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霉味混着血腥气,在潮湿的空气中发酵。
亦安蜷缩在墙角,锁链摩擦着脚踝处溃烂的皮肤,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带来钻心的疼痛。
亦安在这儿不知道呆了多久,在这黑暗且随时可能会精神崩溃的密闭空间中,亦安通过不断的撞墙保持清醒。
期间也仔细观察过身上的锁链,一共三根,左脚一根,右手一根,甚至脖子上还有一根。
但她发现如果有什么铁丝发卡之内的的东西,或许能够将锁链解开。
虽然机会渺小,但总比在这儿等死好!突然一个冒险的念头涌上心头,自己必须赌一把。
……………
"吱呀——"
铁门被推开的声音让亦安浑身一颤。李慧踩着高跟鞋走进来,鞋跟在地面上敲出令人窒息的节奏。
她手里把玩着一把水果刀,金属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冷光。
李慧的高跟鞋踩在地下室的水泥地上上,每一步都像踩在亦安的神经上。
今天她穿了一件鲜红的连衣裙,还用了许多发卡,来装饰自己的头发,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像一滩泼开的血。
亦安看着李慧,咬紧牙关,下定了决心。
"还没死啊?"李慧用鞋尖挑起亦安的下巴,指甲油剥落的指尖捏着一片发霉的面包。
"吃吧,别饿死了耽误正事。"
李慧将面包扔在了离亦安手根本够不到的地方。
“想吃就自己想办法,废物,不如爬过来,说不定我心情好了,再多给你一块。”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亦安,脸上满是不屑与嘲讽,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卑微到尘埃里的蝼蚁。
亦安忍住了屈辱,她现在要活下去,强制驱动着己经濒临极限的身体,再加上本来一只脚就断了还没有恢复好。
亦安只能慢慢的爬过去,将面包拿起。
面包擦过亦安开裂的嘴角,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她机械地咀嚼着,突然被一股大力拽着锁链拖到房间中央。
张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刀。
"听说你想当一个女人?”
亦安的长发一绺绺飘落,"老子让你当个够!"冰凉的金属贴着头皮游走,偶尔划破皮肤,温热的血顺着脖颈流进衣领。
亦安咬破嘴唇忍着呜咽,却在听到下一句话时如坠冰窟。
此时亦安乌黑的头发己经变得乱糟糟的,且长短不一。
"明天我会找人来做配型检查。"李慧点燃一支烟,猩红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
"要是配不上,你就做好在这儿带一辈子的准备吧!"
此时张冉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联系的国外的专家,张冉立刻走出了地下室接起了电话。
亦安发现机会来了,便故意的笑了笑亦安舔了舔嘴角的血,突然对着李慧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这个笑容让李慧的烟头在半空中停顿了一秒。
"你笑什么?"李慧眯起眼睛,高跟鞋尖碾着亦安的手指。
亦安盯着李慧头发上那枚蝴蝶发卡——银色的,边缘己经有些氧化发黑,但足够坚硬。
她故意压低声音:"我在笑...你根本不知道张冉背着你做了什么。"
李慧的脸色瞬间阴沉,她蹲下身,烟头几乎戳到亦安的眼皮:"你再说一遍?"
就是现在!
亦安猛地抬头,用牙齿狠狠咬住了李慧的手。
李慧尖叫一声,拽着她的头发往后扯。
李慧另一只手上的戒指划破亦安的脸颊,但她还是死不松口。
"贱人!"李慧的巴掌狠狠扇过来,亦安的耳膜嗡嗡作响。
趁这一瞬间的机会,亦安假意去扯李慧的头发,实际是为了把发卡扯下来。
亦安扯下发卡的同时还扯断了李慧的几根头发。
李慧立刻用拳头打在了亦安肋骨断裂处,疼得她眼前发黑。
但她把发卡紧紧攥在掌心,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李慧揪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你是不是喜欢咬,是不是?"
亦安蜷缩成一团保护要害,后脑勺撞在水泥地上。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路飞时,在小河边看着的那本漫画,那时的阳光多暖和啊……如果自己能出去的话,好想再看……他一眼啊!
"啪!"李慧的戒指划开亦安的眼角,温热的血糊住了右眼。
但亦安己经趁机把发卡塞进了嘴里,用舌头压到腮帮内侧。
血腥味和金属味混在一起,她却尝到了希望的滋味。
李慧终于打累了,气喘吁吁地站起来。她摸了摸散乱的头发,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变得惨白:"我的发卡呢?"
亦安吐出混着血的唾沫,露出染红的牙齿:"吞下去了。"
李慧暴怒地踹向亦安的肚子,却因为高跟鞋不稳踉跄了一下。
这时地下室外传来张冉的喊声:"李慧!专家说要提前准备!"
"你给我等着!"李慧恶狠狠地指着亦安,匆忙整理着头发走出地下室。
铁门重重关上的瞬间,亦安立刻吐出藏在舌底的发卡。
她的手抖得厉害,发卡三次掉在地上。
终于捏稳后,她摸索着找到锁链上最小的锁孔。
金属摩擦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亦安不得不每转几下就停下来,屏息听着门外的动静。
此时亦安心己经提到了嗓子眼,锁链"咔嗒"响了一声。
右手的束缚松开了。
亦安顾不上手腕上皮肉翻卷的伤口,立刻去解脚踝上的锁。
就在想去解脚上的的锁链时,外面去传来了张冉的怒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