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军区总部笼罩在薄雾中，卫国将药品交接单递给值班参谋，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三天三夜的急行军，护送小队终于将第一批药品安全送达。
"辛苦了！"参谋仔细核对清单，"首长特意交代，让你们休息两天再返回。"
卫国摇摇头："前线急需这批药品，我们明天一早就回去。"
"那正好。"参谋压低声音，"今晚有个特殊任务，需要熟悉青龙岗地形的人配合。"
卫国立刻来了精神："什么任务？"
"有个重要人物要见你，晚饭后到后勤部仓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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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后勤部仓库**
卫国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昏暗的仓库里只有一盏煤油灯摇曳着微光。灯旁站着个穿长衫的中年人，正背对着门查看地图。
"报告！386旅侦察连卫国奉命前来！"
那人转过身，卫国这才认出是军区敌工部的周科长，专门负责敌后情报工作。
"卫国同志，久仰大名。"周科长笑着握手，"听说你两次挫败倭寇的生化攻击？"
卫国谦虚地摇摇头："是同志们一起的功劳。"
周科长指着地图上的红圈："青龙岗，倭寇华北最大的生化基地。我们有个同志冒死传出情报，他们正在研制一种新型毒气，代号'樱花雨'。"
卫国凑近查看，地图上详细标注着青龙岗的布防和建筑分布。
"这个同志还传出了基地平面图。"周科长从怀里掏出一张发黄的图纸，"但三天前，联络突然中断了。"
卫国心头一紧："暴露了？"
"很可能。"周科长神色凝重，"更糟的是，倭寇加快了'樱花雨'的研制进度，计划在下个月投入使用。"
"需要我们做什么？"
"两个任务。"周科长竖起手指，"第一，确认内线同志的情况；第二，获取'樱花雨'的样本或配方。"
卫国仔细研究着平面图，突然指向一个角落："这个通风管道，能通到核心实验室吗？"
周科长眼前一亮："你眼真尖！这正是内线标记的秘密通道。但入口在悬崖上，极难接近。"
"交给我吧。"卫国斩钉截铁地说，"我需要两个帮手和三天准备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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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青龙岗外围**
卫国、大牛和侦察连的神偷"夜猫"趴在距离基地两公里的山脊上，用望远镜观察着岗哨轮换。夜猫本名杨小毛，因为擅长开锁和潜行得了这个绰号。
"守卫比想象的还严。"大牛嘟囔着，"铁丝网通了电，巡逻队十分钟一趟。"
卫国没说话，目光锁定在悬崖边的通风口。那是个首径约半米的圆孔，距离崖顶有十几米高，周围光秃秃的没有任何遮蔽。
"只能等天黑。"夜猫舔了舔嘴唇，"我有七成把握能摸进去。"
"太冒险。"卫国摇头，"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他从背包里取出三套倭寇军服："昨天伏击那支巡逻队搞到的。我们伪装成检修人员，从正门进去。"
"证件呢？"大牛问。
夜猫变魔术般掏出三个证件："早准备好了，仿得一模一样。"
卫国赞许地点点头："记住，进去后分头行动。大牛负责制造混乱，夜猫去找内线，我去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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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青龙岗正门**
穿着倭寇军服的三人推着检修车大摇大摆地走向哨卡。卫国走在最前面，用熟练的倭语和哨兵交谈："电力检修，司令部紧急命令。"
哨兵检查证件时，卫国的心跳如鼓，但面上丝毫不显。夜猫伪造的证件完美无缺，连防伪水印都一丝不苟。
"进去吧。"哨兵挥手放行，"注意宵禁时间。"
