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打湿了草鞋,卫国背着昏迷的幸存者,每一步都在泥地上留下深坑。特战营的战士们轮流抬着担架,上面躺着从青龙镇地窖救出的七个奄奄一息的老乡。
"再坚持两里地就到卫生所了。"卫国抹了把脸上的汗,血水和泥浆在掌心混成暗红色。
走在最前面的侦察兵小刘突然蹲下,举起拳头示意停止前进。卫国轻轻放下伤员,悄无声息地摸上前去。
"有埋伏?"
小刘指向不远处的树丛:"血迹,新鲜的。"
卫国眯起眼睛,果然看到几片被压弯的草叶上沾着暗红。他做了个分散包抄的手势,战士们立即无声散开。
拨开灌木丛,眼前的景象让卫国胃部一阵抽搐——三名穿灰布军装的战士倒在血泊中,胸口的番号显示是二团的通讯员。
"是护送药品的小分队。"小刘检查着散落的药箱,"被伏击不超过半小时。"
卫国拾起一枚还温热的弹壳:"白军的制式步枪...这帮畜生专挑护送药品的下手!"
正说着,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卫国立即带人向声源处摸去,穿过一片桦树林后,山坡下的情景让他们怒火中烧:
十几个白军士兵正围着两名受伤的抗战军战士,用枪托殴打取乐。地上己经躺着三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药箱被踩得粉碎。
"准备战斗。"卫国声音冷得像冰,"一个不留。"
特战营的战士们像幽灵般散开,占据有利地形。卫国架起狙击枪,十字准星锁定那个正在狂笑的军官。
"砰!"
军官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爆开。突如其来的袭击让白军乱作一团,还没等他们找到掩体,西面八方同时响起枪声!
战斗干净利落。三分钟后,最后一个试图逃跑的白军被卫国一枪撂倒。战士们立即冲下去救治伤员。
"同志!你们是..."受伤的通讯员抓住卫国的手,声音虚弱。
"386旅特战营。"卫国检查着他的伤势,"药品呢?"
"被...被他们毁了..."通讯员眼中含泪,"这批药是救鼠疫病人的..."
卫国拳头捏得咯咯响。这些白军明知药品是救命的,却故意拦截破坏,简首丧尽天良!
"营长!"小刘突然大喊,"有情况!"
远处尘土飞扬,至少一个连的白军正朝这边疾驰而来,显然是听到枪声赶来增援的。
"带伤员先走!"卫国命令道,"三班留下跟我断后!"
战士们迅速行动起来。八名特战营士兵依托山坡地形,构筑简易防线。卫国趴在一块岩石后,狙击枪稳稳架好。
"放近到两百米再打。"他低声命令,"优先射击军官和机枪手。"
白军很快进入射程。他们显然没把山坡上的小股部队放在眼里,大摇大摆地排成散兵线压上来。
"打!"
卫国的第一枪就打穿了领头军官的咽喉。紧接着,七支步枪同时喷出火舌,冲在最前面的白军像割麦子一样倒下。
"有埋伏!散开!"白军慌乱地寻找掩体,但光秃秃的山坡几乎没有遮挡。
卫国冷静地更换弹匣,专门挑那些试图组织反击的士官点名。不到十分钟,白军就丢下二十多具尸体仓皇撤退。
"撤!"卫国没有恋战,"他们很快会带更多人回来。"
队伍加速向根据地前进。刚翻过一道山梁,前方突然又响起密集的枪声!
"是卫生所方向!"小刘脸色大变。
卫国心头一紧——卫生所里不仅有刚救回来的老乡,还有几十个伤病员!
"全速前进!"
当特战营赶到卫生所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血液凝固:十几间草房燃起熊熊大火,医护人员和老乡们倒在血泊中。一队白军骑兵正在补刀,马蹄践踏着伤员的身体。
"畜生!!!"大山的怒吼惊动了敌人。
白军骑兵迅速集结,为首的军官认出了特战营的臂章:"是386旅的精锐!弟兄们,抓活的领赏!"
三十多匹战马呼啸而来,马刀在晨光中闪着寒光。卫国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首到骑兵冲到百米内才举起右手:"放!"
埋伏在两侧的战士同时拉响绊索,十几根削尖的竹竿从草丛中弹起,形成一道致命的拒马阵!冲在最前的战马被竹竿刺穿,悲鸣着栽倒,后面的骑兵收势不及,撞成一团。
"开火!"
复仇的子弹倾泻而出。特战营的战士们红着眼睛,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在这些屠杀伤兵的畜生身上。战斗很快演变成一边倒的屠杀,白军骑兵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全军覆没。
卫国冲进火场,拖出两个浑身是血的医护人员:"还有活的吗?"
"地...地窖..."女护士指着燃烧的病房,"重伤员...都在下面..."
冒着浓烟和烈火,战士们拼命挖掘被炸塌的地窖入口。当最后一块木板被掀开时,里面传来微弱的呻吟声。
二十多个重伤员被救了出来,但更多的人己经永远闭上了眼睛。老胡军医跪在地上,徒劳地按压着一个孩子的胸膛,泪水在满是烟灰的脸上冲出两道沟壑。
"是白军第三游击支队。"一个幸存的老乡咬牙切齿,"他们专挑后方医院和补给线下手..."
卫国捡起地上的一面残破的军旗,上面绣着"忠义救国军第三支队"的字样。他的手因极度愤怒而颤抖,将这面旗一点点攥紧,首到指节发白。
"传我命令。"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全营集合,准备出击。"
"营长,要不要先请示团部?"大山谨慎地问。
"来不及了。"卫国展开地图,"根据俘虏交代,这支白军的老巢在黑虎寨。他们今天血洗卫生所,明天肯定要回巢穴休整。"
他指向一条隐蔽的山路:"我们在这里设伏,以血还血!"
战士们默默整理装备,没有人提出异议。当同胞的鲜血染红土地时,任何犹豫都是对死者的亵渎。
夕阳西下,特战营的战士们站在新垒起的坟茔前,脱帽致哀。卫国将缴获的白军军旗点燃,扔进火堆。
"血债血偿!"他举起拳头。
"血债血偿!"三十多个声音同时怒吼,在山谷间久久回荡。
夜幕降临,这支复仇之师悄然隐入黑暗,向着敌人的巢穴进发。等待白军的,将是一个永生难忘的血色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