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要和我家小姐断了关系是不是,小姐醒来绝对不会接受这种结果的,戚大人,你是要逼死她吗?眼睁睁的让她走入极端,小姐只想和你过不被人打扰的小日子,悄悄的相爱难道也不行吗?”
刘嬷嬷步步紧逼。
“你忘了你小的时候,别人欺负你时,小姐是怎样帮助你的,给你吃的,是她把你引荐老太爷的,才让老太爷对你另眼相看,没有她,你会有如今的成就,现在小姐为你做到了这种地步,你却想着退缩,你这不是把小姐往绝路上逼吗?老太爷如果在天有灵,看到你这样欺负他的孙女,他估计都后悔教你了。”
刘嬷嬷越说越激动,把秦老太爷也抬出来了,戚叔昂本来很愧疚,但是听到一个下人这样指责自己,他突然笑了。
“刘嬷嬷,我不管怎么说也是长宁县的县令,你就算和风华再亲密也改变不了你是一个下人的事实,你的手伸的太长了,老太爷的恩我那十年也报的差不多了,风华的确小时候帮助我很多,可是错事不是她自己做的吗?她既不想要县令夫人的名头,那么和我维持那种关系有什么意义呢?我如果那样做了,我未来的妻子会怎么想我。风华既然有这个病,那就在别苑不要出来了,见不到我,她还能多活几年,我和她,就这样吧。”
戚叔昂说完这些转身就走,刘嬷嬷内心惊惧不己,戚书昂的气势也太强了,她刚刚与他对视的时候,腿都在打哆嗦。
无论如何,那不是一个自己能拿捏的人。
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刘嬷嬷想到小姐设想过的结果,该实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于是,她心下一狠,拿出了秦风华交代过的那粒香丸。
不到万不得己,她也不想这么做。
可是为了小姐未来的幸福,为了让戚大人的心能再次回到小姐身上,她必须这么做。
戚叔昂还没有走多远。突然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声。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快醒醒啊,你不要吓我啊。”
戚叔昂的心忍不住剧烈的跳动起来,他转过身朝屋子里跑去。
屋内,刚才还沉沉睡去的女子,此时己经变了模样,她侧着脸面向床沿,看起来才醒不久,可是现在却说不出话,只是大口大口的咳血,面色惨白,床上,被子上全都是惨烈的血红色。
看着马上就要不行了。
“快去请大夫,快去啊!”戚叔昂冲着愣在原地的刘嬷嬷大喊,刘嬷嬷好似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的朝着门外奔去。
“风华,风华,你看看我。我是叔昂啊,你不要死,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戚书昂看着曾经艳光西射的女人如今躺在自己的怀里奄奄一息。
“叔昂…叔…咳咳咳”秦风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嘴里的鲜血止不住的冒出来,才醒来没多久,又晕了过去。
戚叔昂不明白,为什么才几天的功夫她就变成了这样,在床上躺着,像易碎的琉璃琉璃一样,都怪他,他没有了解过风华这些年的生活,他忽略了风华,为了得到她,他步步紧逼,这才导致她方寸大乱做出了那种事。
“我会娶她,一辈子和她相敬如冰,给她我所有的一切。之后我会买一处小院子,我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好不好,风华,你醒来好不好。”
秦风华闭着眼睛,没有在猛烈的咳血,但是嘴角还在不停的溢出血丝。
那药丸药性剧烈,一颗下去,没有三五年身体就养不好,但是秦风华本就是疯子,用三五年的健康换取一个或两个男人的疼惜和爱护,她觉得很划算。
护卫尽职尽责,将这里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给她说了,叶心瑜气的摔碎了茶杯。
她给那个叫老大的护卫嘱咐了几句,老大很快就出去了。
在戚叔昂的院子里,请来的大夫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这也不是肺痨啊,内脏也没有受伤,为什么会大口咳血,不过这么吐下去就是一个健康的成年人,也会身体受影响。
大夫开了一副止血的方子,吩咐人下去煎药,死马当作活马医。刘嬷嬷在熬的药里加入了一些不知名的粉末,一碗药下去,秦风华很快就止住了血,但依然面色惨白,嘴唇也毫无血色。
看着小姐停止咳血后,刘嬷嬷悄悄松了一口气,看来小姐的药香比一般的大夫还厉害。她一边走,一边想着什么时候把最后的解药给小姐。没注意前方,和府里的一个下人撞个正着,对方年轻力壮,把刘嬷嬷撞的晕晕乎乎的,人也差点摔下台阶,那下人只好拽着她的衣服,动作敏捷的将刘嬷嬷扯了回来,将她扶坐在一旁的假山石头上。
“哎哟,你赶着去投胎啊,走这么快,我这么大的人你没瞧见啊。”
眼生的小厮,人高马大的,声音却在发抖,“对不起,嬷嬷,我真的着急,戚大人让我出去找大夫,我现在都没有找到。我正 准备在戚大人面前请罪去呢。”
刘嬷嬷心下一松,摆摆手让他快走。
“那你快去吧,我老婆子这次先原谅你。”
那小厮连声说着抱歉,一溜烟儿的就跑个没影了。
护卫老七年龄最小,身手最敏捷,离开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包东西,他趁人不注意,两脚之间几个起跳,轻松的就越出了戚叔昂的院子。
小小的一包药,却捏住了秦风华的命脉。
秦方简这两天去外县查看生意去了,对家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秦家老太太常年呆在佛堂,不问世事,所以秦风华一病不起的消息没几个秦家人知道。
秦方简在秦川县查看完自家经营的布庄和染坊后,和自己的小厮们照例在酒楼吃饭。吃完饭的几人准备出门,就听见有人聊起长宁县发生的事,他不自觉脚步放慢,然后听到有人提起了自己的姐姐。
“是叫秦风华吧,好像还是秦家的一个嫡小姐呢,我跟你们说啊,那血吐的就跟不要钱一样,我叔父吓的都不敢诊治了,连夜返回咱们县。”
“你叔父不是医术挺高的吗?什么病症没见过啊,怎么这次被你说的这么玄乎。”
背对着他们的青年丝毫没有注意有人驻足。他看着自己的两位好友不相信,就又往下说,试图证明他说的话的真实性。
“真的,听说那秦家小姐先是突然昏迷三天,鼻息似有似无,感觉不像是病,倒像是毒,可是我叔父翻遍了毒经医典,没找到此类的毒,还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那秦家小姐又突然大口咳血,我叔父本来是巡视那边的医馆的,那秦家小姐的病实在离奇,他对那个病也没有办法,索性就回来了。”
那几个人边吃边聊,似乎对那秦家小姐的病也不太看好。
秦方简疾走几步,抓住讲故事的青年的手腕。面上带着焦急之色。
“你刚刚说的这个人是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哎,你哪冒出来的,你叫我说我就说啊。看不起谁呢。”
秦方简不和他们废话,一锭银子“啪”的一声就放在桌子上。
几人瞄了一眼,发现这锭银子付了饭钱还有的剩,几个人给那朋友使眼色。
“哈哈,这位大哥,你尽管我,我保证把知道的事无巨细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