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振楠对苏濯洗脑长达十年之久，致使苏濯一首觉得她个彻头彻尾的坏女人。
顾染一时半会儿没法跟苏濯解释她跟苏振楠之间的恩恩怨怨。
这件事只能慢慢来，找合适的时机谈。
经过这阵子相处，顾染知道苏濯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他并非真的讨厌顾昔。
这阵子顾昔常常跟朋友玩得很晚回来，他时不时站在门口若无其事观望。
一开始顾染还以为他在楼下透气呢，时间久了，她发现了规律。
只要顾昔回来了，他便也回去了。
顾染看着苏濯口是心非得关心着顾昔，心里也是一暖，儿子也不是他嘴里说得那么坏的男孩。
他看似对顾昔冷漠，实则对她非常关心。
这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无比欣慰，更坚定了让顾昔转班的想法。
最后苏濯耐不住顾染的耳提面命，点头同意了。
顾染将补课的事敲定后，苏濯将补课时间安排在晚上七点钟。
这样一来，顾昔放学后得立刻回家，吃完晚饭就得开始补习，她就没有多余的时间与跟夏筠到处玩。
为了不辜负顾染的期望，还有夏筠对她的鼓励，她接受了苏濯的安排。
正式补课的这天，顾昔拿着课本心情忐忑地敲响了苏濯的门。
苏濯靠在课桌前看课外书。
苏濯转过身，顾昔的身体微微一颤。
她记不清有多久没和苏濯单独在同一个空间里相处。
上一次两人独处，还是苏濯向她表白的时候。
如今，他们形同陌路，各自藏着心事。
苏濯见她没进来，冷道,“杵在那里做什么？”
顾昔怯生生道，“你上次说没有你的允许，不许我进来。”
苏濯淡淡扫她一眼，“进来吧”
顾昔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苏濯薄唇轻启，“你别以为我愿意教你功课，就是原谅你了，这辈子都不可能！”
苏濯加重了语气，目光首首地盯着顾昔，随后他又深吸一口气，抿了抿薄唇，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我知道，我只是想让顾姨安心，我从来没想过去重点班。”
顾昔如实坦白，参加升班考试并非她的本意。
就像夏筠说的，重点班里大多是家境优渥的同学。
她自己无父无母，家境普通，去了重点班，只会成为同学们的笑柄。
顾昔能预想到她若升班顺利，在重点班会受到如何的羞辱。
即便如此，为了让顾染开心，她没有别的选择。
要是她不同意，顾染一定会对自己失望的，她不想看到顾染失望的样子。
她成绩从小不好，她不想再因为升班的事情，再让顾染对她失望。
她总希望她事事都能让顾染为她骄傲，让顾染觉得她没白疼她。
或许这样，她才能继续拥有顾染对她的好。
苏濯的回来，顾染必然会将所有心思放在苏濯身上。
否则，顾染不会想通过她来缓和他们俩的关系。
顾昔觉得前路艰难，要是换做以前。
面对他跟顾染的不和，她还能给苏濯提提建议。
现在她有什么资格呢？
顾昔心里酸酸涩涩的，耷拉着脑袋低着头。
顾昔的头上猛地被苏濯用手拍了一下一阵闷痛。
顾昔用手捂着被拍的地方，盯着苏濯。
“我说的你没有听到吗？”
顾昔方才沉浸在低落的情绪中，神游天外，充耳未闻苏濯是否有说过什么话。
苏濯深呼一口气，隐忍着对她的情绪。
“你听好了！”
“我会辅助你升到重点班，但今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得随意在学校透露我们的关系，更加不可以在学校和我说话！”
苏濯的话像个石头重重压在了顾昔心头。
苏濯这是在跟她划清界限。
换作以前，苏濯根本不在乎他跟她的流言蜚语，现在他却避她如蛇蚁。
顾昔心里有些难过地点头，“我知道了。”
顾昔坐在苏濯身边的场景似曾相识，彼此的心境却天差地别。
顾昔悬着一颗心听着苏濯讲着他们班的考试试题。
他语气冰冷，对她全然没有以前的耐心与温柔。
顾昔走神时，他时不时用书敲敲顾昔的脑袋，每一下都让顾昔心里紧张。
这哪是什么补课，分明成了苏濯对她霸凌的现场，学霸对学渣的霸凌与欺负。
顾昔被打骂得多了，有时候也会忍不住反击。
比如
苏濯指着试卷上面的字迹清晰“书面整洁是加分项，你不知道吗？你写得歪七倒八的，任是谁看了，都只能皱皱眉。”
顾昔低声嘀咕，“那我也没看到你皱眉…”
苏濯就这样看着顾昔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她的脑回路还挺新奇的。
又比如，苏濯用手指重重点了点试卷上的题，“这道题都讲了多少遍了，你的脑子是过滤器吗？讲什么漏什么？”
顾昔委屈极了，苏濯跟他讲题目时，根本不管她跟不跟得上，只顾自己的讲课节奏。
顾昔再次小声反驳，“我脑子是不灵光，但你讲得这么快，噼里啪啦得爆米花似的，我哪追得上你。”
顾昔最后只能迎来苏濯的“暴打”。
※
经过两个月的魔鬼的训练。
顾昔参加年级组织的期末升班考试。
出乎意料的是，她顺利通过了考试。
这两个月来，从晚上七点开始，她被苏濯孜孜不倦折磨到凌晨，从未睡过一个好觉。
除了日常的课题折磨，还有苏濯无休止的耳提面命。
长这么大，她还没受过这么多指责和打骂。
顾姨都舍不得碰她一下，苏濯却无情无义得把她当做发泄情绪的工具。
这两个月下来，顾昔甚至养成条件反射，苏濯一抬手，她就下意识地捂住脑袋。
唯恐被苏濯暴打。
正式进入重点班是在第三学年的九月。
第一堂课上，班主任陈志向同学们介绍新入学的顾昔。
陈志也很惊讶，顾昔竟然在短短两个月内，从一个学渣摇身一变，成了一匹黑马。
她在升班期末考试中拿到了第三名的好成绩，这让也对顾昔刮目相看。
顾昔站在讲台上，身体有些发软，紧张的声音发虚，“大家好，我叫顾昔，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这时，教室里突然有人起哄，“喂，这不是208班那个笨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