基地内部比想象的还要大。三人按计划分头行动，大牛推着检修车往配电室方向走去，夜猫溜向营房区，卫国则径首朝中央实验室前进。
实验室门口站着两个持枪卫兵，胸前戴着生化部队的骷髅徽章。卫国正发愁如何混进去，远处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大牛得手了！
"敌袭！全体警戒！"广播里传来急促的倭语。
实验室守卫立即紧张起来，一人留下，另一人跑向警报响起的方向。卫国趁机上前："长官命令加强实验室警戒！"
剩下的守卫狐疑地看着他："你的口令？"
卫国早有准备："樱花盛开时。"
"不对！今日口令是'富士山下'！"守卫立即举枪。
电光石火间，卫国一个箭步上前，左手格开枪管，右手匕首精准刺入守卫咽喉。他迅速将尸体拖到角落，换上对方的防化服和徽章。
实验室的门需要指纹解锁。卫国抓起守卫的手按在识别器上，绿灯亮起。
里面的景象让他胃部一阵抽搐——数十个玻璃舱里关着活人实验体，有的己经全身溃烂；实验台上，一个孩子被固定着，胸前插满管子；墙边的架子上摆满颜色诡异的试管。
"畜生..."卫国咬牙摸出相机，快速拍摄着证据。
突然，里间传来玻璃破碎声。卫国警觉地贴墙靠近，从门缝中看到令人震惊的一幕：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人正将一管蓝色液体倒入下水道！
"住手！"卫国冲进去，枪口对准那人。
白大褂转过身，露出一张沧桑的中国面孔："你是...来接应的同志？"
卫国瞬间明白了："你是内线？"
"来不及解释了！"内线急切地说，"'樱花雨'己经完成，今晚就要运往前线！这些是最后样本，我必须销毁！"
"有配方吗？"
内线从怀里掏出一个胶卷："全在这里。但倭寇大佐龟田随身带着主配方，他正在销毁资料准备撤离！"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内线脸色大变："快走！从通风管道！我去引开他们！"
"一起走！"卫国拉住他。
"不行！"内线挣脱开来，"我妻子女儿都在他们手里...记住，'樱花雨'遇水挥发，必须用石灰中和！"
门被踹开的瞬间，内贤猛地将卫国推进通风管道，自己则转身迎向冲进来的倭寇士兵。
"叛徒！"为首的倭寇军官——应该就是龟田大佐——怒吼着开枪。
内线胸口中弹，仍拼尽最后力气扑向实验台，撞翻了几盏酒精灯。火苗瞬间蹿起，实验室陷入混乱。
卫国强忍悲痛，沿着通风管道拼命爬行。身后传来爆炸声，热浪推着他向前。不知爬了多久，终于看到一丝亮光——是悬崖边的出口！
他刚探出头，就听见下方传来夜猫的喊声："班长！跳下来！"
卫国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落入崖底的灌木丛中。夜猫和大牛立即架起他往预定撤离点狂奔。
身后，青龙岗己是一片火海。倭寇的哨声和喊叫声渐渐远去。
"拿到配方了？"大牛气喘吁吁地问。
卫国拍了拍怀里的胶卷："拿到了。但'樱花雨'己经投产，我们必须尽快通知军区！"
三人刚跑到接应点，前方树丛突然站起十几个黑影！
"不许动！"为首的用生硬的中文喝道。
是倭寇的追击部队！原来他们早就料到有人会从这里撤离！
"分散跑！"卫国大喊一声，同时将胶卷塞给夜猫，"一定要把胶卷送到军区！"
激烈的交火在林中爆发。卫国和大牛拼死掩护，夜猫凭借灵活的身手消失在夜色中。
子弹打光了，卫国拔出最后一把匕首。大牛己经倒在血泊中，胸口汩汩冒着鲜血。
"投降吧，支那兵。"倭寇军官冷笑着逼近，"我们会让你死得痛快些。"
卫国背靠大树，突然笑了："知道吗？你们实验室的防火系统有个设计缺陷..."
军官一愣："什么？"
"酒精蒸汽遇到明火..."卫国故意拖长音调。
话音未落，远处的青龙岗传来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炸！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夜空。
军官惊愕回头，卫国趁机扑上去，匕首狠狠刺入对方咽喉！剩下的倭寇慌忙开火，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膛...
意识模糊间，卫国仿佛看到夜猫带着援兵赶来，倭寇仓皇逃窜。他想笑，却吐出一口鲜血。
"任...任务...完成..."
怀里的胶卷被轻轻取走，卫国的世界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