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经常来三楼棋牌室玩牌。
一些老赌客都知道我了。
看到我进来,一个老婆娘赶紧招呼我:“来来来小弟娃,来打升级跟嬢嬢一面。”
这个老婆娘我之前跟她玩过几次,玩的是板子炮,带她赢了差不多有几千块,这会儿看我就像看到福星一样。
我摆手婉拒:“你们玩你们玩。”
不是我对这老婆娘有什么意见,只是我不想打升级。
这个牌几个朋友一起娱乐下还行,打钱来的太慢。
等你升到A的时候,人家旁边炸金花都开始拿麻袋装钱了。
这样说可能有点夸张,但升级真不适合赌钱,他们玩的还不大。
老婆娘不愿意放过我这个福星,竟然拿出了把女儿介绍给我的筹码。
我苦笑不己。
换做没女朋友那阵,我可能还有点心动。
但是现在嘛...
还真没这方面的需求。
跟她开了几句玩笑,我走出了这间棋牌室。
另外找了一桌炸金花的局加入进去。
“闷两百。”
“跟西百。”
“我也闷两百。”
“闷敲你。”
“丢吧。”
......
玩炸金花赢了差不多万把块,我起身去到红姐打麻将的房间里。
今天红姐手气还可以。
桌前钱的厚度证明她在赢。
“诶,小十七,你来啦?姐今天手气来了。”
我笑了笑,跟她闲扯几句,又看了几圈发现牌局没问题才离开。
我就这样混着日子。
尧疤子不找我的情况下,我白天和拿抓到处浪,晚上就到玫瑰有约三楼去搞钱。
我不是尧疤子他们。
我不会盯着一个人搞。
往往在各间棋牌室之间游弋。
最多一天只搞一万。
有时候也会故意输一点出去。
毕竟是红姐开的会所,不能搞的没人敢来玩了。
我们老家高山上有一种特产,叫做方竹笋,尧疤子也在收来卖。
曾经,我跟着村里大人上去打过,上了年纪的打笋人告诫我,打方竹笋的时候一片区域至少要留十根以上的母笋,以便来年还可以继续丰收。
同理,一个赌博的场子里,你不能一下子把别人的钱赢的太狠,得细水长流。
有时候我都佩服我自己。
什么道理我都能运用到赌博上来。
读书的时候要是有这悟性。
不说清华北大。
上个师范应该问题不大吧。
又是一天睡到自然醒。
我打电话给在外面跑步的拿抓。
不多时,我们就在餐厅相聚,吃完饭就拱进了台球厅。
依旧是我们之前经常玩的那家。
自从上次我和拿抓把那个五大三粗的花臂男打进医院,不少在这里玩台球的人都知道了我们。
我一来,叫十七哥的声音此起彼伏。
耳朵上也多了几根烟。
有时候所谓的圈子就是这么来的,当你在某个地方展露出实力,自然有相关的人来认识你。
台球厅不似赌场那么乱。
但说实话也好不到哪去。
不排除像我和拿抓这样来正经打台球的,但更多的是那些一天书不读班不上的小混混,这种人在后来被称之为精神小伙。
这不,一个纹着天眼的小伙就拿着一罐牛子递给我,在他旁边还有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姑娘,瘦的跟铅笔似的手同样纹着没上色的线条花臂。
我拉开拉环喝了一口,什么也没说。
像这种人你不用跟他说谢谢,你说了他反而觉得你见外。
天眼小伙看我们打了一会儿,问我是干什么的,想跟着我一起干。
我肯定不能跟他说我玩牌的。
我笑着给了个笼统的答案。
打工的。
天眼小伙明显不信:“哎哟十七哥,你这样子就不像给别人打工的,有什么路子带带兄弟嘛,我很敢干的!”
我自顾自的打着台球,随意敷衍着他。
他见我不说,就开始自己猜测,压低声音道:“十七哥是不是搞灰产的?带小妹?放高利贷?还是...”
我抬头瞪了他一眼,他不敢再说,干笑道:“我懂我懂,这种事要私下聊...”
我和拿抓打着打着。
门外忽然传来很多电瓶车的声音。
前些天被我和拿抓打过的花臂男,带着差不多十几号人冲过来把我们这张桌子团团围住。
花臂男头上的纱布还没拆,边缘处还有深红色的血迹,比起包帅那次要严重很多。
看到我,他咬着牙点头:“你们两个有种!居然还敢来这里玩!”
话落,他看向了天眼小伙两人:“你们一起的?”
天眼小伙连忙说不认识我,拉着他女朋友就慌忙跑路。
花臂男也没在意,他的目标只是我和拿抓。
这种带着仇恨的干仗,没有任何废话,照面就开打!
只是这一次。
我和拿抓都被打的很惨。
没办法。
对面人太几把多了!
还都不是和我们一样年纪小的。
个个都是二三十的标准大汉。
我躺在地上,感受着无数重力的脚印落下,视线逐渐模糊。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
人在医院。
周围站满了人。
红姐,晚晚,十七号,尧疤子,尧峰等等...
“嘶...”我摸着头想要起身,疼痛瞬间侵袭全身!
“别动!”晚晚双手按住我的双肩,让我躺好。
我问拿抓呢。
晚晚说在我对面的病床上,比我先醒,没什么大问题。
我转头看向己经可以坐起来的拿抓,心中安定了不少,没事就好。
尧疤子冷冷道:“放心小十七,我己经查清楚了,打你们的那帮人是钢鳅的人,等你病养好了,尧老大带你去报仇!”
“他妈的!敢动老子的人,我看他钢鳅的车场子也是不想开了!”
尧疤子丢了一万给我当做营养费说还有事,带着尧峰他们先走了。
他们一走。
整间病房陷入了寂静。
过了许久,红姐才道:“小十七...你...”
我知道瞒不住,坦白了我和拿抓现在在帮尧疤子做事。
红姐被尧疤子做过局,险些落得倾家荡产的地步,听到我亲口承认,她情绪很激动:“小十七!你怎么可能和尧疤子那些人一起做事?!”
我叹息一声,也不想去解释尧疤子拿我爸妈威胁我的事。
我觉得没有意义,我不是那种又当又立牌坊的人。
红姐想说什么又止住。
十七号开腔:“十七,有些钱还是不要挣的好,我虽然不是你们哪的人,但我也知道尧疤子这个人什么都来,跟着他早晚要出事的,你重新回来红姐这里嘛。”
“好了!”晚晚娇怒道:“十七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要责怪他!”
十七号被她喝的一怔,微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眼神失落,默默转身削苹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