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十五年冬至，哥特部落的雪原泛着幽蓝的极光，李焕的双獬豸玉符在篝火中映出裂痕 —— 那是克里斯托弗用圣像碎片修补的痕迹。春杏正在用银梭为重伤的希腊工匠编织触邪纹护腕，梭尖穿梭的轨迹，与远处极光的律动奇妙共振。
"李公，" 阿尔?花拉子米的阿拉伯语混着哥特语腔，"星盘显示，" 他的指尖停在北极星位，"最后的星象仪核心，" 顿了顿，"藏在斯堪的纳维亚极圈。"李焕的验毒针在哥特首领的密信上轻点，针尖泛出几乎看不见的荧光 —— 那是星尘毒即将绝迹的征兆。他展开从星象仪残件中找到的《极星密卷》，粟特文与古北欧符文交织的字迹刺痛双目："烛龙余党，" 声音里带着十年查案的笃定，"想在极夜中，" 指向北极，"用最后一批断指骨，" 顿了顿，"启动 ' 永夜星象仪 '。"
春杏的银梭突然断裂，她望着梭尖的神羊纹缺口，忽然想起祖父手札的末页："法理之辉，必破极夜。" 从行囊中取出父亲遗留的断獬豸玉符，与李焕的玉符裂痕严丝合缝 —— 那是平纹社初代首领留下的终极密钥。
"哥，" 她的声音里带着释然，"该让双獬豸合璧了。"
更鼓响过三通，易卜拉欣的商队带来维京匠人贡纳。这名金发碧眼的锻工袒露胸膛，心口纹着触邪纹与雷神之锤的合纹："我们在波罗的海，" 他的古诺尔斯语混着波斯腔，"发现用断指骨做船钉的幽灵船，" 递出刻有 "天权?极北" 的船木，"龙骨上，" 顿了顿，"刻着李林甫的星轨图。"
李焕的玉符与船木相触，裂痕处突然发出强光，在雪地上投出完整的触邪纹 —— 那是三代匠人血泪的共振。他对维京锻工道："贡纳，能带我们去极圈吗？""当然，" 贡纳拍了拍腰间的触邪纹战斧，"我的船，" 指向港口的龙头船，"船头的獬豸雕像，" 顿了顿，"能劈开任何星象迷雾。"
子时初刻，极圈的永夜笼罩着冰川。李焕一行人终于见到传说中的 "永夜星象仪"—— 那是用整块北极巨冰雕刻的星图，中心祭坛上摆着最后一箱断指骨，每根都刻着不同文明的匠人编号。星象仪顶端，黑衣大食星象军残部首领贾法尔正疯狂地吟唱咒语，他的黑袍上，逆鹰纹与北欧符文交织成死亡图腾。
"李焕！" 贾法尔的阿拉伯语带着绝望的癫狂，"就算你破了血月，" 指向永夜星象仪，"极夜的黑暗，" 顿了顿，"终将吞噬所有法理！"
春杏的银梭突然飞出，钉住祭坛上的断指骨箱。她展开从长安带来的《万邦匠人血书》，上面按满波斯、大食、拜占庭匠人的指印："你看，" 声音里带着对生命的敬畏，"这些手指，" 顿了顿，"曾被你视为祭品，" 望向贾法尔，"现在却是法理的印章。"
李焕趁机将双獬豸玉符合璧，耀眼的光芒照亮极夜。星象仪的冰雕开始融化，露出里面暗藏的《烛龙终极密典》—— 记载着从李林甫到贾法尔的所有断指税罪证。"贾法尔，" 他的声音里带着司法官的威严，"你的星象术，" 玉符点向密典，"永远敌不过，" 顿了顿，"匠人对光明的渴望。"
贾法尔忽然冷笑，掏出最后一枚星象炸弹："就算我死，" 他的目光扫过极夜，"断指税的诅咒，" 顿了顿，"也会随冰川永存......""错了。" 阿尔?花拉子米忽然上前，展开《大衍历》极星实测图，"极夜之后，" 他的星盘指针剧烈颤动，"必有极昼。" 指向东方，"大唐的匠人，" 顿了顿，"早己算出，" 声音里带着学者的笃定，"今天，" 顿了顿，"是极夜的最后一刻。"
随着第一缕阳光刺破永夜，星象仪彻底崩塌。贾法尔的身影消失在冰川裂缝中，只留下那枚刻着 "天权" 的星象棋子，永远冻在了冰层里。
长安城的黎明，宪宗收到李焕的捷报，附页是极圈匠人新刻的触邪纹法理碑草图。皇帝的朱笔在《永夜法理诏》上落下，龙袍上的触邪纹与极星光芒交相辉映："诏告天下，" 他用刚刚学会的拉丁语写下结语，"匠人之指，乃文明之辉，断指者，虽远必诛。"
春杏在极圈的法理碑前，用银梭将祖父的手札、父亲的断符、自己的银梭刻入冰碑。当阳光照射碑身，触邪纹的七种文字同时发光 —— 那是丝路七万里的法理见证。贡纳的龙头船响起维京战歌，歌词却变成了长安的《法理谣》调子："獬豸角，银梭光，断指税成旧时光；极夜尽，法理长，匠人之手造新章......"
李焕站在冰川边缘，望着远处驶来的波斯商队。易卜拉欣的驼铃声中，载着从极圈回收的断指骨 —— 它们将被埋入长安的法理树下，成为滋养新苗的养料。他摸向腰间的双獬豸玉符，裂痕处的圣像碎片闪着微光，那是克里斯托弗用生命守护的法理印记。
"哥，" 春杏递来修复如初的银梭，"平纹社的密使传来消息，" 她的泪痣在阳光下闪烁，"大食的匠人，" 顿了顿，"己经能用触邪纹，" 望向南方，"在撒哈拉沙漠，" 声音里带着笑，"种出不会断指的绿洲。"
长安城的晨钟响起时，法理同盟的船队正从金角湾启航。船帆上的触邪纹在晨风中猎猎作响，那是人类文明对断指暴行的最后通牒。李焕知道，这场持续十五年的法理之战终将落幕，但匠人对双手自由的追求，将如同极星般永恒 —— 它曾照亮长安的街巷，曾穿透黑海的迷雾，曾融化极圈的冰川，也将永远闪耀在人类文明的星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