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下工铃声响彻红星轧钢厂。
工人们如同潮水般涌出车间，带着一身的疲惫和汗水，朝着同一个方向——食堂。
王胜利上午训练消耗巨大，此刻也感到腹中空空。
他不想搞特殊，便随着人流，走进了喧闹的工厂大食堂。
食堂里人声鼎沸，打饭窗口排起了长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大锅饭特有的混合气味。
今天的菜色很简单。
白瓷盆里，是黄澄澄的炖土豆块，旁边是油水略显不足的炒白菜。
主食，则是码放整齐的白面馒头。
虽然简单，但对于这个年代辛苦劳作的工人来说，己是不错的伙食。
王胜利排在队伍中，不急不缓。
很快，他注意到了打饭窗口里的那个熟悉身影——何雨柱！
也就是院里人称的“傻柱”。
此刻的何雨柱，正系着油腻的白围裙，手持一个大铁勺，在窗口后面忙活着。
作为食堂厨师班的班长，他掌握着给谁打多少饭菜的“大权”。
这时，一个窈窕的身影挤到了窗口前。
是秦淮茹。
只见何雨柱脸上的表情，瞬间由不耐烦转为谄媚的笑容。
“淮茹妹子，来啦！”
他热情地招呼着。
手中的大勺，仿佛也充满了感情。
一勺！
满满的炖土豆，堆尖！
又一勺！
炒白菜也给得足足的！
连带着菜汤都多舀了不少！
馒头，更是挑了个头最大最白的塞过去！
秦淮茹眉开眼笑，连声道谢，端着饭盒心满意足地走了。
周围排队的工人，看在眼里，敢怒不敢言。
这傻柱偏心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紧接着，轮到了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
许大茂！
何雨柱看到他，脸立刻拉了下来，跟刚才判若两人！
“吃什么？”语气硬邦邦的。
许大茂陪着笑脸：“柱子哥，老样子。”
何雨柱哼了一声，故意抢过旁边师傅手里的小号饭勺。
往土豆盆里随意一舀。
稀稀拉拉几块。
再舀白菜，更是只给了几片叶子，连点油星子都看不到。
馒头，也随手丢了个又小又黄的过去。
“吃吧！”何雨柱没好气地说道。
许大茂看着饭盒里那点可怜的饭菜，脸都绿了。
但他瞅了瞅何雨柱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最终还是忍气吞声，端着饭盒悻悻地走了。
终于，轮到了王胜利。
何雨柱抬眼一看，是他！
昨天刚跟自己打了一架，还害得自己赔了钱的王胜利！
何雨柱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和得意。
小子，落到我手里了吧！
看我怎么收拾你！
“哟，这不是王干事吗？也来食堂吃饭啊？”
何雨柱阴阳怪气地说道。
王胜利面无表情：“打饭。”
“好嘞！”
何雨柱嘴上应着，手里的勺子却像长了眼睛。
专门挑小的土豆块。
白菜也只给了几根蔫了吧唧的。
馒头，更是拿了个最小，看起来还有点发硬的。
整个饭盒，看起来比许大茂的还要寒酸！
王胜利眉头一皱。
“何师傅，你这菜，是不是给得太少了点？”
他声音不大，但足够周围的人听清楚。
何雨柱把勺子往锅里一扔，双手抱胸，一副无赖相。
“怎么？嫌少？”
“食堂的规矩，我说了算！”
“给你打多少，你就吃多少！”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西！”
他仗着自己是厨师班长，根本没把王胜利放在眼里。
以为王胜利跟其他人一样，也只能忍气吞声。
王胜利眼神冷了下来。
“何雨柱，你这是公报私仇！”
“刚才给秦淮茹打饭，怎么就满满当当？”
“给许大茂打饭，就少得可怜？”
“到我这里，更是连塞牙缝都不够！”
“你当大家都是瞎子吗？！”
何雨柱脖子一梗，寸步不让：
“我乐意！怎么着？”
“这食堂，就是我何雨柱说了算！”
“不想吃就滚蛋！”
王胜利冷笑一声。
“好一个你说了算！”
他指了指自己胸前别着的，崭新的保卫科徽章。
“何雨柱！你别忘了！”
“我现在是红星轧钢厂保卫科干事！”
“保卫科的职责，就是保卫工厂财产安全，维护工厂秩序！”
“你利用厨师班长的职权，克扣工人粮食，中饱私囊，甚至公报私仇！”
“这算不算破坏工厂秩序？！”
“算不算损害工人利益？！”
王胜利的声音，陡然拔高！
掷地有声！
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少排队的工人，都停了下来，竖起耳朵听着。
食堂里，渐渐安静下来。
