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六章 瘟疫劫起
陆长生踏着晨露走进青石镇时，九月的桂花正在成片枯萎。焦黄的叶片上布满猩红脉络，像极了人皮下暴起的血管。他弯腰拾起片残叶，叶脉突然渗出黑血，在掌心凝成"贪"字古篆。
"公子快扔掉！"卖炊饼的老汉踉跄后退，竹筐里蒸腾的热气竟泛着青紫，"这邪病专找碰过血叶的人..."
话音未落，老汉脖颈突然鼓起核桃大的肉瘤。瘤子裂开七张嘴巴，异口同声道："天罚！这是修士逆天而行的天罚！"陆长生瞳孔金光流转，看见老汉头顶的气运金线正被某种力量染成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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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谷七日前的警示**
苏慕雪倚在丹炉旁，苍白指尖着玉佩："西北三镇突发怪病，病患皆诵《长生经》..."她忽然咳出金血，血珠在宣纸上洇出诡异图案——正是陆长生在青石镇见到的血叶脉络。
"不是瘟疫。"明心禅师的声音自窗外传来，老僧三百年来首次开口，"是有人把'求不得苦'具象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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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镇现状**
陆长生跟着发病的老汉来到镇东祠堂，百具棺椁呈莲花阵摆放。中央青铜鼎内，黑油般的液体正沸腾，每翻腾一次就有新的肉瘤从棺中伸出。
"陆公子小心！"白璃剑气扫开袭来的触手，"这些不是尸变，是执念化形！"
陆长生额间金瞳睁开，看见每个肉瘤中都蜷缩着透明人影。他们或攥着破碎的玉佩，或抱着腐烂的稻谷——皆是生前最执着的念想。
祠堂梁柱突然浮现血色经文，正是《长生经》的倒写版。白璃剑身剧震："是魔道六宗的逆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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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查源头**
循着腐气来到后山矿洞，陆长生发现整座山体己被蛀空。矿工们如行尸走肉般搬运着墨玉，每块矿石上都天然生长着"怨憎会"三字。
"这不是瘟疫..."陆长生碾碎墨玉，粉尘中浮现天机阁的星纹，"是有人把八苦劫种进了地脉！"
矿洞深处传来铁链响动，十二具青铜棺悬空排列。每具棺椁都延伸出血管般的红丝，连接着中央的玉鼎。鼎中沉浮的，赫然是陆长生前世用过的那柄量天尺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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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劫爆发**
白璃的剑气刚触及玉鼎，整个矿洞突然活化。岩壁渗出腥臭黏液，墨玉矿变成无数眼球。陆长生展开长生帛，经文金光所到之处，黏液化作青烟。
"没用的。"玄霄子的投影出现在鼎上，"这些百姓自愿献祭苦劫，只为换取一日饱饭。"
陆长生金瞳看穿虚妄，矿工们头顶的金线尽数没入玉鼎。他并指刻下"慈悲渡"，却发现经文被鼎中黑气污染。
"让老夫演示何为真正的渡化。"玄霄子催动玉鼎，矿工们突然齐声惨叫。他们的痛苦凝结成黑莲，莲心睁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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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悟医心**
黑莲绽放的刹那，陆长生想起苏慕雪昏迷前塞给他的药方。羊皮卷角落有行小字："病非病，劫非劫，仁心为引可化蝶。"
他忽然割破手腕，以血为墨重写《长生经》。金红文字浮空流转，竟在黑莲中央构筑出微型轮回。矿工们的执念被经文洗涤，化作晶莹光点投向地脉深处。
玉鼎轰然炸裂，十二具青铜棺椁同时开启。里面飘出的不是尸体，而是被炼化的山河气运。陆长生接住坠落的量天尺碎片，发现缺口处刻着行小字："贪狼噬文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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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真相**
返回青石镇时，枯萎的桂树竟重绽新芽。镇民们围在祠堂前，看陆长生将最后一块墨玉碾成齑粉。粉尘在空中组成星图，指向京城方向。
"所谓瘟疫..."他抬手召出长生帛，展示星图全貌，"不过是有人篡改文曲星轨，将科举落第者的怨气导入地脉。"
白璃忽然剑指西方："道君看那！" 只见京城上空悬浮着由十万考生执念凝聚的贪狼星，狼口咬着的正是文曲星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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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术破局**
陆长生盘坐镇中央七日，以经文重构被污染的地脉。第七日朝阳初升时，病患们身上的肉瘤纷纷脱落，里面掉出的不是脓血，而是晶莹的稻种。
明心禅师踏着晨钟而来，手中《无字真经》浮现血色文字："劫火焚天时，道种自生根。"老僧将经书按在地面，枯萎的稻田瞬间金黄一片。
药王谷方向突然升起七色烟霞，苏慕雪的声音随信鸽传来："《不死药经》补全了！最后一页写着...写着公子你的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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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黑手**
陆长生在修复地脉时，发现每个气运节点都残留着青铜刻刀的痕迹。当他将三块量天尺碎片拼合时，缺口处赫然浮现玄霄子的掌纹。
"原来如此。"他望着京城冷笑，"天机阁主才是最大的'瘟疫'。"
白璃忽然剑气冲霄，斩落只窥视的青铜眼珠。眼珠落地化作血字："百日之约，还剩九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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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危机**
就在瘟疫平息当晚，青石镇降下血雨。雨中夹杂着考生们的泣诉，每滴雨水都在地面蚀刻出"不公"二字。陆长生撑开长生帛遮挡，发现布料正在被怨气腐蚀。
"这不是结束..."他抹去脸上血雨，望向京城贡院方向，"而是八苦劫真正的开始。"
子夜时分，所有康复的镇民突然梦游般走向后山。他们用指甲在岩壁上刻满相同的话："若不能金榜题名，便让天下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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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药王谷传来急讯，苏慕雪在补全《不死药经》时突然昏迷，她七窍流出的金血在丹房地面绘出陆长生前世的星宫图。与此同时，京城科举提前举行，新任主考官正是天机阁伪装的大儒...
（本章字数：5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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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末经文**
《长生不老经·卷三》：
"疾非疾兮苦非苦，执念生根便成蛊。
金榜题名云中月，不如田间半穗谷。
莫道天公降灾劫，人心自有无间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