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府后院,金黄的银杏叶铺了满地。五岁的墨小世子正和着萧家龙凤胎在落叶堆里玩耍,忽然抬头望向天空:"柳姨姨,有黑云在追小鸟!"
柳悠悦手中绣绷一顿,腕间银铃无风自动。她不动声色地放下针线,指尖在茶汤中轻点,水面顿时泛起奇异波纹。
"悠悦?"君芷璃敏锐地察觉到异常。
"阿诚半个时辰前告假离府。"柳悠悦声音极轻,"他经过的地方,蛊虫全都躁动不安。"
萧逸尘手中的军报"啪"地落在石桌上:"边境刚传来消息,狼纹部落的祭司出现在雁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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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三刻,墨凌轩疾步踏入书房。君芷璃立即递上那封带着狼头火漆的密信:
【子时太庙,以圣女换世子】
"果然冲着悠悦来的。"墨凌轩指尖敲击剑柄,"看来他们终于按捺不住了。"
柳悠悦推门而入,发间银簪微微颤动:"孩子们都安顿好了。但我在世子枕下发现了这个——"
她展开掌心,是一枚刻着狼纹的青铜铃铛。君芷璃刚要触碰,柳悠悦猛地撤回手:"别碰!上面淬了‘牵机引’,碰到就会..."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侍卫的惨叫!
三人冲出院落,只见十余名侍卫倒在地上抽搐,脸上浮现出蛛网状的黑纹。柳悠悦迅速从腰间锦囊取出药粉撒向空中:"闭气!是蛊毒!"
一道黑影从假山后闪过。萧逸尘挽弓射箭,箭矢却穿透虚影钉在墙上——那竟是个稻草扎的替身!
"巫族的替形术。"柳悠悦脸色煞白,"来的是大祭司亲传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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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太庙笼罩在诡异寂静中。君芷璃跟着柳悠悦悄然潜入偏殿,只见阿诚被铁链锁在柱上,胸口狼纹正在渗血。
"救...救我..."他痛苦呻吟,"他们给我种了噬心蛊..."
柳悠悦刚要上前,君芷璃突然拉住她:"等等!"
可惜迟了——阿诚的瞳孔突然变成竖瞳,铁链应声而断!他鬼魅般扑向柳悠悦,指尖漆黑如墨:"圣女大人,恭候多时了!"
"锵!"
墨凌轩的剑锋横空劈来,却被突然出现的黑袍人用骨杖架住。兜帽滑落,露出张布满刺青的脸:"墨王爷,用你儿子换圣女,这笔买卖不亏。"
柳悠悦突然笑了。她摘下腕间银铃往地上一掷:"你们真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就来送死?"
银铃碎开的瞬间,无数细如牛毛的金针从地砖缝隙激射而出!阿诚惨叫一声,身上冒出缕缕黑烟。黑袍人急忙挥杖格挡,却见柳悠悦己经咬破手指,在空中画出血符:
"以巫族圣女之名,唤尔等本相!"
血符炸开的金光中,阿诚和黑袍人脸上的皮肉如蜡般融化,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蛊虫!
"虫傀!"萧逸尘连发三箭,箭箭穿透黑袍人咽喉,却不见鲜血流出——那根本不是什么弟子,而是由万千毒虫组成的人形傀儡!
君芷璃趁机救下被藏在内室的墨小世子。孩子迷迷糊糊睁开眼:"娘亲,我做梦见到了雪山..."
话音未落,整座太庙突然剧烈震动!地砖纷纷裂开,数不清的黑甲虫如潮水般涌出。柳悠悦迅速扯下外袍一抖,漫天药粉洒落,虫群顿时化作黑水。
"走!"她厉声道,"他们在用声东击西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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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赶回墨府时,府中己然大乱。二十余名暗卫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萧家龙凤胎不知所踪。
柳悠悦从袖中取出个琉璃瓶,放出只通体碧绿的蛊虫:"跟着碧灵,它能找到孩子。"
追踪至城西废宅,只见个佝偻老者正将龙凤胎绑在祭坛上。听到破门声,他缓缓转身,脸上皱纹里爬满细小的白虫。
"巫族叛徒。"老者嗓音嘶哑,"当年你为救这些外人背叛部落,今日就用你侄儿侄女的血祭狼神!"
柳悠悦缓步上前,每走一步,腕间就脱落一枚银铃:"大祭司,你错了。"
第七枚银铃落地时,她突然暴起!袖中红绫如蛟龙出海,瞬间缠住老者脖颈。那些白虫疯狂蠕动,却咬不穿突然泛出金光的绸缎。
"我从未背叛巫族。"柳悠悦指尖按在老者眉心,"是你勾结狼纹部落下蛊害人,今日我要替族长清理门户!"
老者突然诡异一笑,整个身体"砰"地炸成漫天虫雾!雾气中传来他飘忽的声音: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狼纹部落的十万大军己到雁门关,等着用圣女血脉唤醒..."
"嗖!"
一支羽箭穿透虫雾,精准钉在房梁悬挂的陶罐上。罐碎蛊亡,老者的惨叫戛然而止。萧逸尘保持着挽弓姿势,冷声道:"废话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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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边境传来捷报。狼纹部落大军因祭司暴毙陷入内乱,不战而溃。
墨府后院,柳悠悦正在给孩子们配安神汤。君芷璃看着她苍白的面色,轻声道:"这次多亏了你。"
"还没结束。"柳悠悦望向北方,"大祭司临死前说的‘唤醒’,让我很不安。"
墨凌轩抱着刚睡醒的墨小世子走来:"孩子这几天总说梦见雪山上有狼嚎。"
柳悠悦的银簪突然"咔"地裂开道细缝。她盯着那道裂缝,缓缓道:"或许该去趟雁门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