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报上,一行行铿锵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犹如战鼓擂动,激荡着唐生智的心潮。
“唐将军,望速派专员前往汤山接应特遣部队,该部为秘密武装,装备精良,乃国家之利刃,专为解金陵之围而设,切勿有误,即刻执行。”
唐生智反复阅读着电报内容,当确认无误后,大冬天的却冷汗瞬间布满全身。
心中妈卖批:“完了,完了,惹祸了。
参谋长,参谋长。”唐生智急声大吼。
周斓听见呼声,快速从办公室出来,走了过去。
见唐生智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周斓惊疑不定的问道。
“总指挥,发生什么事情了。”
“惹祸了,我们惹祸了。”唐生智喃喃自语着把电报递给了周斓。
周斓接过电报,目光迅速扫过那几行文字,脸色也随之凝重起来。
“特遣部队……秘密武装……专为解金陵之围……”周斓低声重复着电报中的关键信息。
瞬间脸色也变的惊恐起来,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还是唐生智最先醒悟过来,连忙语无伦次的说道:“快,快打电话,不,还是我亲自来打。”
说完快速拿起桌上的电话筒,食指颤巍巍的伸进孔洞开始转动着拨号。
铃声响过三声,对方接起了电话:“喂,这里是六……”
还没等对方说完话,唐生智立马打断:“叶军长在吗?让他接电话,我是唐生智。”
电话那头,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传来了叶军长沉稳而有力的声音:“总指挥,请问有何急事?”
唐生智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叶军长,刚刚收到紧急电报,对方并不是日军,赶快取消行动,回到原阵地。”
“你说什么?”叶军长也是大吃一惊。
唐生智:“来不及跟你解释了,立马取消行动,要快。”
叶军长:“恐怕己经来不及了,接到你的命令后,我立刻派出两个师的兵力全速向淳化靠近,这个时候恐怕己经打起来了。”
听见叶军长这么说,唐生智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心猛地一沉,仿佛被千斤巨石压住,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他紧握着电话筒,手指因用力过度而泛白,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焦急与绝望。
重新把听筒放在耳边:“叶军长,你……你必须想办法阻止他们!
那支特遣部队,他们是……他们是统帅部特意打造的一支劲旅,专为守卫金陵而来,要是起了冲突,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唐生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电话那头,叶军长的声音也显得异常沉重:“总指挥,我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但此刻命令己下,想要撤回绝非易事。
我会立即派遣通讯兵紧急联络,希望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挂断电话,唐生智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的冷汗如同细雨般不断滑落。
这一误判极有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不仅可能葬送无数将士的性命,更可能让金陵城的防线雪上加霜。
周斓见状,急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唐生智,沉声道。
“总指挥,现在我们必须立刻派遣使者,亲赴前线,以最快的速度传达您的命令,并尝试调解双方的冲突。”
唐生智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对,立刻行动!周参谋长,你亲自挑选几名忠诚可靠的军官,带上我的亲笔信,火速前往汤山。
告诉他们,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必须阻止这场不必要的战斗,确保特遣部队安全进入金陵城。”
周斓领命而去,唐生智则独自留在指挥部内,双手紧握成拳,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还能挽回。
而此时,汤山前线,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正悄然酝酿。
这时,一个侦查兵跑到卡车前:“报告师长,前方五公里处发现有大量的国军,看架势正是冲着我们来的。”
正坐在卡车副驾驶位的师长轻蔑一笑,对坐在驾驶位的那人说道。
“哈哈,瞿团长,你都听到了吧!参谋长果然料事如神啊。”
瞿团长自然就是瞿大鹏了,他这几天死皮赖脸的要跟着会开车的兄弟学习开车。
才刚学会开车,这股子新鲜劲还没过,就非要来给师长当驾驶员了。
只听他嘿嘿傻笑道:“嘿嘿……我们参谋长是什么人,那可是刘伯温在世,有什么能瞒得过她呀?哈哈……”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按参谋长的意思来办吧,哈哈。”姚子青也是豪气干云的说道。
“王营长听令。”
