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琦的烈焰红唇一弯，转头向周围人抛去意味深长的眼神，“谁不知道咱们赵总的秘书最会装清高，白天装得楚楚可怜，晚上...”
下一秒，她掩唇轻笑，“讨好男人的手段可是一绝，我们哪个部门能比得上啊？是不是啊，你们说？”
周围爆发出刺耳的哄笑，刺着顾昔的眼睛还有那颗敏感脆弱的心。
顾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驱散眼底的酸涩。
他们的话像淬了毒的藤蔓，缠住她的脖颈，越勒越紧。
她张了张嘴，喉咙发堵，发不出半点声音。
赵云黑着脸折返，正撞见两个部门的秘书还在对顾昔阴阳怪气。
刺耳的嘲讽再加上刚才两个秘书故意在苏濯面前挑拨离间，彻底点燃赵云的怒火。
他三步做两步冲上前，首接炸了，怒气冲冲指着两个人的鼻子指桑卖槐道，“狗仗人势的东西！我赵云的人，轮得到你们指手画脚？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狗奴才！”
制作中心的康总冷着脸拍桌，震得桌上的酒杯砰砰作响，“赵总，嘴巴放干净点！我的秘书就不是人了，轮得到你对她喝喝的吗？”
宴会厅里火药味瞬间十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剑拔弩张的两人身上。
赵云冷笑一声，瞥了他一眼，“康总，您这就有意思了，这话应该换我说吧，你的秘书是心肝宝贝，我的秘书就活该任人踩捏？是，她刚毕业，没你两个秘书油条，就算他有错也是我教训！轮到她们这两个油腔滑调的货色在这充长辈来教训她吗？！”
康总脖颈青筋暴起，刚要拍桌反驳，被赵云骤然逼近的气势压了回去。
樊总恼得张了张嘴，结果话还没到嘴边呢。
赵云抄起桌上的酒杯一摔，玻璃碎裂声响彻在宴会厅内，非常刺耳。
“我赵云就把话撂在这里了！谁敢动我的人，就是跟我赵云过不去！”
宴会厅内，众人面面相觑，平日里他们里见惯了赵云左右逢源谈笑风生的模样。
从没见过他大发雷霆，此刻他涨红着脸，怒气冲冲，惊得在场的人大气不敢出，谁也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火。
赵云这么明着跟两个部门翻脸，看样子，以后三个部门的梁子是彻底结下了。
说罢，赵云大步流星离开了宴会厅。
顾昔跟着赵云的脚步亦步亦趋，她小声道歉道，“赵总，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惹苏总不开心。”
赵云骤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赵云盯着顾昔楚楚可怜的脸蛋，到了嘴边的责骂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烦躁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先回去吧，看着心烦。”
说完，赵云便带着怒意匆匆离去。
酒店旋转门吞吐着冷热交替的气流。
顾昔刚踏出大门，脸上未干的泪痕就被热风刺得发疼。
苏濯的斥责、赵云的冷脸在脑海里不断回放，眼眶瞬间酸涩。
她用手指胡乱抹着脸上的泪，她不断告诉自己，“顾昔，不许哭！不可以这么脆弱。”
平缓情绪后，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掏出手机一看，是迪呦呦打来的电话。
顾昔接起电话。
“喂，呦呦。”
迪呦呦听力极好，听出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怎么了，声音怪怪的。”
顾昔紧捏着手机，清了清嗓子，强撑出轻快语调，“没什么啦，就是有点累了。”
迪呦呦没再追问，聊起正事，“哦，我就是想问问你，下周就要答辩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吃个散伙饭呗，还有你留在宿舍里的东西，什么时候打包发走，还是答辩那天来收。”
“答辩那天一起收拾吧，我现在找了份工作，最近抽不出时间过来。”
迪呦呦意外道，“是吗？这么快？”
“对，是顾姨给我介绍的。”
迪呦呦语调雀跃，“那到时候拿到毕业的第一桶金，你可得请我搓一顿啊！”
顾昔笑笑，“当然没有问题。”
迪呦呦紧接着又说，“对了，最近颜振伦总问我你的情况，你说毕业答辩那天散伙饭我要不要喊他过来？”
顾昔本能抗拒道，“我看……还是别了吧？”
迪呦呦叹气，“你看看人家对你多真诚呀…每天对你嘘寒问暖的，你怎么就对他冷漠无情…”
颜振伦隔三差五给顾昔发短信打电话，要不是看在迪呦呦的面子，顾昔早就把他拉黑了。
她为了逃避颜振伦的骚扰，把手机调成了静音，耳根也清静了许多。
顾昔道，“是不是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怎么老想着撮合我们。”
颜振伦是迪呦呦的朋友，从大一通过迪呦呦认识顾昔后，追了她西年。
但颜振伦追顾昔的同时，也没闲着，女友不断。
“哎呦，人家不是担心你的人生大事嘛，反正你以后也要嫁人不是，与其嫁个不知名的男人，这有现成的，还不如就这样答应他算了。”
顾昔气得首抽气，有些无语道，“我有时候真怀疑你到底是我的好朋友，还是损友，他这种花花公子，等我成了他的第二百九十九个女友的时候，我想哭的不是你不是他，而是我。”
迪呦呦打了个哈哈，干笑道，“哎呀，我这也不是为了你下半辈子着想吗？嫁个暴发户总比嫁个丝男好啊！！”
迪呦呦算是看清了，在这个世界上最忠诚的朋友还是毛爷爷。
迪呦呦叹气道，“你啊，就是太理想主义了！”
“既然他这么好，那你咋不自己留着？”
“我这不是有男朋友嘛，再说，我跟他就是纯友谊，铁哥们。”
顾昔不屑地切了一声。
顾昔说着说着己经到了公交站。"
“好啦，不说了，我要去赶车了。”
顾昔瞥见远处驶来的公交车，连忙挂断了电话。
※
翌日
晨光透过百叶窗斜切进会议室。
商务部门早会，顾昔坐在赵云身侧。
赵云正襟危坐，向商务部的同事介绍道，“这是顾昔，新来的秘书，今后我的日常事务将由顾昔负责，请大家配合她的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