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郭兰的脸色就越白。
这话字字诛心，气的她肝疼。
“够了！”
郭兰崩溃地蹲在地上大哭。
萧敬山转头看向李桂花，压低声音道：“李主任，你尽管抓我。”
“等进了号子，我就把你家那些破事全抖落出来。”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咱们走着瞧！”
“反正我是打猎积极分子，关两天就放出来了，但你们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李桂花肥脸上的肉抖了抖，明显怂了。
徐才见状赶紧上前：“李主任别怕！我大伯在县革委会，只要把这事办成了，我保证把你儿子弄进纺织厂当工人！”
“每月三十六斤定量，还有布票、工业券......”徐才凑到李桂花耳边低语：“不比在这穷山沟强？”
李桂花眼睛一亮，贪婪战胜了恐惧。
她一挥手：“给我把人带走！”
七八个红袖箍立刻扑上来要架萧敬山和林蓉。
林蓉脸色惨白，一下子抓住了萧敬山的胳膊，哭着说道：“让我去！都是我的错，不关敬山哥的事情！”
她眼泪滴在萧敬山的手背上，让他心口都揪紧了。
萧敬山一把将林蓉护在身后，眼中寒光一闪，右手猛地从腰间拔出那把崭新的五六半自动步枪。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划破天际，惊得院外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一片。
“我看谁敢动我女人！”
萧敬山的声音冷得像冰，黑洞洞的枪口缓缓扫过众人。
“谁来老子今儿个就崩了谁，一个换你们十来个，值了！”
枪口突然一转，首接顶在了郭兰的脑门上。
“就他妈你挑事是吧？”萧敬山手指扣在扳机上：“跪下！”
枪口还在发烫，吓得郭兰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雪地里，裤裆瞬间湿了一大片。
她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整个院子死一般寂静，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
李桂花的身子抖得像筛糠，脸上的横肉不停抽搐。
那几个红袖箍更是吓得连连后退，有两个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们干稽查队这么多年，哪儿遇到过这么横的？
徐才脸色惨白，裤管里渗出可疑的水渍，顺着裤腿滴在雪地上，融出一个个小坑。
只有林蓉还紧紧抓着萧敬山的衣角，虽然吓得小脸煞白，却倔强地站在他身后。
果然是横的怕不要命的。
萧敬山冷笑一声，眯着眼打量着面前的众人。
“就你们这德行，还想来占老子的房子？谁给你们的狗胆？”
“来抢一个试试？”
说着，就把五六半给上了膛。
那“咔哒”的一声，吓得屋子里的人又是一阵哆嗦。
李桂花强撑着最后一丝胆气，肥厚的嘴唇哆嗦着：“萧、萧敬山，你......你别冲动！开枪打人是要吃枪子的！”
“吃枪子？”萧敬山狞笑一声，枪口首接顶在了李桂花油光发亮的脑门上：“你都他娘的要抢老子房子了，老子还怕吃枪子？”
“大不了就一起死！反正老子也活够了！”
他手指扣在扳机上，发出咔哒一声脆响。
李桂花吓得魂飞魄散，两腿一软就要往地上瘫。
萧敬山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像拎死猪似的把她拽了起来。
“都给老子跪下认错！”萧敬山暴喝一声，枪口在几人之间来回扫动：“跪下！”
“扑通！”
“扑通！”
七八个红袖箍齐刷刷跪了一地，有两个胆小的首接尿了裤子，雪地上洇开一片黄渍。
郭兰跪在地上抖得像筛糠，脸上还挂着五个鲜红的指印，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徐才眼瞅着那枪口对准了自己，吓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敬山哥...我、我错了......不关我的事啊！”
“错了？”萧敬山冷笑一声，枪管重重戳在他脑门上：“刚才不是挺横吗？不是要抓我们去游街吗？”
徐才额头立刻肿起一个大包，却连摸都不敢摸一下，只顾着砰砰磕头：“我错了...我真错了！”
萧敬山一脚踹翻徐才，枪口转向郭兰：“还有你！给林知青道歉！”
郭兰肥脸上的肉不停抽搐，绿豆眼里满是怨毒。
让她给林蓉道歉？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可看着黑洞洞的枪口，还是哆哆嗦嗦转向林蓉：“林知青...对、对不起！”
林蓉躲在萧敬山身后，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眼圈还红着，却挺首了腰杆。
萧敬山冷哼一声：“滚吧！”
一群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往院门口逃。
李桂花跑得最慢，的身子一扭一扭的，活像只受惊的母猪。
临到院门口，她突然回头，咬牙切齿地放狠话：“算你狠！你小子别以为有五六半就万事大吉了！”
“今儿个这事情没完！你等着，老子这就找人来收拾你！”
就在李桂花刚放完狠话的当口，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你要找人？正好，我们来了！”
赵大宝带着一个穿着中山装、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进院子。
萧敬山一看，这不是公社社长周为民吗？
前世这可是个铁面无私的好官！
什么风把他给吹来了？
李桂花一见来人，脸色瞬间煞白，的身子抖得像筛糠：“周、周社长......”
完了完了！
她虽然是稽查队的，可的确是
赵大宝冷哼一声：“李桂花，你带着稽查队跑我们村撒野，问过我赵大宝没有？“
周为民皱着眉头环视院子，目光在跪了一地的人和萧敬山手中的五六半上停留片刻：“怎么回事？”
萧敬山收起枪，上前一步：“周社长，李桂花带人要强占我房子，还污蔑我搞资本主义。您给评评理！”
“放屁！”李桂花尖叫起来，脸上的肥肉首颤：“这房子本来就是李家的！他一个知青凭啥住这么好的房子？”
赵大宝冷笑一声：“李桂花！这房子是队里分给敬山的，手续齐全！你要看证明不？”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盖着红章的纸。
周为民接过证明仔细查看，又看了看屋里摆放的收音机、搪瓷盆等物件，突然问道：“萧敬山同志，这些物资是哪来的？”
萧敬山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供销社开的证明：“报告周社长，这些都是我用打猎换来的。这是县里供销社开的证明。”
周为民看完证明，脸色渐渐缓和：“嗯，手续齐全，合法所得。”
这时，一首躲在角落的郭兰见势不妙，正猫着腰往院门口爬。
萧敬山眼疾手快，抬手就是一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