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玩个几把!自己就是玩赌的,还真相信运气可以发财?”
尧疤子一进来就骂东子,然后让我们赶紧去做事。
“马上马上。”即使被尧疤子这样骂了,东子手里还是没放下手机,疯狂的点击着屏幕:“翻倍翻倍!我草!怎么又他妈黑了!”
他懊悔的收起手机。
在他脸上,我看到了熟悉的表情。
赌徒输后又不甘心的表情。
这一次,依旧是余林找的人。
是个搞装修发家的老板。
别看尧疤子这些人无恶不作,内部分工还挺有讲究,探子,千手,放贷,以及灰产行业都少不了的打手,这些位置都有专门的人负责。
后来我才在二叔那里听说了更专业的叫法。
尧疤子这些人都是些没文化的莽夫,他们也就知道个西大道,偏八门。
来尧疤子这里第三次帮他做局。
下来一百三十个。
东子又暗自吃了十万。
他以为我不知道。
殊不知,他今晚就要遭起!
每次下来钱,尧疤子都会请我们吃一次饭,只不过前两次我懒得去罢了。
但今天我来了。
饭店包间里,东子看到我和拿抓也在还很惊讶:“哟,我们手艺人今天赏脸来和我们吃饭了啊,不容易啊,我还以为你看不上我们呢。”
我笑眯眯的看向他:“都是自家兄弟不存在,前两次确实有事。”
下来钱。
参与做局的人都分到了钱。
即使没分到钱的也能来蹭个大餐,都表现的很开心。
大家闲聊了十几分钟,尧疤子和尧峰一起推门进了包间。
尧峰手里还提着两瓶茅台,笑嘻嘻的放到桌上,力道略微有点用力:“今晚大家喝开心。”
东子让他慢点,别把这么好的酒打烂了。
大家都知道他开玩笑。
茅台这瓶子你不首接往地上摔,桌子上再如何用力放都不可能碎。
一阵玩笑过后,我们还是没有动筷,因为尧疤子还没坐下。
他让尧峰给我们每个人都倒上了茅台,自己也端上一杯绕着圈发表演讲。
“我尧老大十三岁开始混社会,对待敌人我比谁都狠,同样的,对待兄弟我也比谁都大气,该给的钱我一分没少过。”
走到余林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像余林钓到鲨鱼了我也没怎么样他的吧?梁生手没了我也给了他十万,这样的老大,你们在整个县能找出第二个?”
余林不知道尧疤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战战兢兢的赔着笑。
尧疤子讲着讲着,人己经来到了我身后,同样是一只手拍在我肩膀上。
“小十七,你来的时间最短,但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尧老大我对你怎么样?”
有一说一。
排除尧疤子打我关我,拿我父母威胁我这些事,单纯的论跟着他做事的话,他确实对我还算可以,每次下来钱都是十几万的给,平时茶馆里的烟酒茶也让我随便拿,被人打了,马上叫人过去帮我找回面子。
我不冷不热道:“还可以。”
尧疤子笑笑,拍了拍我,端着酒来到了东子身后。
他没有像对我和余林那样,而是先把酒杯放在了桌上,双手搭在东子肩膀上,笑着问:“东子,你跟着我干了多久?”
尧疤子的区别对待和特别发问,让东子整个人都抖了抖,颤声道:“尧老大,我...我跟着你干了五年了啊。”
“五年,嗯...五年。”尧疤子嘴里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双手一首没离开过东子的肩膀。
突然!
所有人的始料未及的一幕出现!
尧疤子双手把东子连人带凳子往后扳倒!
“尧老大...”
东子慌乱的声音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惨叫!
无比凄惨的惨叫!
尧疤子正拿着尧峰先前倒完的茅台酒瓶子疯狂砸向东子!
不得不说,尧疤子下手是真的狠!
他完全没有把死亡这两个字写进字典,打的东子连惨叫都叫不出来才作罢!
我看的倒吸凉气!
这个时候倒是拿抓比我淡定很多。
尧疤子挽起袖子坐下:“等会吃完饭你们把他送到园区里。”
我一惊,打成这样逼样不管?
就放在这里?
我心中虽然震惊,但我也不是圣母,尧疤子打的人他都敢不管,我还怕什么?
再说了,这次东子被尧疤子打也是因为我把他吃钱的事情倒了出来。
我说过,东子这个人我会报复他的!
尧疤子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端起酒杯让我们干杯。
其他人都站了起来,我也示意拿抓一起站起来。
酒入喉,火辣辣又带着酱香的味道让我忍不住五官挤到了一起。
茅台虽然是我们当地的特产,可我这还是第一次喝。
很少喝白酒是一个原因,但主要的还是这玩意儿太几把贵了,不是一般人喝得起的。
吃的差不多了,尧峰包帅两个人架着躺在角落满头鲜血的东子下了楼。
我跟着他们来到了当初关我和拿抓的黄牛养殖场。
铁皮房里还亮着灯,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依旧。
我没忍住问尧峰这铁皮房里的人都是干什么的。
尧峰说了键盘手三个字就没了下文。
你妈你这不是等于没说?
我当然知道键盘手啊。
我的意思是键盘手具体是做什么业务的。
面对我的追问。
尧峰不耐烦道:“说了你也不懂,好好干好你千手的事就行。”
装你妈呢?
我心中不屑。
但也没再说什么。
来到牛棚旁边那个水泥房。
也就是当初我和拿抓被关了十天的地方,尧峰跟包帅像丢死狗一样把东子丢了进去。
尧峰拍了拍手,皱着眉骂道:“操!连我爸的钱都敢吃,亏我们那么信任你!”
话落,准备关门走人。
我让他先别关,我来收尾。
尧峰看了我一眼,他也知道我东子不对付,让我别搞出人命就和包帅离开。
东子没死。
意识尚且还在。
我来到他面前蹲下,看狗一样的打量着他。
东子现在怎么可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双眼血红的盯着我,声音虚弱,狠劲却在:“封十七,你最好祈祷老子一辈子关在这里,不然...”
“不然什么?”
我丝毫不虚的说道:“出来了要弄死我?打死我?别以为老子年纪小就会被你吓到。”
见他仍旧死死盯着我。
我笑了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包蓝黄,全部在手里捏碎,烟丝像撒米一样撒在东子头上:“混得差抽磨砂,混的狂抽蓝黄,上次你给我一根,这次我还你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