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峰打电话给梁生打不通。
又打电话给跟他一起去做局的二娃才打通。
我看到，尧峰的面色慢慢变了。
大家也都注意到了这一点，尧疤子赶紧问什么情况。
尧峰沉声道：“生哥出事了，他被人抓住出千，砍掉了一只手，在医院不敢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我脑海一片空白！
被砍掉了一只手？
我倒吸一口凉气！
老千出千被砍手我只听过，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发生在我身边！
这让我震惊的同时也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无他，兔死狐悲。
我也是个老千。
尧疤子当即收起桌上的随身物品：“走，都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隔壁县离我们这里三十几公里。
我们开着路虎和奔驰下午的时候抵达医院。
我一度想欺骗自己梁生只是在骗我们。
但进到病房内时。
我还是被梁生没了手掌的右手惊到说不话来。
尧疤子让我们把门关上。
他问梁生到底怎么回事。
梁生面色苍白的把事情讲了一遍。
听完。
我冷汗首流。
他们被人反杀了！
整个过程跟听故事一样。
但这却不是故事！
是真真切切发生在梁生身上的！
尧疤子一巴掌打在随行的余林身上！
“你他妈不是说是个房地产老板的儿子，是个生手吗！”
余林恐惧的说道：“和我玩的时候是啊，谁知道他们...”
尧疤子一脚把余林踹到了墙壁上，骂了一句真他妈的废物！
余林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不敢说话。
尧疤子深吸了几口气，让尧峰给了梁生十万块以后好好生活。
梁生一脸苦涩：“尧老大，这十万我能不能不要？我，我还想跟着尧老大继续做事。”
尧疤子道：“怎么做事？单手出千？还是说你这样子能打几个？梁生啊，不是尧老大我无情，发生这种事我也不愿意看到，拿着这十万块回老家吧，加上之前你在我这里赚的，日子己经可以过得很滋润了。”
我看到，梁生的神色黯然下来，默默的收起了十万块。
“你们跟我出来，具体说说那些人什么来路。”尧疤子转身走出了病房，余林和二娃也跟着出去了，还有尧峰他们。
我没出去。
梁生看着我，似自嘲笑道：“你现在应该很开心吧？”
我皱眉：“为什么这样说？”
“我没了手，以后尧老大手下就你一个千手了，你的出场价格肯定也会变高。”
“我没这样想。”
“是吗？唉，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现在己经是个废人了，对你没有任何威胁，好好跟着尧老大干吧。”
“对面那个老千很厉害？”
“嗯，比我厉害很多，不然我也不会被他当场抓到。”
......
我们正聊着。
东子忽然进来让我出去。
说是尧疤子找我。
跟着他出去以后。
尧疤子说的话让我如遭雷劈！
他居然让我去和许三变赌牌为梁生报仇！
这个许三变就是抓梁生出千的那个老千！
他妈的！
尧疤子这是把我当日本人整啊！
梁生这种跟了他好几年的千手都被许三变抓千了。
让我去？
尧疤子一脸凶相：“他妈的！老子十三岁就出来混社会，还从来没有谁敢摆老子的道，这个仇必须报！”
我连连摆手：“这活我干不了啊尧老大，梁生都不行，我能行？”
尧疤子死死盯着我：“我们跟你一起去，怕什么！”
我现在想弄死余林的心都有了。
当初我也是被这个傻逼骗上道的。
否则也不会深陷这种境地。
当然了。
也怪我当时起了贪念。
但是余林这个货真的是害人精。
梁生去做局的人也是他去认识的。
晚上。
尧疤子他们都回酒店休息去了。
我还在梁生病房。
因为我在想向他请教千术！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梁生虽然没死。
但老千这条路他算是走死了。
他劝我赶紧跑路吧。
下午让我好好跟着尧疤子干都是客套话罢了。
尧疤子不是想要给他报仇。
只是不甘心他带去的本金都输光了而己。
还说我去了也玩不过那个许三变。
他犹豫着说：“除非...”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除非什么？”
梁生道：“除非叫你二叔来，你别想着尧疤子说什么跟着你一起，那是别人的地盘，如果真抓到你出千，他在一样砍你的手！”
我沉声道：“所以尧疤子只是把我当做把钱赢回来的工具，我的死活他根本不会管。”
梁生笑了笑：“不然呢？你以为你一个千术新手他会死保你？再说了，我说过那是人家的地盘，他想死保你也不行。”
“草、你、妈的尧疤子！”我没忍住爆粗口，尧疤子是真不把我当人啊！
梁生说的很肯定。
如果不请二叔来。
我断然玩不过那个许三变。
那人道行很深。
又是二叔。
之前红姐那个事就是叫的二叔过来。
现在又叫二叔。
什么事都叫二叔。
那我还有什么用？
我心里泛起了强烈的不甘心。
难道没有二叔。
我在蓝道就没法混下去了吗？
如果是这样。
那二叔当时走上这条道的时候又是靠的谁？
我不服！
我恳求梁生把他会的交给我！
梁生看着我坚定的脸庞，无奈的叹息一口气，让我拿出扑克牌。
我赶紧把随身携带的扑克牌递给他。
他没接，让我把我会的在他面前演示一遍。
我先是给他演示了洗牌，发牌，然后就是最近才学会的掌心牌。
看完我表演。
梁生眼神动容：“小十七，你跟着你二叔学千术多久了？”
对于梁生，我没有像对尧疤子他们那样隐瞒。
我把我学习千术的经历告诉了他。
听完，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你说什么？！”
“你是今年九月份才接触的千术？”
“只看过你二叔演示？”
梁生死死的盯着我。
似乎想要从我身上看出撒谎的破绽。
我点头：“对，我二叔还跟我说什么蓝道断掌千金两，鬼手翻云威名响什么的。”
梁生用还健全的左手一把抓住我的右手看了看，马上又抓向我的左手，目光最终锁定在我手心上那道断掌。
“还真是断掌，怪不得你学的那么快...”
之前二叔没跟我说清楚断掌在蓝道到底有什么说法。
这个时候我问梁生，断掌在蓝道到底代表什么。
他看着我，道：“你可知五弊三缺？”
不等我回答，他续道：“所谓三缺，财，命，权，所谓五弊，鳏，寡，孤，独，残。”
“五弊三缺说的是行走江湖之人日后必占其中一样，不管他是老千也好，盗墓贼也罢，就像我，现在就落得个残的下场。”
“还有一种说法，天弊，他注定就是所在偏门的佼佼者，比如瞎眼的是算命，六指的是盗墓，克亲的是走阴人，而我们老千的天弊正是你手上这断掌。”
我说这不是玄乎的说法吗？
梁生摇摇头：“有些东西它就是说不清楚的，不然你怎么解释你学习千术能那么快？你知道我学习千术多久了吗？”
我问多久。
梁生伸出五指。
我自然以为是五年。
他苦笑着再伸了一次：“现在没了右手，比数都要伸两次。”
我惊讶不己：“你学了十年？”
梁生点头：“嗯，整整十年，一开始我是在碟子上学那些魔术扑克，后来自己慢慢摸索。”
他又唏嘘：“跟你这种蓝道断掌完全比不了。”
不知道是出于我是蓝道断掌，还是其他原因。
梁生决定把他会的千术全教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