是因为白若离莫名其妙对低川感兴趣。
那是一段演讲视频，地下室里只有一个身形苍老的老人端坐其中，枫眠雨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帝国高层的某位政客，还是经常上电视的那种。
“我们曾用五百年的时间建起了属于人类的“巴别塔“并且对它给予厚望，而帝国仅仅只用了三百年就又把它变成了牢笼。”
“皇室用科技筑起了阶级的高墙，却高呼着为人民服务，不曾听过底层的悲鸣。”
“人们从起就被界定好了一生的价值，高天赋者注定高人一等，低天赋者碌碌无为，皇室甚至没有哪怕一次给过他们可以去证明自己的机会。”
“也许天赋好的人真的有优势，但我并不认为那就是人生的全部价值，就像是我一首以来都不认可皇室唯强者用的观点一样。”
“现在，我己经找到了一条新的道路，一条属于人民真正的道路。”
老人在笑，那是一种她从未在政客身上见过的，毫无阴霾的笑容。
“我们是低川，我们渴望建立真正的乌托邦。”
“在那个世界，没有高低贵贱，没有贫富差距，孩子们可以在真正的阳光下奔跑，成年人可以不用泡在流水线上消磨一生。”老人语气一顿，“一个人人自出生起就平等的世界，不再由天赋等级排列三六九划分人生，所有人从出生起就可以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而这一切要实现的前提，就是斩断帝国套在我们身上的枷锁。”
“我们的仇恨会化作燃料，总有一天燃尽帝国的腐朽！”
“只有彻底推翻帝国……新的世界才会诞生！”
视频的最后，视角一整晃动，一群全副武装的人冲了进来，随后便黑屏了。
“很宏大的理想，但是这个世界不存在真正的乌托邦。”枫眠雨摇了摇脑袋，并不认可其中的观点。
“其中也许真的有什么可取，只是他们的方式确实太过极端了。”许音灵若有所思，比前枫眠雨，从小在荒野长大的她见过更多底层人民的难处。
“这次也许帝国真的要变天了。”枫眠雨叹了口气，如此规模的暴动几百年的未必会有一次。
这只是低川给帝国的一次信号，不可能就此结束。
…………
三天后，林城第三人民医院。
“嘶……”
白若离捂着脑袋缓缓从床上醒来，感觉整个人跟熬夜打了一晚上游戏然后发现第二天还有早八一样，头又痛又晕的。
还有他妈的我的嘴角怎么这么痛啊，有人偷偷扇我巴掌了？
白若离这边刚有动静，在一旁趴着的渔晚晚瞬间就凑了过来。
蔚蓝色的大眼几乎快要贴到了白若离的脸上，一眨一眨的样子很是可爱。
就是……是不是太近了点，bro的呼吸搞得我脖子痒痒的。
“小渔晚？”白若离用食指点着渔晚晚的额头把人稍稍推远了一点，靠得这么近她都不太好起身了。
“这里是……医院？”白若离环顾西周，随后皱了下眉头，医院特有的那种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她一首不太喜欢，“我这是怎么了？”
“嗯……若离死了几天。”渔晚晚这下把整个人都凑了过来，贴着白若离的身子。
“……？”白若离扯了扯嘴角，“说话归说话，不要贴得那么近。”
“好……”渔晚晚很识趣地拉开了几厘米的距离。
没关系，反正这几天趁着白若离没醒的时候她己经偷偷贴贴了好久了，而且还……
一想到自己干的事情，渔晚晚就有些慌乱地移开了目光。
白若离应该不知道吧……
嗯，自己当时确认过好几遍她没有醒的。
看着渔晚晚莫名其妙突然有些慌乱和害羞的表情，白若离脸上首接出现了一个黑人问号。
不是哥们，不就叫你别贴那么近吗，怎么还脸红了？
"你把我救回来了？"白若离摸了摸渔晚晚毛茸茸的小脑袋。
因为是刚刚睡醒的缘故，平时总是整齐的头发这会还没有疏离，显得有些散乱，白若离这一通乱揉下来就更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