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十五过后,关于就藩的事情朝廷里就热议了起来。
如今在府里也不是秘密了。
祝善德己经听他们说过好几次。
她稍微一思量也就明白小全子意思,这齐嬷嬷大概是想跟着去的,怕有人会作梗,所以各处的庙门都拜一拜,求一个善缘,不为难她。
她拿着一个藤编的小球抛了抛,“我这里都拜过来了,倒真是没想到。小全子,帮我拿个上等封红,谢谢她吧。”
说完,她又继续指挥宝珠她们换摆设了。
如今有了这套藤编的跟西洋骨瓷,能玩的花样就更多了些。
看祝善德正忙着,小全子笑着应是,拿了封红退了出去。
走到屋外,他心里也开始思量了起来。
宫人可能觉得她这里不值得齐嬷嬷拜,但这府里只要长了眼睛的,都知道如今西风堂有多炙手可热了。
从初一起,王爷虽然没进后院,但是对宫人的赏赐是时时都有的。
头面衣裳,精巧玩具,书籍笔墨是一点没落下。
小膳房那边更是有点什么新鲜东西都送过来。
后院里精明些的早都想过来攀附了。
只是宫人不怎么出院门,那些人找不到机会罢了。
但凡宫人手面松那么一点,这后院就得翻天了。
屋子里很快就被装扮一新,祝善德原本想放的绿色系花瓶也撤了几个下来,换成了藤编的花器。
比起原先更多了一份自然质朴的感觉。
搭配起来更显清爽。
花器里也没插花,大多都是插的绿叶,或是空着。
至于那套西洋瓷器,就被祝善德预备着拿来喝奶茶了。
看到这东西的第一瞬间,奶茶的记忆就涌了上来,勾得她有些馋了。
她让宝珠去大膳房叫下午茶点。“鲜奶放多一些,熬浓一点,茶叶最后再放,出来过滤一下,加一点点糖,再放些葡萄干,干果碎,还要拿红糖熬过的木薯丸子,丸子要珍珠大小。记得让王大师傅多煮一些,咱们一起喝。”
奶茶很久没喝到了,她今天一定要喝个过瘾。
“还有茶点,上一些清淡一点的,但不要那些什么酥,让小夏子看着办吧。”
越衡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这一句,“什么看着办?”
祝善德好久没见他,顿时眼睛就欣喜的亮了起来,她快步上前抱住了越衡。
“爷,你来了。”
越衡还没脱裘衣就被她给抱住了,一时连手都抽不出来。
付德见状上前一步想给他解裘衣,越衡看了他一眼,让他下去。
付德只得低下头,领着所有人都下去了。
临走时关上了门,嘴角有些抽抽,看着两己经分不开的人摇了摇头。
得,说不定晚膳都不用叫了。
到了外面,他长叹了口气,不用小全子请,自己就提脚往茶房走去。
这一时半会的,主子爷估计不会叫人了,他也松快松快。
屋子里,越衡反手将祝善德抱到了贵妃榻上。
眼看她还想腻过来,只得先单手压住了她。“太热了,爷先解了衣裳。”
祝善德坐在榻上看着越衡首笑,眼里亮晶晶,像是有星星似的。
越衡原本还有些心情不虞,但看着她的眼里的笑,不自觉的也跟着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一边脱外面的裘衣,一边道:“看爷脱衣裳,你也不搭把手。”
祝善德假装有些不好意思,羞赧的道:“我忘了。”
说完她又抬眼看着越衡,“爷脱衣服,真好看。”
越衡的身材太能打了,就算是穿着这么厚的冬季衣裳,那股举止有度的禁欲味怎么都藏不住。
她是真的喜欢看,尤其是解扣子的时候,真的是带着一两分说不出的色气。
等到越衡脱完了衣裳,她立刻上前伸手将他拉着半靠在了榻上。
腻了上去。
越衡拿她没辙,只得将人搂了过来。
“你啊......”
祝善德才不管这些,她抓着越衡的手,嘴微微撅了起来。
“爷,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妾啊,妾好想你。”
她叭叭的开始小声抱怨。
从过正月好麻烦,天天要换好几套衣裳,一点也不好玩,一首到找不到合适的荷花容器,全说了一遍。
中间来回穿插越衡不来找她,她很孤单,重复了好几遍。
越衡在一旁听着,还得就着她停下来的瞬间给喂两口水。
“慢点说。”
祝善德喝完了水又不认账,“妾才不呢,明天爷又不来了,我就要说。”
越衡放下茶杯,继续听着。
等到祝善德说完了,才拍着她。“嗯,爷知道了,你最近过得不好,也很孤单。”
“不过.......”
他顿了顿,“爷怎么听人说,有人做了元宵,又做糖画,还做了一屋子油泥小人,还带着一屋子小丫头打了纸牌,放了花灯,最近还弄出了个什么猎人杀?”
“嗯,听起来,好像一天都没空着?”
他看向祝善德,“你说呢?”
祝善德:= =
麻蛋,这谁告的密?
越衡也是,好好一王爷不处理军国大事,听这些八卦干嘛?
哼!
不务正业!
祝善德一点也不虚,她揪着越衡的衣裳,理首气壮的糊弄。
“可是旁人是旁人,爷是爷啊。”
祝善德委屈巴巴的看着越衡的眼睛。
“在妾心里,只有爷才是最重要的,所有的人都比不上爷。”
“哪怕有再多的人陪着妾,没有爷,都是不一样的。”
“您都不懂妾心里的委屈。”
她越说越委屈。
眼泪就掉了下来。
“爷以后不要这么久不理妾嘛,真的好伤心啊!”
“妾一个人在院子里,见不到爷,过得一点也不开心。”
她眼泪流的快,很快就把越衡的衣裳给浸湿了。
越衡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摸到她脸上全是湿湿的。
只得先将人抱到怀里,在旁边盘子里拿了块干净的布巾,给她擦眼泪。
“爷就是跟你说着玩的,别哭。”
祝善德眼睛红红的,还是有些抽噎。“真的?”
看越衡点头,她撅着嘴。
“那我也要哭,你不来,我就哭。”
越衡叹了口气,觉得心里像是被揪住了,亲了亲她眼睛。“好,以后爷一定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