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街道好像十分的热闹，一群穿着林氏集团制服的人在不远处张贴着画像，时不时还会拦下一两个路人进行询问。
何瑶一路上都在玩手机没有注意看路，完完全全是由白若离领着她走，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画像上的人物。
白若离瞥了一眼画像上身材跟自己差不多的女子，虽然当时稍微伪装了一下，但是渔晚晚还是原本的渔晚晚，特别是那头白发尤为显眼。这点确实是自己大意了，看样子短时间内是不能带她出门了。
唉，反正也是来当反派的，而且副本NPC好像也就只是NPC，整什么人道主义感觉抽象了点，当初就不应该留活口的，下次还是全杀了吧。
寻思着要赶紧回家黑进商场里把监控视频删掉，白若离微微加快了脚步，何瑶见状了也跟着快了几分，只当她是怕遇到麻烦。
公寓的楼下有一家小型超市，白若离扯着何瑶走了进去。
“你刚刚走得好快啊。”
何瑶在一旁抱怨，作为一个死宅，其实是很不喜欢不符合自己节奏的走路速度的，她更喜欢慢悠悠没人赶她。
白若离瞥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这会天色己经不早了，她不知道家里的那只小白毛有没有听她的话自己找点东西出来吃，又或者说还像上次那样给自己吃吐血了怎么办？
所以她现在得赶着回去看看。
“我妈刚喊我回家吃饭了。”眼睛从货架上扫视，随口回答。
何瑶本身就跟白若离作了很久的邻居，她是知道白若离父母早就己经在一场意外事故中去世了，当即就啧了一声说道，“扯淡，咱俩加起来都凑不出来半个妈。”
白若离在泡面专柜上随意地拿了三桶价格不低的泡面，她特地拿的都是不辣的，渔晚晚的胃应该吃不了口味太重的。
“你他妈的啥时候一个人可以干两桶了？”
何瑶小嘴微张，她记得自己这朋友饭量好像是比自己还少点来着。
“家里还有个亲戚。”白若离随口扯道。
关于渔晚晚的身份也没什么特别好编的，实际上她自己也没想好渔晚晚跟她到底该是什么关系，说收留的话又太引人怀疑了。
“男朋友？”
“找现实的还不如去玩GalGame。”
路过药店白若离想了想，又拉着她走了进去拿了几盒止痛药，昨天喂渔晚晚吃东西的的时候她老是会下意识地皱眉头。
家门口，白若离下意识地想在盆栽里面找钥匙，看了眼旁边的何瑶，最后还是选择了敲门。
都是邻居又是同事，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藏着掖着反倒麻烦。
更何况某种意义上来说何瑶其实也算得上是队友了。
她听到屋子里面传来了窸窸窣窣地动静，最后停在了门口。
还算聪明，至少知道不能给陌生人开门。
“是我。”
没过多久门就被打开了，防盗门发出咯吱几声，门后的屋子里漆黑一片。
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的缘故，十六岁的渔晚晚站在门框旁足足比白若离矮了一个头，看着她的时候还需要仰着脑袋。
看见了白若离身旁站着的何瑶，她下意识地往黑暗的地方缩了缩身子。
她突然想起了以前一个说要收养她的男人也是这样，某天带了另外一个人来家里，当着她的面就开始商量起了她的价格。
所以……这是又要被卖掉了吗？
渔晚晚恋恋不舍地回头偷瞄了一眼自己打扫了一整天的屋子，她原本以为自己明天还可以从那样温暖的被子里面醒来的。
“怎么不开灯？”白若离皱了下眉头，随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给我省电啊？”
她伸出手揉了揉前面毛茸茸地脑袋，低下头轻声说道：“不要省那点电费，你要是摸黑摔倒了我还得带你去医院。”
“哦对了，这货是我朋友。”说着，她瞥了一眼何瑶示意渔晚晚，“叫何瑶，你叫瑶阿姨就好了。”
“阿姨个屁，我tm今年才二十二。”何瑶瞪了白若离一眼，她跟自己一个岁数。
“我要算阿姨你怎么也得算是个老登了。”
这套公寓是两室一厅的房型，正好多出来一间小的，索性就给渔晚晚当自己的房间用了。
孩子大了，需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人都是需要隐私的，或者是独立安全的空间，这点白若离再清楚不过了，因为小时候爸妈是不允许她的房间锁门的，而且她每次放学回来还总是会发现房间的东西被人翻过，这实在是一种很糟糕的生活体验。
因此白若离整个青春期不敢打游戏，不敢谈恋爱，不敢七搞八搞，活得跟机器人一样，写作业的时候还得时不时下意识回头一下，整得她到现在都很没有安全感。
白若离记得高中的时候有人托同桌给自己塞了张纸条，她看都没看就塞书包里了，晚上回家才发现那张纸是情书想着明天再处理掉，结果就被家长翻出来了。
她读的学校属于重点高中，关于谈恋爱这件事情抓得死严。
爸妈把这件事情闹到了学校，后面那个男同学被公开处分了，再然后就被退学了，她也因此被人孤立了很长一段时间。
大家都很难堪，哪怕这并不是她的本意。
白若离叹了口气，加重了揉渔晚晚头发的力度，自己淋过雨，所有才想把自己的伞捎些给她，但前提是雨水不会落在自己身上。
“这就是……你亲戚？”
“表妹。”
她看到了女孩在外的肌肤，条条疤痕如同可怕的蜈蚣般爬满了小腿与手臂，再结合女孩此刻胆怯的模样，何瑶得出了一个结论——
“白白，你玩得好畜生啊。”
白若离：(?-_?)??
白若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着何瑶鄙夷的眼神，大致己经可以联想到了她的脑子里面在意淫什么了。
她开口解释：“不是我干的，她来的时候有了。”
“有啥，不会还怀了吧？”
“我tm说的是身上的伤。”白若离抽了下嘴角。
“好可怜的小妹妹呀……”何瑶惋惜道，随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一变。
“不是，姐妹还在当网络乞丐cpdd，你就己经玩上现实养成了？”
何瑶的眼睛泛起了一阵亮光，吓得白若离把她拉到了一边讲起了悄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