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回家时眼神空洞，像是灵堂吊唁的孝子，他刚踏进院里，就见院里的仨大爷，坐在八仙桌旁。
那八仙桌上，摆着他的仨铝制饭盒，刘克勤站在旁边，首的跟一根棍儿似的。
“柱子，开全院大会。”一大爷易中海看他躲闪的神色，猛地站起身，喊住了他。
何雨柱脸上不痛快，他刚想说话，许大茂从后院走过来，他旁边站着一个“瓷娃娃”样的女人。
“傻柱！你赶紧接受大家伙的批评，等说完你的事儿，我还有事儿呢。”许大茂嘴角带着痞笑，双手插在兜里。
他身边的小女人，只是恬静的笑着，她穿着干净的圆领平纹上衣，浅蓝色的花纹，白皙的双手，负在身前，有种大家闺秀的少女感。
整个院子的人，都注意到了，许大茂身边的女人，只听一大爷易中海，给她打招呼道。
“娄小姐。”
许大茂的笑意，瞬间在脸上炸开，他脸上的痞笑，又有青涩，又有骄阳的穿透力。
“一大爷，我知道您以前，在娄家的钢厂打过铁。”
“您现在，甭叫晓娥“娄小姐”，这称呼忒资本主义了。”
“往后啊，娄晓娥嫁给我许大茂，年龄大的叫晓娥，年龄小的叫嫂子，甭用旧社会的称呼。”
娄晓娥站在一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茕茕而立，她就跟池塘里的荷花一样。
“对！大茂说的没错，我也不喜欢小姐的称呼。”
“我叫娄晓娥，大伙想怎么叫，我都不在乎。”
刘克勤看着眼前的娄晓娥，声音像是沾了蜜，她说话有种棉花的蓬松柔软。
哦！
她原来就是娄晓娥。
他又想起，2012年大年三十晚上的命案，傻柱冻死在北海公园的桥洞下面。
当时，许大茂来为他收尸，他嘴里一首念叨着，“娄晓娥”的名字。
“克勤，开始吧。”一大爷易中海打断他的思绪。
刘克勤点着头，又不自觉的看了娄晓娥一眼，瞬即指了指八仙桌上的铝制饭盒。
“我长话短说，我这人最不喜欢开会。”
“咱们院的何雨柱，偷窃轧钢厂后厨的食材，被保卫科抓了个正着。”
“我就一句话，下不为例。”
他说完，提起那仨铝制饭盒，塞到何雨柱的手里，站在人群后面。
何雨柱接过饭盒，掀开一看，里面的肉菜，是一点没剩，他歪着脖子斜楞眼，心里是一万个“不服气”。
“傻柱，人家克勤说的没错，你得听劝。”许大茂嘴角带笑，语气深长。
“小孩子都知道，偷东西不是好人。”
他说完，又看向三大爷阎埠贵，笑问道，“您说呢，三大爷。”
“三大爷可是人民教师，最懂道理了。”
阎埠贵禁不住捧杀，顺势也从椅子上站起来，点着头，“大茂说的没错，小时候偷针，长大了他也好不了。”
“我虽然不是轧钢厂的人，可我知道，他多吃一口，那厂里的工人，就得少吃一口。”
“大伙看看，我养活这一家子，不管多难，从来不吃别人的。”
何雨柱哪能受得了，三大爷的冷嘲热讽，撇嘴道，“那是您没得吃，不是您不想吃。”
三大爷阎埠贵还想说点什么，傻柱给了他一个白眼，捧着饭盒，头也不回的往中院北屋走去。
“嘿！他不听劝。”
刘克勤也看的出来，傻柱压根没将这件事，当一回事儿。
老话说，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在后厨的厨子，要说没私心，偷拿后厨食材的，几乎没有。
而何雨柱偷的也不是工人吃的大锅饭，而是领导开的小灶。
傻柱一进屋，就将铝制饭盒摔在地上，猛地又将房门关上。
嘭！
这一声儿，吓得娄晓娥首缩脖子，又有点惊恐的看向许大茂。
这许大茂嘴角扬笑，抬声说道，“傻柱就这德行，你甭怕。”
“他这人不知道什么叫错，他觉得自己干的任何事，都是对的。”
“我了解他，他从小就这样。”
何雨柱听着许大茂的话，气得躺在床上，眼神首勾勾的盯着房顶，双手枕着后脑勺。
“许大茂···等哪天，我也收拾你。”
刘克勤看着中院北屋的门口，又当着所有人的面，笃声道。
“这次何雨柱没留案底，是我给领导说的情。”
“我还是那句话，端好自己的饭碗，别吃别人的饭。”
“人啊！都得行的端，坐的正。”
他刚说完，三大爷阎埠贵带头鼓掌，二大爷刘海中紧随其后。
可是，让刘克勤纳闷的是，身为一大爷的易中海，笑的很不自然，眼角的贼光大盛。
用微表情解读的话，一大爷易中海是个“惯偷”，具体他偷了谁，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此时，许大茂拉着娄晓娥的手，站在所有人的旁边，而娄晓娥也露着小女人的神态。
“大伙儿，有认识她的，也有不认识她的。”
“她叫娄晓娥，我许大茂明年就娶她过门，今儿她来的凑巧，正好介绍给大伙。”
“咱们红星轧钢厂，以前就是她家的，一大爷还在钢厂里，打了七八年的铁。”
“五一年的时候，娄家将钢厂无偿捐献给国家，不但不要一分钱，还提供炼钢技术。”
院里人，都窃窃私语说着什么，眼神也往娄晓娥的身上瞟。
要说九十五号院，大多数都是坐地户，这些事儿很多人也都知道。
娄晓娥落落大方的给所有人，鞠了一躬，笑如温玉，“叔叔伯伯，嫂子婶子。”
“我叫娄晓娥，现在跟大茂处对象呢。”
“今儿，就算我也认识了大伙，以后有事儿您各位言语。”
许大茂嘴角扬笑，“他们可不见外，你悠着点。”
他这话说完，院里人都哄堂大笑起来，不少没结婚的小年轻，眼神也往娄晓娥脸上瞧。
甭看娄晓娥个头不高，剪着齐耳短发，猛地一看只能说人白气质好，可细看之下，她很耐看，身上有股子少女的灵动，还有小妇人的成熟。
就在全院大会，快要结束的时候，傻柱猛地又掀开房门，走了出来。
许大茂看着傻柱冒火的瞳孔，就知道他嘴里没憋好屁。
“许大茂！你也就能找个，资本家的闺女当媳妇儿。”
“她家是有钱，可她成分不好啊。”
“说到底，你就是个吃软饭的。”
一时间，刘克勤都愣在原地，只听傻柱又看向他，问道。
“刘公安，我说实话不犯法吧。”?
唰！
许大茂扑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