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就那点事呗!”
白平打开一瓶酒,给我们依次满上,说道:“王德旺那个儿子确实不是个东西,是庄里一霸!”
“怎么个霸法?”我问道。
白平举杯,和我们碰了一下,抿了一口,说道:“那小子是三水矿护矿队的副队长,手底下有好几个能打的,每天除了喝酒就是玩女人!”
“他们庄里长的好看的小媳妇,没少让他祸祸!”
“他还去镇上和县里嫖!”
“可能是玩的女人多了,他看不上自己媳妇,每次回家,都打媳妇,对王德旺这个亲爹,也是非打即骂!”
“时间一长,王德旺和自己儿媳妇可能是同病相怜,就有了感情!”
“前两天,这小子喝多了回来,又开始打媳妇,王德旺上前阻止,他连王德旺这个亲爹也不放过,还越打越凶!”
“周围的邻居听到动静过来劝架,他拎着刀说要灭那些劝架的满门!”
“当时越吵越凶,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王德旺趁他威胁围观人群的功夫,从后面给了他一下!”
“这一下,不但没打倒他,反而把他打急了!”
“他回首拎着刀就追砍自己亲爹!”
“那小子可能是喝多的缘故,不但没追上,反而把自己绊倒了!”
“王德旺趁着这个机会,上去把他按住,还招呼外面看热闹的帮忙!”
“那些看热闹的,本来就和他儿子有仇,现在又有王德旺这个亲爹背书,一个个的全上了!”
“人就这么被打死了,对吧?”我说道。
“没错!”
白平点点头,说道:“当时动手的人太多,也分不清是谁打死的,事后他们商量了一下,也不停灵了,赶快出殡下葬,对外就说是喝酒喝死的!”
“我说呢,怎么王德旺一说要打电话自首,全都拦着不让打!”我说道。
白平嘿嘿一笑道:“真要报警了,全都得进去!”
“王德旺儿子固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那天动手的,全都没安好心,包括王德旺在内,那老小子想的是,弄死儿子,他正好和儿媳妇过小日子!”
“上午的时候,你们别看他拿出手机要报警,其实这老小子心里明镜一样,那些村民不会让他报警!”
“没一个好人呗?”我说道。
“对,没一个好人!”
白平举杯,又和我们碰了一下。
那些村民的情况,我不清楚,但王德旺父子俩,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儿子的是畜生,是肯定的了。
但当爹的,也没好到哪去。
哪个好人,能和儿媳妇搅到一起去。
说完王德旺的事,白平又和我们说了一些他出白事时碰到的奇葩事。
就这么说着喝着,一瓶酒很快下肚,白平打开了第二瓶酒。
“这酒不对味!”
再次把杯满上,还没等喝,闻三儿突然把酒一顿。
“怎么不对味了?假酒?”
白平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又很快带上了一抹诧然。
“不是假酒!”
闻三儿说道。
“那怎么不对味?”我问道。
闻三儿端起杯,凑到鼻尖嗅了两下,又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不对味吗?”
白平见状,跟着抿了一口,说道:“没喝出来不对味啊,我喝着和刚才那瓶一样啊!”
“三儿,你喝出什么了?”老刘头眯着眼问道。
“有骨头味!”
闻三儿又舔了一口,砸吧砸吧道:“不会错,就是骨头味!”
“平啊,酒里怎么会有骨头味?”
老刘头笑眯眯的看着白平,对他的称呼,悄然改变。
“骨、骨头味?不能吧!”
白平又抿了一口,说道:“我没喝出骨头味啊!三儿,谁家酿酒会放骨头啊!”
“平啊,三儿的情况,你多少有点了解,你不会以为,三儿说的骨头,是猪骨头,是牛骨头吧?”
老刘头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
“那是什么骨头?总不能是人骨头吧?”
白平一脸的疑惑。
“平啊,咱别装了,成吗?看你装,我累的慌!”老刘头往白平身边靠了靠,一把搂住他的脖子。
“老刘,我装什么装啊!”白平一脸的委屈。
“平啊,咱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非得让三儿把你当漂子处理了,你才能说,是吧?”
老刘头淡淡的问道。
看着老刘头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白平咽了咽口水,有点撑不住了,但还是不说。
我没开口,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白平,有节奏的敲着桌子。
对三儿的鼻子和嘴,我是相信的。
毕竟三儿是吃着煞粉长大的,对于死人的味道,没有比他更熟悉的。
他说那瓶酒泡了人骨,那就是泡了人骨,不会错的。
这一点,从白平的表情上也能看出来。
如果白平带的是一瓶假酒,那我不会说什么,三儿更不会说什么。
可他带的是一瓶用人骨泡的酒。
这必然是有意为之的。
谁家好人,用人骨泡酒?
幸好有三儿,否则的话,这瓶用人骨泡的酒,我们绝对会喝下去。
“三儿,去拿阴阳结,让你平叔看看,你是怎么背漂子的!”
见白平还是不说,老刘头冷哼一声,冲三儿努努嘴。
“哎!”
三儿立马起身,去里屋取绳子。
很快,一段阴阳结,也就是浸过尸油的麻绳被三儿拎了出来。
三儿边走边打结,很快便打出一个活结。
看着黝黑粗粝,上面满是毛刺的麻绳,白平想要挣扎,我适时靠过去,和老刘头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让他无法动弹。
“别,老刘,别!”
看着三儿越走越近,看着满是毛刺的绳套马上要套在自己的脖子上,白平慌了。
这个绳结能不能勒死人另说,但上面的毛刺,肯定会给白平一个痛彻心扉的感受。
“那你倒是说啊!”
老刘头笑着说道。
白平抿抿嘴,还是不想说。
三儿看了看我和老刘头,见我俩谁都没开口阻止,没有任何迟疑,首接把绳套套在白平的脖子上。
套上去之后,他转身向下一拉,没有一丝留劲的想法,把白平当成水漂子,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