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转头，看见三花猫正扑向飘在水洼里的纸船——那是陆骁阳今早叠的，船身上还画着小太阳。陆骁阳忽然蹲下身，用钢笔尾端替猫拨正纸船：“小心点，别弄湿了。”
林小夏趁机举起手机，镜头里映出陆骁阳垂眼替猫理毛的模样，耳尖的红色还未完全退去。“咔嚓”声里，她迅速把照片设成锁屏壁纸，却在苏糖看过来时，故意把手机倒扣在围栏上。
“林小夏，”顾晨忽然开口，“你的鞋带开了。”
“要你管！”
林小夏梗着脖子，却在看见苏糖弯腰替她系鞋带时，忽然红了眼眶，“糖糖……”
“别贫了。”
苏糖拍了拍她膝盖上的草屑，“赶紧把照片删了。”
“好好好！”
林小夏点开相册，却在删除键按下前，悄悄把照片转发给顾晨，“学霸，帮我保管！”
顾晨看着手机里的照片，镜片后的眼神忽然柔软。陆骁阳踢了踢他小腿：“顾晨，别看了。”
“嗯。”
顾晨收起手机，却在路过便利店时，忽然停住脚步，“阳儿，去买瓶碘伏吧，你肩膀在渗血。”
陆骁阳拽了拽校服领口：“不用。”
“必须用。”
顾晨语气坚定，却在苏糖伸手替陆骁阳整理绷带时，忽然转身走进便利店，“我去买。”
林小夏看着他背影，忽然用胳膊肘撞苏糖：“糖糖，顾晨对陆骁阳真好。”
“嗯。”
苏糖点头，想起军训时顾晨替陆骁阳扛下的那记耳光，“他们是家人。”
陆骁阳忽然凑近她耳边：“那我和小太阳呢？”
苏糖耳尖发烫，却在林小夏发出“咦”的声音时，迅速推开他：“别闹。”
顾晨回来时，手里多了盒创可贴和瓶碘伏。陆骁阳挑眉：“顾晨，你买的创可贴是不是小太阳喜欢的图案？”
“不是。”
顾晨撒谎，指尖触到包装纸上的小太阳纹路。苏糖接过碘伏时，忽然看见他手腕上的红绳——那是她用旧鞋带编的，此刻正随着他动作轻轻晃动。
林小夏忽然指着教学楼方向：“快看！老班在查晚自习！”
“快跑！”
陆骁阳立刻拽住苏糖的手，白球鞋在地面蹭出声响。林小夏跟着尖叫着跑起来，蓝紫色挑染扫过顾晨手背：“学霸！追上我就给你看陆骁阳的黑历史！”
“林小夏！”
陆骁阳回头，却在看见苏糖眼里的笑意时，忽然握紧她的手，“小太阳，抓紧我。”
夜风卷着桂花香扑面而来，苏糖听见林小夏的笑声混着顾晨的无奈，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比任何时候都要珍贵。
“安静。”
老班推了推眼镜，投影仪亮起的瞬间，陆骁阳把脸埋进校服领子里，指尖着桌肚里的橘子糖——包装纸上有苏糖今早画的小太阳。林小夏用钢笔戳他后背，蓝紫色挑染扫过他后颈的草莓创可贴：“陆少，准备好迎接审判了吗？”
“十班平均分出来了。”
老班的声音混着风扇嗡鸣，“先说前五名——”
“苏糖，语文148，数学150，英语149，物理98，化学99，生物97，历史98，政治99，地理100，总分948。”
投影仪上，苏糖的名字用红笔圈着，像她总别在头发上的蝴蝶发卡。林小夏猛地拍桌，破洞牛仔裤膝盖处的铆钉刮过课桌：“我家糖糖就是牛！”
苏糖低头整理错题本，指尖划过物理试卷上陆骁阳画的小太阳。
她听见陆骁阳在抽屉里窸窸窣窣摸糖，想起今早他把橘子糖塞进她书包时，耳尖泛红的模样。
“顾晨，”老班顿了顿，“语文120，数学115，英语122，物理88，化学90，生物85，历史83，政治87，地理89，总分909，全班第33名。”
“可以啊学霸！”
陆骁阳转头撞了撞顾晨肩膀，却在看见对方试卷上的红叉时，忽然压低声音，“晚上我帮你补数学？”
顾晨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扫过陆骁阳桌肚里的游戏攻略，“先管好你自己。”
“第三名，张宇，总分900……”
老班的声音被风扇切割得断断续续，林小夏用钢笔尾端戳苏糖胳膊：“糖糖，陆骁阳的橘子糖是不是被你下了聪明药？我这次居然没垫底！”
“林小夏，”老班忽然点名，“语文105，数学92，英语108，物理75，化学78，生物73，历史82，政治85，地理89，总分787，全班35名。”
“耶！”
林小夏举起钢笔欢呼，蓝紫色挑染扫过苏糖的笔记本，“离顾晨只差两名！下次就能超过他——”
“第西名……”
老班的目光扫过教室后排，陆骁阳忽然坐首身子，白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处的旧疤。苏糖从抽屉里摸出颗橘子糖，悄悄推到他桌角。
“最后一名，陆骁阳，”老班的声音有些无奈，“语文59，数学38，英语61，物理27，化学25，生物29，历史33，政治31，地理36，总分349。”
教室里突然安静。
林小夏的钢笔“啪”地掉在地上，顾晨推眼镜的手顿了顿，苏糖攥着橘子糖的指尖微微收紧。陆骁阳低头盯着分数，忽然笑了，指尖碾开糖纸：“小太阳，我的橘子糖分你一半？”
“陆骁阳，”老班皱眉，“下课后到办公室来。”
“好的老师。”
陆骁阳起身时，白衬衫蹭过苏糖的铅笔盒，里面掉出张纸条——是他上周写的“小太阳必胜”。苏糖慌忙捡起，却在触到他指尖时，听见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别哭丧着脸，我故意的。”
“故意考砸？”
林小夏猛地转身，钢笔尖在试卷上戳出小洞，“陆骁阳你脑子进水了？”
顾晨忽然伸手按住她肩膀，“林小夏，先听课。”
苏糖盯着陆骁阳后颈的创可贴，想起他昨夜在医院陪苏泽下棋时，说的“想让小太阳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