几个同样穿着保卫科制服的年轻人，也闻声走了过来。
正是上午和王胜利一起训练的队员。
他们看到是王胜利在和何雨柱争执，立刻围了上来。
“怎么回事？胜利哥？”
有人问道。
王胜利指着何雨柱，朗声道：
“这位何大师傅，说食堂是他说了算！”
“给谁多，给谁少，全凭他心情！”
“克扣我们的口粮，还理首气壮！”
就在这时，刚才悻悻离去的许大茂，去而复返！
他听到动静，立刻跑了回来，一看这架势，顿时来了精神！
“王干事！你可算替我们说句公道话了！”
许大茂指着何雨柱，大声嚷嚷起来：
“大家伙都看看！看看我这饭盒！”
“就这么点东西！喂猫都不够！”
“这傻柱！仗着自己是厨子，天天欺负人！”
“给他送礼拍马屁的，就给打得多！”
“像我们这种不巴结他的，就往死里扣！”
“他这哪是打饭？这是喂牲口呢！”
许大茂的话，如同点燃了导火索！
人群中，立刻炸开了锅！
“对！许大茂说得没错！”
“我上次就看见，傻柱把一大勺肉，偷偷塞给秦淮茹了！”
“他老是把好菜留给自己人！”
“我们干了一天活，就指望这口饭，他还克扣！”
“妈的！我说我最近怎么老是饿得快！”
“就是！他给的馒头都比别人的小！”
“还有那菜汤，清得都能照见人影！”
积压己久的怨气，如同火山爆发！
越来越多的工人，开始控诉何雨柱的“罪行”！
群情激愤！
王胜利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时机到了！
他猛地振臂一呼：
“工友们！”
“我们每天累死累活，在车间里流血流汗，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建设国家！是为了养家糊口！”
“可现在！有人却在我们背后捅刀子！”
“克扣我们的口粮！拿我们的血汗钱，去讨好别人！”
“他把我们当什么了？！”
“他根本就没把我们工人当人看！”
“这种蛀虫！这种败类！我们能容忍他吗？！”
“不能！！！”
人群中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怒吼！
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
愤怒！
如同燎原的野火，在每个人心中熊熊燃烧！
“打他！”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了出来！
“对！揍死这个狗日的！”
“让他克扣我们的粮食！”
“打死他！”
愤怒的工人们，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如同决堤的洪水！
猛地朝着打饭窗口涌了过去！
何雨柱一看这架势，吓得魂飞魄散！
他刚才还嚣张跋扈，此刻却脸色惨白如纸！
“别……别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但愤怒的人群，哪里还听得进他的求饶？！
“砰！”
有人一脚踹开了厨房的矮门！
“哗啦！”
无数双手伸了进去，揪住何雨柱的衣领，将他硬生生从窗口里拖了出来！
“哎哟！”
何雨柱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紧接着！
拳头！
脚！
如同雨点般，落在了他的身上！
“打！给我狠狠地打！”
“让你克扣老子的饭！”
“让你狗眼看人低！”
“让你作威作福！”
食堂里，一片混乱！
桌椅被推翻！
饭盒掉了一地！
何雨柱被打得在地上滚来滚去，抱头鼠窜！
起初还嘴硬几句，很快就只剩下杀猪般的惨嚎！
“别打了！别打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哎哟！我的妈呀！”
他涕泪横流，狼狈不堪，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哪里还有半分刚才嚣张的样子？！
王胜利站在人群外围，冷眼旁观。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就是公道！
这就是报应！
你何雨柱横行霸道，欺压工友，就该有这个下场！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得罪他王胜利，欺负老实人，会有什么后果！
食堂的骚乱，还在继续……
何雨柱的惨叫声，求饶声，夹杂着工人们愤怒的咒骂声，响成一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