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山话音刚落,赵二虎就笑着应声:“哥,咱不求人,咱自己干自己的!”
他撸起袖子,挽着裤腿,在水缸里把一摞搪瓷碗刷得干干净净,又用灵泉兑水泡了半刻钟才捞出来,甩干递给排队的社员。
“宛如在后头熬第二锅药呢,谁想喝的站过来,不喝也没人逼。”
“我喝,我孩子也喝。”
一个老社员拉着自己孙子站出来,“敬山这孩子心细,吃了他药的,哪个不是好了?”
“我也来!”
“我信敬山!”
“我们排队,先来后到啊!”
一时之间,排队的人越来越多。
而那边,王泽详早就和胡雨萱、刘俊安吃得满嘴流油,几个不信邪的社员也坐在一边咂巴着嘴喝着肉汤,说话间还故意把筷子敲得“哐哐”响。
“哎呀,真香啊!”
“我看哪,那药汤就是个噱头!”
“我说敬山啊,你家这碗药,也不怕浪费柴火。”
王泽详撕着一块带皮肉,嘴角泛着油光,冲这边挤眉弄眼:“你要真这么神,那咋不首接给咱屯子办个药堂得了?”
萧敬山没搭理他,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继续把药分给信的人。
到了傍晚时分,分肉结束。
屯里的人家各自回屋,有人打着火盆热炖肉汤,有人忙着收拾灶台,天上零星飘着雪沫子,地上踩出一串串新鲜脚印。
赵二虎和周小强帮着把剩下的猪骨收拾进柴房,又往萧敬山家灶屋里添了两把柴火。
“哥,药也熬完了,咱这屋头都闻着药香。”赵二虎咧嘴一笑,“嫂子手艺真不错,那汤,喝着连嗓子都不疼了。”
“放心,今晚谁也饿不着。”敬山应了一声,正准备回屋歇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
“快、快扶着我……快去找萧敬山!”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刘俊安弯着腰,脸色蜡黄,嘴角挂着干涸的血痕,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王泽详,两人踉跄着跌进院子。
“敬山哥——敬山哥救命啊!”
胡雨萱紧跟着跑来,头发乱糟糟的,一脸惊恐地喊:“敬山,他、他们都拉肚子拉得虚脱了!是不是中毒了?你快给他们喝药啊!”
“拉肚子?”萧敬山站在屋檐下,眼神淡淡地扫了几人一眼,“你们不是不信我的药么?咋这会儿想起找我了?”
“我……我错了!”王泽详整个人都缩成一团,裤腿湿透,神情难堪,“我肚子疼得快炸了……你、你就当我求你了……”
“是啊敬山哥,我也错了……”刘俊安一把鼻涕一把泪,“咱是一个屯的,救命要紧……”
“我救不了。”
萧敬山甩了甩手上的毛巾,语气不重,却带着股冷意:“我那药是给传染病用的,不治拉肚子。”
“啊?”
三人同时愣住。
“可你不是说李二蛋就是这种病么……?”
“我不是医生,随口蒙的而己。”萧敬山冷着脸打断他们,“你们要是不放心,就赶紧去公社卫生站。别赖在我门口耽误我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