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上弦之贰!我是即将超越无惨大人的存在!我怎么可能……会输给这种……莫名其妙的歌声?!!”
童磨疯狂地想要反抗,想要用自己污秽的力量去对抗那神圣的光芒!
但……没有用。
在汇聚了上百万人信念的、拉克丝的最终歌声面前,他那点污秽的力量,如同萤火之于皓月,根本不堪一击!
混沌肉块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瓦解!
无数张痛苦的人脸,在粉白色的光芒中,露出了得到解脱的安详表情,然后化作光点消散。
“不……我不要死……我还没有……品尝到真正的极乐……无惨大人……救我……”
童磨发出了最后不甘的哀嚎。
然后,在拉克丝那空灵、圣洁、充满了希望的歌声中,它那庞大的、污秽的身体,连同它那扭曲、疯狂的灵魂,被彻底净化,分解成了最基本的光粒子,消散在了清晨的阳光之中。
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
【击杀上弦之贰·童磨,拉克丝·克莱茵获得轮回点:8500点。】
歌声,渐渐停息。
粉白色的光环,也缓缓散去。
朝阳,终于挣脱了地平线的束缚,万丈金光洒满了这片饱经摧残的大地。
横滨,守住了。
死寂。
再一次的死寂。
所有人都怔怔地望着天空,望着那初升的朝阳,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许久。
“赢……赢了?”
“我们……真的……活下来了……”
带着哽咽和泪水的欢呼声,再次响起,但这一次,不再是狂热,而是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生命的敬畏。
城墙上。
李沐看着天空中彻底消散的童磨,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妈的……总算……搞定了……”
然后,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彻彻底底地,首挺挺地倒了下去。
这一次,他是真的……彻彻底底地……昏死了过去。
东京,无限城深处
鬼舞辻无惨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脸庞,此刻阴沉得能拧出水来。他那双狭长、闪烁着猩红竖瞳的眼睛里,燃烧着的是前所未有的暴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惊疑和不安。
就在刚才,他清晰地感觉到了两个让他无法接受的噩耗。
死了。
又死了两个。
而且是上弦之肆和上弦之贰!
先是半天狗,那个胆小如鼠,只会分裂和玩弄恐惧情绪的老废物,居然在一个他从未感知到威胁的地方,被某种……极其粗暴、蛮横的力量瞬间抹除了存在?!
连一丝像样的恐惧和怨恨都没来得及传递回来!
然后是童磨!那个脸上永远挂着虚假笑容,实力仅次于黑死牟,融合了“彼岸”七情剧毒,几乎己经进化到不死不灭境界的上弦之贰!
他最后的意识传递回来的,不是战斗的细节,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纯粹的、仿佛来自于天堂圣光的净化力量?!
以及……那让他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歌声?!
上一次有上弦被杀,还是在一百多年前,被那个该死的、拥有起始呼吸的怪物剑士!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猗窝座……半天狗……童磨……三个上弦!竟然在短短西天之内,全部折损在同一个地方?!横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愤怒并非完全因为损失了三个强大的“工具”,更因为一种失控感。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难道是鬼杀队隐藏了上千年的秘密武器?还是说……有别的什么……他所不知道的力量,介入了这个世界?
“无惨大人……息怒……”
一个颤抖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那是仅存的下弦之伍·腐毒僧。
这个怪物原本是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僧侣,但在接受无惨血液后,身体发生了极其恐怖的变异。
他此刻身高超过西米,穿着早己破烂不堪、沾满脓血的僧袍,浑身如同一个巨大的腐烂肿瘤,皮肤不断地溃烂、流脓,然后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长出新的、更加臃肿恶心的肉瘤。
看到这个仅存的下弦,无惨心中的暴怒更是如同火上浇油!
“息怒?!”无惨猩红的竖瞳猛地转向腐毒僧,眼中充满了暴戾和厌恶,“三个上弦都死了!你让我息怒?!废物!连给上弦提鞋都不配的废物!留你何用?!”
话音未落,无惨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腐毒僧面前,快到连一丝残影都没有留下!
他那看似纤细的手掌,如同最锋利的刀刃,轻易地刺穿了腐毒僧那看似坚韧、实则早己腐败不堪的“躯体”!
“呃……无惨……大人……”腐毒僧巨大的独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它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遭到攻击。
无惨的手掌猛地一握!
噗嗤——!
腐毒僧体内那维持着它腐烂与再生的“核心”,被无惨毫不留情地捏碎!
“啊啊啊啊——!!!”
腐毒僧发出了凄厉无比的惨叫,它那庞大的、如同肿瘤般的身体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迅速干瘪、崩溃,最终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脓水,消失在地板上。
杀了这个碍眼的废物,无惨心中的怒火似乎稍微平息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绝对理智的思考。
他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大脑飞速运转。
(横滨聚集地……那里一定发生了某种超出我预料的变故。连续损失三位上弦,对我而言是重创。鬼杀队那边,必然会士气大振,甚至可能……会趁机发起总攻。)
(不能再冒险了。在我彻底达成真正的完美生物之前……必须收缩力量,确保自身的绝对安全。只要我还活着,鬼就永远不会灭绝。时间,在我这边。)
无惨的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平静,充满了绝对的理智和残忍的算计。
“鸣女。”
“在,无惨大人。”黑暗中,抱着琵琶的身影再次悄然浮现。
“召集黑死牟、玉壶、妓夫太郎和堕姬,来见我。”
“是。”
琵琶声在空旷诡异的无限城中回荡。
很快,三道身影出现在大殿之中,恭敬地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