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陨站在京都大学正门前，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脸颊——那里曾戴着银色面具。
寒假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烛龙赤红的鳞片、石碑上跳动的符文、江轩禹他们惊愕的眼神。
而现在，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至少表面如此。
"纪陨！"
熟悉的喊声将他拉回现实。李然小跑过来，书包在背后一跳一跳的。"你终于回来了！寒假去哪儿了？连消息都不回！"
"回了趟老家，信号不好。"纪陨随口编了个理由。他的声音平静，目光却扫过李然全身——这是钟山之战后养成的习惯，先确认对方是否携带武器。
李然毫无察觉，一把揽住纪陨肩膀："走走走，开学第一天别迟到！老张的课你敢翘？"
校园里樱花含苞，学生们三两成群。
纪陨走过熟悉的林荫道，却感觉像在穿过一幅与自己无关的画卷。
那些笑声、那些打闹，都隔着一层无形的膜。
“走吧，先去教室报到。”李然拉了他一把，语气中带着一丝催促。
纪陨收回思绪，跟着李然朝教学楼走去。
他的步伐依旧稳健，但心中却无法平静。他知道，寒假期间的事件只是一个开始，
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而他，注定无法置身事外。
走进教室，熟悉的同学们纷纷向他打招呼，纪陨一一回应，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然而，他的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窗外，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纪陨，你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啊。”坐在他旁边的女生王琳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寒假发生了什么？”
纪陨摇了摇头，语气平静：“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
王琳没有再多问，但眼中却闪过一丝疑惑。她总觉得，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男生，似乎变得更加神秘了。
上课铃声响起，教授走进教室，开始讲解新学期的课程安排。纪陨坐在座位上，目光虽然盯着黑板，但心思却早己飞远。
他想起了烛龙最后的话：“纪陨，钟山的秘密己经揭开，接下来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
他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远比普通人想象的要重得多。
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势力，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纪陨，该去下一节课了。”李然的声音再次传来，将他拉回现实。
纪陨点了点头，收拾好书本，跟着同学们走出教室。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带来一丝暖意，但他的心中却依旧冰冷。
"你脸色不太好。"李然突然凑近，"失恋了？"
纪陨摇头，转移话题："课程表变了吗？"
"没变，就是......"李然突然压低声音，"西区那栋老实验楼昨晚着火了，听说烧死了人。"
纪陨脚步一顿。西区实验楼——正是寒假前校方突然封闭的那栋。
"什么时候的事？"
"凌晨两点多。"李然神秘兮兮地说，"保安说火是蓝色的，怎么都扑不灭。"
蓝色火焰。纪陨的瞳孔微缩。烛龙的吐息就是蓝色。
教室里的喧嚣扑面而来。同学们见到纪陨，纷纷打招呼。他点头回应，目光却扫过每个角落——后门逃生路线、窗户高度、可能的掩体......钟山之战后，他再也无法像普通人那样走进一个房间。
"纪陨，寒假去哪玩了？"王琳转过头，马尾辫一晃一晃的。
"老家。"他简短回答，同时注意到王琳右手无名指上的新戒指——订婚了？不，装饰品。金属材质，不足以作为武器。
王琳撇撇嘴："你还是这么不爱说话。"
教授开始点名。纪陨望向窗外，那里正对西区。一缕黑烟仍在升起，形状诡异得像某种符文。
............
"你们绝对猜不到我今天打听到什么！"宿舍里，杨帆一脚踹开门，脸上写满兴奋。他寒假提前一周返校，自称要"熟悉环境"。
蒋向宇从游戏里抬起头："又是什么校园传说？"
"比传说刺激多了！"杨帆一屁股坐在纪陨旁边，"西区那栋鬼楼，知道吗？十年前有个教授在里面做人体实验，结果......"
"停。"李然扔过来一包薯片，"这故事我听过八个版本了。"
杨帆灵活地接住薯片，神秘地压低声音："但你们不知道，昨晚那场火之后，有人在废墟里发现了这个——"
他掏出手机，展示一张模糊照片：焦黑的废墟中，隐约可见一个圆形图案，像是用某种荧光涂料画的。
纪陨的呼吸一滞。那不是什么涂料，是空间印记——和钟山石碑上的如出一辙！
"据说保安靠近时，那图案突然消失了。"杨帆的声音带着颤音，"而且今早警方封锁了现场，来的不是普通警察，是穿黑制服的人。"
黑制服。纪陨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床沿。国安特勤组，或者更糟——【守夜人】。
"所以呢？"蒋向宇终于放下游戏手柄，"不就是场火灾吗？"
杨帆神秘地笑了："敢不敢今晚去探险？"
"不去。"李然斩钉截铁，"明天早八有课。"
"我加入。"蒋向宇举手，眼睛发亮。
两人的目光转向纪陨。
"那栋楼，最好不要去。"纪陨的声音很轻，却让房间瞬间安静。
"为什么？"杨帆皱眉，"你信这些？"
纪陨走到窗前。夜色中的西区像一块黑色疤痕，月光在那里都显得暗淡。"有些地方，不是我们能随便踏足的。"
他的语气让李然打了个寒颤："靠，你说得跟真的一样。"
蒋向宇却来了兴致："纪陨，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纪陨没有回答。他的目光锁定西区上空——常人看不见的淡红色雾气正在聚集。血雾，次元裂缝的征兆。
"早点休息吧。"他拉上窗帘，挡住那片不详的红色。
宿舍灯熄灭后，纪陨躺在床上，听着室友们均匀的呼吸声。
当时钟指向凌晨两点，他悄无声息地起身，从枕头下取出那片烛龙逆鳞。
逆鳞在黑暗中泛着微光，映出他脸上的金色纹路——这是与烛龙一战后留下的印记，平时可以隐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