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俩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渝星子。
首到现在两人互生情愫,感情稳定,他们也没有要说的打算。
因为他们知道,按照霍枭的性子,这种事情对于他而言是无关紧要,不足挂齿的。
他的反应绝对是深藏于心,绝不会郑重其事,大张旗鼓地告诉渝星子。
而夫妇俩怕的是,当渝星子知道实情后,心里会有压力和负担,继而拒绝签署协议。
乔凝香和渝正庭承认,她们的确有私心。
霍枭带来的那份协议,她们想瞒着渝星子,骗她签下来。
他们从不怀疑霍枭的真心。
他们只是想在一段长久到可能是一辈子的关系中,替女儿争取到最大的权益。
回到别墅,渝星子吃过晚餐,陪父母在客厅聊了许久,等到时间实在不早时,她才上了楼,躺在床上给冯欢欢打视频电话。
“星子,明天我让齐铭来接你,伴娘服什么的都做出来了,你过来过流程的时候顺便试试,看看有没有地方要改。”
视频里的冯欢欢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她满脸的疲态,眼里的血丝即便被视频弱化,但仍旧显眼。
渝星子满脸心疼:“欢欢姐,这几天没睡好吗?怎么这么疲惫?”
“姐夫呢?见到姐夫了吗?”
冯欢欢看向屏幕外,大声吩咐着搬东西的工人后,这才看向渝星子,翻了个白眼,吐槽道:
“那傻逼,纯当甩手掌柜。”
冯欢欢喘了口气,找了个地方坐下:“人来是来了,但却什么都不管,搞得好像只有我一个人结婚一样。”
渝星子恰巧看到她额角淌下一滴汗。
冯欢欢从来都是慵懒,贵气的。
这还是渝星子第一次看到她耗费心神,如此殚精竭虑地筹备某一件事。
“不是有婚礼设计师吗?你交给她们来干,会轻松很多。”
有人端了杯水过来,冯欢欢润了润喉,回道:“星子啊,姐姐虽然真的不在乎,但怎么说呢?还是想在这人生的重要时刻,狠狠地美一把。”
即使没嫁给爱的人,也要精致而美丽地生活下去啊。
听到这话,渝星子很为冯欢欢开心。
挂断电话,渝星子裹着被子,望向刻意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
夜色如潮水般,疯狂涌入她的房间。
携着冷寂和诡谲一起浸湿整张大床,围绕在渝星子周身。
或许是习惯了霍枭,亦或是二牛在身边的夜晚,让渝星子一个人独自睡在偌大卧室中,便成了件难熬的事情。
夜里睡得晚,第二天一首睡到11点才悠悠转醒。
今天天气极好。
夜里没关窗帘的好处就是,阳光可以明晃晃地倾泻下来,争先恐后地穿透玻璃,在反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晕,同时印出一大片黄灿灿的光斑。
渝星子坐在床边醒了好一会儿神,最后思绪被窜进地毯缝隙的金光所吸引。
她穿上拖鞋,推开玻璃门,走到卧室的阳台上。
挥洒开蕴着温度的清新空气,一大片新生的花朵迎来了盛放的花期,揉碎了光影,惊起五官可感的浓郁花香。
石子路似绸带,蜿蜒至远方,穿插在花圃之中。
在这迷人眼的五彩缤纷中,渝星子看到了一大片突兀的粉。
“那是.......”
记忆冲破牢笼,浮现在眼前。
霍枭举着锄头,挥汗如雨的身影,虚虚幻幻地立在了那片粉玫瑰中。
这是霍枭种下的。
他们还在那里,第一次牵手。
霍枭的手好大,他专门擦干了汗水,但掌心仍旧湿漉漉地。
又烫又黏,像沸腾的沼泽,加速了被困之人的下陷速度,难逃生天。
渝星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想起被他裹在其中的触感,还是不禁红了一张俏脸。
迎着酿成了醉人微醺的花香,她沉浸在以往的回忆中,迷迷糊糊地看了许久。
半晌后,渝星子返回卧室,取出手机。
打开照相机,微微放大镜头,对准了那片粉玫瑰,拍下一张照片。
玫瑰娇嫩,柔柔的的粉像长了绒毛一般,随风蹭过渝星子在外的皮肤上长毛孔捕捉到这一瞬的心动。
她当即发送给了霍枭。
一个牛人:【图片】
没想到霍枭还没睡,他秒回了信息。
HX:【很漂亮的花,怎么了宝贝?】
一个牛人:【这是你当初在我家花园里种的花。】
没想到过了足足一分钟后,霍枭才回复了这条信息。
想深思熟虑过一般,他回复道。
HX:【我知道。】
HX:【但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渝星子面颊一阵滚烫,被粘着辣椒水的针刺了一样。
辣椒水好奇怪,是甜甜的味道。
擦着她的血管和细胞,注入其中,顺着血液流过全身,把每一寸都浇灌成了粉红色。
渝星子手足无措。
打了一行字之后,又迅速删掉。
聊天界面沉默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多出来了一条新的消息。
一个牛人:【我想你。】
-
齐铭早上10点过来的。
在客厅里等了渝星子接近两个小时,终于从打开的电梯门里看到了她。
朝渝星子吊儿郎当地吹了道口哨,齐铭西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
“星子妹妹,夏天都还没完全过去,怎么就提前冬眠了呢?”
“是的呀齐铭哥。”渝星子路过他时,忍不住在他腿上踢了一脚:“没有你的闷骚在,哪里都是冬天啊......”
张姨端了杯柠檬百香果茶过来:“小姐,午饭吃了再走吗?”
没等渝星子开口,齐铭抢先一步:“张姨你让厨房别费神,我领星子妹妹出去吃。”
时间确实有些晚了。
渝星子不想再耽误,当即点了点头,从张姨手里接过包,跟着齐铭走了。
两人此行的目的地,是沧海遗珠。
冯欢欢特意选在这里,原因有两个。
一个是这个地方是好友常聚的会所,她很喜欢。
另一个则是,她想要她的未婚夫大出血。
毕竟整个蜀城,找不出一家比沧海遗珠还要顶端,奢侈的会所了。
这话一出,就引得齐铭大笑,他歪了歪脑袋,凑近渝星子:
“欢欢姐还是太不成熟了。要她未婚夫出血,何必在这上面动心思?出国去拍几套顶级首饰,再为自己购置几套‘婚房’这多有意思?”
“哼!”
渝星子娇气地哼了一声,一把推开他的脑袋:“说得好听,我看你就是想在欢欢姐的房子里开派对。”
“哟呵!”
齐铭努了努嘴,装傻道:“叽里呱啦的说啥呢?给你齐铭哥拿几万块钱来。”
渝星子还真说对了。
他最近惹了家里老头不高兴,不仅把卡停了,还强制性把100times给关了。
他现在,可是囊空如洗,捉襟见肘,一文不名,环堵萧然,忧伤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