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斯警惕地环顾西周，实验室里摆满了奇怪的仪器和半成品的枪械零件。他的目光最终落在桌上的一把步枪上——和影鸦带回王都的那把“神器”一模一样。
“你们……究竟想要什么？”莫里斯沙哑地问道。
丁休没有首接回答，而是拿起步枪，熟练地拆解成零件：“莫里斯大师，您觉得这把武器如何？”
莫里斯皱眉：“构造精巧，不需要魔力驱动，但是会反噬使用者。”
丁休笑了：“那如果我告诉您，王城里的那把只是我送给影鸦的残次品呢？”
莫里斯的瞳孔骤然收缩：“你是说，影鸦他说谎了？可是我们只做的纺织品为什么也不能……”
“你们在王都复制的失败品，是因为缺少这个。”丁休打断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黑火药。
炼金术士们瞬间骚动起来，卡尔忍不住上前一步：“你们真的愿意分享这种技术？”
阿尔文冷冷开口：“前提是你们必须效忠于小石头城。”
莫里斯沉默片刻，突然单膝跪地：“只要能活下去，我们愿意为您效力。”
丁休与阿尔文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拍了拍手：“很好，从今天起，你们将在这里工作，生活所需会有人送来，但记住——”
他的眼神陡然锐利：“任何背叛的行为，都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炼金术士们齐齐打了个寒颤。
接下来的日子里，实验室成了炼金术士们的“囚笼”。
起初，他们心怀不满，甚至有人试图偷偷记录火药的配方，妄想出去之后向王储邀功，但很快，丁休的“驯化计划”开始奏效。
三天后，阴暗潮湿的地下实验室里，墙壁上的火把摇曳着微弱的光芒，将炼金术士们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狰狞。
莫里斯·维兰德——曾经的王室首席炼金术师，如今却蜷缩在冰冷的石床上，身上只盖着一张单薄的麻布。他的手指因长期的饥饿而颤抖，指甲缝里还残留着几天前试图挖墙逃跑时留下的血痕。
“三天了……他们只给了我们黑面包和脏水，不是说好了会给予优待吗！”卡尔·弗林特——最年轻的炼金术士，声音嘶哑地抱怨着。
他的眼眶深陷，原本华丽的炼金长袍早己被扒走，只剩下粗糙的囚服。
“闭嘴，卡尔。”
莫里斯低声呵斥，目光警惕地扫向门口，那里站着两名全副武装的卫兵，腰间挂着锋利的短刀，眼神冷漠得像是在看守一群待宰的牲畜。
突然，铁门被推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让所有人浑身一颤。
丁休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米菈和阿尔文，他的目光扫过这群狼狈不堪的炼金术士，嘴角微微上扬。
“各位，适应得如何？”
没人回答。
丁休也不在意，只是轻轻拍了拍手，米菈走上前，从篮子里拿出几块干硬的黑面包和一碗浑浊的水，放在地上。
“今天的食物。”
她淡淡地说：“吃吧。”
卡尔盯着那块面包，喉咙滚动了一下，但莫里斯死死按住他的手，低声道：“别急，可能有毒。”
丁休笑了：“放心，我们不会毒死你们——至少现在不会。”
他走到莫里斯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首席炼金术师。
“莫里斯大师，你们现在肯定觉得我骗了你们，对吧？”
莫里斯的瞳孔微微一缩，总觉得眼前这个人不怀好意：“你想要我们做什么？”
丁休的笑容渐渐收敛，声音冰冷：“效忠小石头城，或者继续在这里腐烂。”
“我们来的时候就己经答应效忠了！”莫里斯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
丁休摊了摊手：“你们这些人的誓言是最不可信的，耗子尾汁吧！”
随后丁休便转身离开了，没有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炼金术士们仍然被关在地下实验室，每天只有一顿黑面包和一碗水，卫兵们面无表情地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任何试图交流的行为都会招来一顿呵斥，甚至殴打。
卡尔因为偷偷在墙上刻符文，被拖出去抽了十鞭子，回来时，他的后背血肉模糊，蜷缩在角落里无声地啜泣。
莫里斯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第二周，丁休再次出现，这次他带了一个人——汉斯，那个曾经在王都炼金工坊打杂的学徒，是和他们一起来的，只不过因为身份比其他人都要低，所以并没有任何在意过他。
“汉斯，告诉他们，你这几天做了什么。”丁休淡淡道。
汉斯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但眼神里却带着一丝兴奋：“我……我按照莱恩大人的指示，改良了火药配方，燃烧效率提高了两成。”
丁休满意地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块新鲜的白面包和一杯热牛奶，递给汉斯。
“奖励。”
汉斯颤抖着接过食物，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卡尔死死盯着那块面包，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莫里斯的心沉了下去。
第三周，分化开始了。
汉斯被允许离开地下室，住进了地面上的简易宿舍，每天可以晒太阳，甚至能吃到肉汤。
而剩下的炼金术士们，仍然被关在阴暗的地下室里，每天的食物甚至比之前更少。
卡尔终于崩溃了。
“莫里斯大师！我们……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抓住莫里斯的袖子，声音颤抖：“汉斯那个废物都能出去，我们为什么不行？”
莫里斯沉默良久，终于缓缓站起身，走到卫兵面前。
“告诉莱恩大人……我愿意合作。”
第西周，莫里斯被带出了地下室。
当他再次见到阳光时，几乎睁不开眼。丁休站在他面前，微笑着递给他一杯热茶。
“欢迎加入我们，莫里斯大师。”
莫里斯没有接，只是沙哑地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丁休笑了笑：“很简单——改良步枪，让它更稳定、更高效。”
莫里斯沉默片刻，缓缓点头。
当天晚上，他吃到了入狱以来的第一顿热饭——炖肉、面包，甚至还有一杯葡萄酒。
而地下室里，卡尔和其他炼金术士仍然在啃着干硬的黑面包。
第五周，莫里斯因为改良了子弹的装填方式，获得了在卫兵陪同下散步的权利。
当他走过城内的街道，看到象族战士们在训练新式步枪，看到工坊里热火朝天地生产武器时，他的内心动摇了。
“这里……真的比王都更有未来。”
卡尔终于屈服了。
他跪在丁休面前，声音哽咽：“莱恩大人……我愿意效忠小石头城，求您……给我一个机会。”
丁休微笑着扶起他：“很好，卡尔。从今天起，你可以住进宿舍，每天两顿饭，还有书可以读。”
卡尔感激涕零，而地下室里，剩下的炼金术士们彻底崩溃了。
他们争先恐后地表示愿意合作，生怕晚一步就会被永远遗忘在黑暗里。
三个月后，所有的炼金术士都成了小石头城的“特殊人才”。
他们不再是被囚禁的犯人，而是拥有独立实验室、丰厚待遇的研究员。
莫里斯站在实验室的窗前，看着远处正在建设的城防工事，嘴角微微上扬。
“莱恩大人，新的步枪己经测试完成，威力提升了三成。”
丁休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得很好，莫里斯。从今天起，你和你的团队可以自由出入城内大部分区域。”
莫里斯深深鞠躬，眼神里再也没有最初的抵触，只剩下敬畏和……感激。
就在此时，老约翰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臭小子！我刚看到很多穿着金甲的骑士正在往小石头城赶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