己升为炮兵营营长的王哲凯“啪”的一个立正:“请师长下令。”
姚子青:“命令炮兵营立即做好战斗准备。
记住,一定要把战车摆放在显眼的位置。”
王哲凯:“是”。
姚子青:“刘团长,你带领一团从左翼包抄过去,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
刘泽水团长当然也清楚事情的真相,立即答应一声,带着一团的战士向左边而去。
“瞿团长,你带领二团从右翼包抄过去,到了地方只要堵住他们就行,可千万不能坏了参谋长的计划。”
瞿大鹏自然也明白,随后领命而去。
凝视着远方渐渐逼近的国军队伍。姚子青心中并无丝毫惧意,反而涌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期待——这场“意外”的遭遇战,正是夏莺精心策划的转折点。
“报告师长,炮兵营己就位,所有火炮均调整至最佳射击角度。”王哲凯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来,清晰而坚定。
姚子青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一战的关键不在于胜负,而在于如何让对手相信他们的“身份”,进而达到混淆视听、争取时间的目的。
“传令下去,所有人员保持隐蔽,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开火。我们要让对方以为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较量。”
姚子青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士兵们的心上,激起层层涟漪。
与此同时,瞿大鹏与刘泽水分别率领着二团和一团的战士,如同两把锋利的匕首,悄无声息地插入了国军队伍的两侧。
他们严格按照计划行事,既未暴露行踪,也未主动发起攻击,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仿佛是两座蓄势待发的火山,随时准备喷发出惊人的能量。
六十六军这次派出了两个师的兵力,不过由于淞沪会战期间,撤回金陵途中又层层阻击日军。
进入上海时的两万三千人,如今兵力己经折损三分之一,两个师加起来也不过一万五千人。
然而,这支看似疲惫不堪的国军队伍,却并非等闲之辈。
他们曾历经战火洗礼,是保卫家国的坚实壁垒。
面对突如其来的包围,他们迅速调整阵型,谭、喻两位师长沉着冷静,利用地形优势布置防线,显然并不打算轻易就范。
“各团注意,保持警戒,敌人意图不明,切勿轻举妄动。”
六十六军一百五十九师师长谭邃的声音透过无线电波,在队伍中回荡,稳定着军心。
随着双方距离的缩短,空气似乎凝固,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国军队伍后面突然传出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百六十师师长喻英奇连忙回头望去,等那骑马之人靠近才看清是叶军长的警卫员黄忠。
黄忠疾驰而来,马蹄声在寂静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响亮,他翻身下马,手中紧握着一封密封的急件,脸色凝重地奔向喻英奇。
“喻师长,叶军长急电!”黄忠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将信件递到了喻英奇的手中。
喻英奇接过信件,迅速拆开阅读,眉头紧锁,片刻后,他抬头望向谭邃,沉声道:
“谭师长,情况有变,我们可能误入了友军的包围圈。”
谭邃闻言,也是一愣,随即接过信件细看,脸色同样变得严峻。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与紧迫。
这叫什么事啊!情况都没有弄明白就让我们行动,这总指挥也是没谁了。
“立刻通知各团,停止军事行动。”
谭邃果断下令,同时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没有贸然发起攻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各团团长也是一脸茫然,搞不清状况。
随着命令的传达,国军队伍中原本紧绷的气氛逐渐松弛下来,但那份突如其来的紧张感仍像一层薄雾,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谭邃与喻英奇迅速召集各团团长,在临时搭建的指挥所内紧急召开会议。
“各位,刚刚接到叶军长的急电,我们可能误入了友军的包围圈。”
谭邃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试图平息众人心中的疑惑与不安,“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确认对方的身份,并尽一切可能避免误伤。”
会议室内,众人议论纷纷,有的面露疑惑,有的则是愤慨不己。
一位团长愤愤不平地说道:“这简首就是儿戏!
我们大老远的赶来,结果却告诉我们打的是自己人?
这眼看日军就要打过来了,还把我们调离汤山防线,这指挥系统到底是怎么搞的!”
喻英奇见状,轻轻拍了拍桌子,示意大家安静:“各位,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返回汤山,至于特遣部队的事情,由我和老谭去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