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环保法庭·终审现场
林青屿的轮椅碾过散落的茉莉花瓣,碳纤维假肢在地面擦出刺耳鸣响。他举起母亲生前的实验日志,泛黄的纸页在法庭射灯下显现出暗红色水渍——二十年前的血迹与今日的检测试剂重合,勾勒出完整的排污管网图。
"1998年6月17日夜,我亲眼见证林氏集团向江滨暗渠倾倒三吨含汞废料。"全息投影中的女子脖颈处,茉莉花纹身的裂痕正渗出蓝色液体,"这些孩子......"画面突然剧烈晃动,爆炸的火光吞没了最后的话语。
旁听席上三十七位家长集体起立,撕开的衣襟下,孩子们胸口的茉莉花纹身正与投影中的伤痕完全重叠。法官的法槌悬在半空,被告席后的幕布突然自燃,灰烬中浮现出跨国货轮的舱单——五千吨医疗废料的接收方,竟是某国际环保组织的马甲公司。
江滨码头·暴雨将歇
顾南星攀在货轮锈蚀的舷梯上,高压水枪冲开底舱封条。成捆的铅封铁桶在探照灯下泛着幽光,桶身"LX"系列编号延伸至三位数。唐小棠的检测仪突然黑屏,伽马射线数值己突破仪器量程。
"这是浓缩铀废料!"她扯开防护服内衬,用胶片包住采样瓶,"必须......"
货轮突然剧烈倾斜,成吨的污水从破裂的舱壁涌入。林青屿的轮椅卡在甲板排水口,碳纤维假肢勾住救生索时,瞥见驾驶舱仪表盘跳动的倒计时——00:07:30,与二十年前母亲实验室爆炸时刻分秒不差。
市立医院隔离病房
苏柠夏的镊子夹起暖暖锁骨溃烂处的金属片,电子显微镜下,铀238的衰变轨迹清晰可辨。护士长撞开药品冷藏柜,某批次螯合剂正在低温中结晶析出黑色沉淀。
"立即启动放射污染应急预案!"她扯断所有静脉通路,"通知核应急部队!"
防爆门突然被电磁锁死,通风系统喷出淡蓝色雾气。苏柠夏用手术刀撬开天花板检修口,瞥见走廊尽头闪过的茉莉花纹身——那人手中的遥控器正接入中心供氧系统,显示屏上的倒计时与货轮同步。
江滨暗渠·地下17米
唐小棠的声呐图突然扭曲,地质雷达显示前方出现巨大空洞。顾南星用液压钳破拆混凝土封墙时,二十年前的防汛沙袋如雪崩般倾泻。林青屿的轮椅在洪流中打转,假肢勾住漂浮的金属箱——母亲遇害前封存的实验数据正被污水浸透。
"小心钚239!"检测仪的警报声响彻隧道。林青屿扯开轮椅坐垫,应急用的铅制防护毯在浑浊水面上铺开血色涟漪。他徒手掰开生锈的锁扣,泛蓝的胶片上,"LX-10"的编号刺痛瞳孔——这竟是暖暖在实验档案中的代号。
环保法庭·穹顶之下
苏柠夏推着病床撞碎防弹玻璃,暖暖的机械义肢举起辐射检测仪。显示屏上的数值在死寂中突破安全值百万倍,旁听席的家长突然集体咳出黑色血沫——他们胸口的茉莉花纹身正在皮下蠕动,释放出检测仪无法识别的次生污染物。
法官的法槌终于落下,被告席的地板突然塌陷。成箱的防汛沙袋从地下涌出,每个编织袋都印着国际环保组织的认证标志。林青屿转动轮椅碾过散落的舱单,碳纤维假肢上的刻痕在探照灯下清晰可辨:"2003.5.20"——正是暖暖的出生日期。
江城天际·暴雨初霁
三十七棵梧桐新苗在晨光中摇曳,叶片的荧光反应与污染图谱完美重合。林青屿的轮椅停在码头观景台,怀中紧抱着渗血的实验日志。货轮的残骸正在中和剂形成的结晶层上缓缓下沉,每块碎片都折射出诡异的茉莉花纹。
苏柠夏将最后一支解毒剂注入女儿颈静脉,溃烂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脱落。暖暖的机械义肢突然抬起,指向江心升起的朝阳——那里,未完工的跨江大桥上,戴着茉莉花纹身手套的手正将引爆器对准城市供水总阀。
林青屿摸到轮椅暗格里的婚戒,铂金指环在晨光中映出母亲最后的微笑。远处传来货轮自毁装置的嗡鸣,倒计时永远停在了00:0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