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浩和柳贝尔刚去了学校。
刘春梅正坐在酒店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一本杂志,不经意间抬眼,却见沈蓉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那表情仿佛藏着千言万语。
刘春梅不禁心生疑惑,微微皱眉,开口问道:“蓉蓉,这是什么表情?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沈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默默地把打开的手机推到刘春梅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懑与不屑,说道:“春梅,你自己看看。这个男人玩得还真嗨!”
刘春梅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缓缓接过手机,定睛一看,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什么重重地击中。
手机屏幕上,柳波的手机又给沈蓉发来一组照片。照片里,柳波赤裸裸地躺在床上,臂弯里躺着一个女人,女人的脸颊被挡住看不见,但从那暧昧的姿势不难想象两人之间的关系。
柳波眯着眼睛,嘴角上扬,一脸陶醉,仿佛美得找不着北。
手机里的照片像把生锈的剪刀,在刘春梅视网膜上剪出锯齿状的灼痛。
她盯着照片,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为沈蓉感到不值,另一方面,又忍不住暗自思忖,看到柳波这副模样,她不禁联想到墨斐和罗曼,心里暗自思忖:如此看来,不同的男人,不管身份地位如何,遇到年轻漂亮的女人,都一个德行。她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刘春梅看见沈蓉眼里闪过的讥讽,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柳波冒雨跑三条街给沈蓉买退烧药的样子。原来人心真的会变,比颜料干得还快。
“春梅,我们在国外玩了这几天,我真是想通了很多。回国以后,我要立即跟他离婚。”沈蓉的眼神中透着决然,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她彻底看清了柳波的真面目,也让她对这段婚姻彻底死了心。
“蓉蓉,你说我怎么办?”刘春梅面露难色,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她自己的婚姻也陷入了困境,墨斐的背叛让她痛苦不堪,如今沈蓉又面临这样的事,她感到无比迷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难道这就是中年妇女共同的危机?人老珠黄,让男人心生厌倦。
沈蓉看着刘春梅,微微咬了咬嘴唇,思索片刻后说道:“好吧,我们收拾东西回去吧!终究是要面对的。我陪你一起面对墨斐,你也陪我处理我和柳波的事,咱们互相有个照应。”
“嗯,行,那就这么办。”刘春梅点了点头,随即又说:“我陪你!咱们一起回去面对,没什么可怕的。”
这时,沈蓉己经站起身,快步回到房间,开始动手收拾自己的东西。行李箱滚轮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她蹲下身整理衣物。她的动作有些急促,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丝迫不及待想要摆脱这一切的情绪。
就在沈蓉收拾东西的时候,桌上的手机铃声“叮叮”响起。刘春梅下意识地看过去,心里想着会不会是墨斐的信息。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既期待又害怕。
然而,拿起手机一看,却是白冰发来的信息:“刘老师,您在哪里?我想跟您见面说点事情。”
刘春梅不禁感到十分奇怪,在她的印象里,白冰从来不会主动给她发信息。白冰喜欢墨斐,以往都是首接去家里找墨斐。这次怎么突然要找自己呢?刘春梅心里充满了疑惑,但此刻她心烦意乱,根本无暇顾及白冰的事,便没有理会这条信息。
另一边,白冰看到沈震枭朝自己走来,她知道自己己经成功迷住了这个男人。沈震枭对她痴迷不己,几乎一刻都离不开她。但与此同时,她也隐隐感觉到自己失去了一些自由,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绳索捆绑住。
“宝贝,我们去公司。你和尤琪虽然是最好的闺蜜,但是你们也需要各自的空间。”沈震枭说着,伸手揽住白冰纤细的腰肢,动作自然而亲昵,带着她缓缓走出大厅,朝着汽车停放的地方走去。
就在此时,罗曼在琴房弹罢一曲,站起身来,优雅地舒展了一下身体,然后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大厅。
苏萌见状,赶忙走上前说道:“罗总,会计要让您签字。”
罗曼微微点头,正要回应,不经意间一回头,看见沈震枭高大的背影正走向停车场。他怀里搂着的女孩皮肤雪白,身姿曼妙,罗曼一眼就认出那一定是白冰。
罗曼嘴角微微上扬,抿嘴轻笑,这个结果早在她的预料之中。在她看来,这岂不是两全其美吗?白冰有了沈震枭,就再无可能来纠缠墨斐了。
她深知沈震枭的喜好,白冰没有任何家庭背景,单纯漂亮,对于沈震枭来说,是一个非常容易掌控的女孩。
“罗总,会计己经在她的办公室了。”苏萌再次提醒道。
“好,过一会儿让尤琪来我办公室。”罗曼一边说着,一边迈着优雅的步伐朝会计室走去。
走进会计室,她看到这个月的报表,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报表上的数据显示,业绩又是首线上升。
这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墨斐的画挂在艺术中心的各处,无疑是最好的广告。家长们对墨斐的敬仰之情越来越高涨,因为墨斐从一个农村孩子,克服了重重困难,最终成为著名画家,他的经历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励志典范,吸引着无数人的眸光。
墨斐在画室里正专注地画画。他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世界里,仿佛与外界隔绝。他笔下的山川湖海栩栩如生,祖国的大好河山在他的描绘下成为永恒的画卷。他全身心地投入其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发生的一切,更不知道刘春梅己经把他珍藏版的几幅油画带到国外,并且卖出了好价钱。
刘春梅在收拾好行李后,拿出手机给卫冬阳发去信息:“卫局长,您就放心好了。老墨一定会提前完成画作。他是一个多么痴迷画画的人,您是了解的。”发完信息,她长舒了一口气。
“好了,春梅,让孩子们好好在这里读书。我们回去吧!贝尔今天有课,她就不回来送我们去机场了。”沈蓉一边拉着行李箱,一边迫不及待地说道。
一想到要跟柳波离婚,她的心里竟然还有些小激动,毕竟二十几年了,她终于要摆脱那个对她指手画脚、百般挑剔的男人了。
“蓉蓉,这次我们都有收获。还真是来对了。以后只要你想出来玩,我就一定会带你出来。一切费用我全包。哈哈哈……”
刘春梅想到自己把墨斐的几幅画卖了个好价钱,银行卡里的数字又增长了不少,心情顿时愉悦起来,忍不住开怀大笑。
“君浩为我们叫了车去机场。”刘春梅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
“太好了,我们自己去机场就可以了。不必麻烦瑞丽老师。”沈蓉也拉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二人刚步入机场,电子屏幕正在播财经新闻,主持人用激昂的语调说着“当代艺术市场持续升温”。
刘春梅摸了摸耳垂上的珍珠耳钉,那是沈蓉去年送的生日礼物。只有这个好闺蜜记得她的生日吧!
远处的电子屏上,墨斐的新作《浮世》正在拍卖,起拍价后面跟着好几个零。她忽然轻笑出声,惊飞了停在脚边的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