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张海意将目光重新落回了眼前正在努力维持面无表情，但眼神有些飘忽的张起灵身上。
张海意缓缓抬起手，只见轻轻的点着张起灵的胸口，感受着他衣服下隐藏着的紧实的肌肉轮廓，一路向上，最终停在了他的下巴上，轻轻掐住后，迫使他低头看着自己。
张海意红唇微启，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慵懒和一丝危险的甜腻，声音清晰的回荡在他们的所有人的耳中。
“还有谁没有交代的？嗯？主动一点。别逼姐姐一个一个的扇你们。”
篝火噼啪作响，跳动的火光映照着围坐一圈神色各异的脸。
空气沉重的好像能拧出水来，只有胖子偷偷撕压缩饼干的包装袋的“刺啦”声格外的刺耳。
解雨臣和吴邪围着解连环，让他给一个交代。
老头憋屈的屁股都快喷火了。
只能长叹一口气，对着他俩说这样做都是有原因的。
然后开始了他的新一轮忽悠大法。
张启山坐在张海意的对面，腰板挺的笔首，深色风衣的领口一丝不苟的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颗，仿佛这样就隔绝掉张海意如同刀子一样的目光似的。
张启山努力的维持着佛爷的沉稳和威严，可搭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
暴露了他此刻紧张的心情。
张海意跟没骨头似的斜靠在黑瞎子的怀里。
黑瞎子的手臂大大咧咧的环着她的腰，手掌就搁在她柔软的小腹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
惹的她腰间敏感的肌肤一阵一阵的发麻。
那双含情带媚的桃花眼，此刻一眨不眨的盯着张启山看着。
“佛爷~”张海意突然开口，嗓音又媚又懒，尾音还故意拖的长长的：“坐得挺稳当啊，这篝火烤的舒服么？心里那点小九九还没烤化呢？”
张启山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敢吭声。
吴邪抱着膝盖坐在解连环的边上，活像只被雨淋湿的可怜大狗，眼神空洞的看着跳跃的火焰，整个人都散发着，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崩溃气息。
张起灵这会儿坐在离篝火最远的位置，沉静的目光偶尔在张海意的身上扫过，又飞快的移开，周身的气压低的吓人。
解连环和陈文锦挨着，两人眼神复杂的交流着。
解雨臣则是抱着手臂，看着解连环，一脸“我就静静的看着你们演，我看你还能编出来什么花来”的冷漠。
张海意等了许久，见张启山还是那副稳如泰山，说什么都不动的死样子。
红唇一勾，猛得从黑瞎子的怀里起身。
黑瞎子怀里一空，不满的“啧”了一声。
张海意走到张启山的面前，身体微微前倾，伸出手捏住了张启山的下巴。
指尖微凉，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迫使张启山不得不抬起头，对上了张海意的眼睛。
“啧，佛爷这定力，真让人佩服。”
张海意凑得更近了 一些，声音非常轻：“再不说，信不信我攻击你最薄弱的地方？”
张海意空着的那只手，指尖暧昧的隔着他的风衣，在紧实的小腹下方，画了个圈。
张启山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和燥热感顺着脊椎首冲头顶。
但他的表情依旧淡淡的，只是微微歪头，眼神同样带着极强的压迫感，看向了张海意。
仿佛在说：再闹下去，到时候收不了场的可就是你了。
张海意挑眉一笑，红唇无声的开合，清晰的吐出几个字：信不信我还死给你看？
死这个字。
瞬间让张启山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的崩断了。
他一把扣住张海意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着的暴怒：“你敢！”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充满了火药味和某种禁忌的情绪惊得屏住了呼吸。
黑瞎子的眼神暗了暗，搭在膝盖上来回轻点的手指节奏乱了一瞬。
张起灵的眼神则是跟烙铁似的，印在张启山扣住张海意手腕的那只手上。
张启山的胸膛起伏了几下，看着张海意那双毫无退缩，甚至带着点挑衅的眼神，最终颓然的叹了一口气。
“跟我来。”张启山的声音沙哑，站起身，不由分说的就拉着张海意的手腕，走向远处。
等走到一个远离所有人的位置时，张启山这才松开手，背对着张海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带着满身疲惫感的开口说道：“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全部。”张海意抱着胳膊，靠在冰冷的岩石上。
“从我死之后开始讲。”
张启山再次长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时，月光下他的脸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张启山只能将所有人的事情和盘托出。
所有他做过的事情，他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讲给了张海意听。
只不过在说到张起灵来找他帮忙的时候，张启山声音低沉的说道：“他来找我的时候，我们提到了你。而当时他的状态不是失忆中，他很清醒...”
“然后呢？”张海意挑了挑眉，突然很是好奇，张起灵知道她死了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张启山看着他，眼神复杂，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开口道：“他说，她死了。用的是陈述的语气，很平静。”
张海意没有说话，只是淡定的盯着张启山看着。
虽然还是有些不舒服，但她知道，这才是张起灵该有的态度。
那种提到一个死人，哭天抢地的角色，不可能是他。
“我当时己经从张海盐这个嘴上没有把门的家伙嘴里，知道你们在广西时候的那点破事。”张启山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一丝嘲弄也带着一丝事后报复的：“所以，我问他，她死了，你就这个反应？”
张启山顿了顿，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景，嘴角勾起了冰冷的弧度：“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没有悲伤，没有质疑，甚至连一丝的波动都没有。就好像死的人，和他完全无关紧要一样。”
张启山：不过了，散了吧。
卖我的那一刻，你就应该知道，我这个人的心眼有多小！
都别活！
一起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