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莺见袁殊的表情,自然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她所说的话,同时她也知道,他们也是出于保护她,因为这样的转变的确是难以令人信服,不过她也不着急,她相信,接下来她说的话,至少袁曾昭不会再怀疑她是在说谎。
于是,夏莺坐回沙发上,喝了几口热茶润了润喉咙,这才把袁曾昭在华懋饭店以及在秘密安全屋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
再看这两兄妹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如同白天见到鬼一样,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袁殊还好一点,因为他没有在现场,而袁曾昭则不一样,夏莺所说的就好像她也是参与其中的一员,这不得不令她感到害怕,甚至是恐惧。
“哥……哥,你快掐我一下。”袁曾昭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仿佛正竭力从现实的边缘抓住一丝理智的绳索。她伸手拽住袁殊的衣袖,那力度里藏着一种近乎恳求的确认——这一切,夏莺所述,不过是场荒诞不经的梦魇。
袁殊愣了片刻,随即缓缓抬手,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妹妹的手腕,力度温柔却坚定,像是在无声地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无论多么难以置信。他的眼神复杂,有惊愕,有疑惑,更多的是对夏莺话语背后隐藏真相的好奇与警惕。
“疼疼疼,”袁曾昭夸张地叫了起来,眼眶里竟泛起了泪光,但这泪水并非完全出于疼痛,更多的是情绪的宣泄,是对这突如其来的真相难以承受的重负。她松开拽着袁殊衣袖的手,双手捂着脸,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要将自己从这段震撼性的记忆中剥离出来。
袁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他看向夏莺,眼中多了几分探究与信任:“夏莺,你所言若真,那你此行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真如你之前所说,你是来帮助曾昭她们夺回那批文物的。”
夏莺点了点头,有些自傲的说道:“没错,我这次跟随曾昭过来,就是为了这事,你们只需提供这个仓库的具置给我就行,其他的不需要任何人帮忙。”
袁殊闻言,眉头微蹙,目光在夏莺自信满满的脸庞上徘徊,似乎在衡量她话语中的可信度。室内一时陷入了沉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车水马龙声,提醒着他们外界依旧喧嚣。
“夏莺,你的自信让我既感钦佩又心生疑虑。”袁殊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文物之事非同小可,涉及的不仅仅是为了夺回这批文物,更是有无数人的安危。你凭什么认为单凭一己之力就能成功?”
夏莺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刚才不是跟你们说过银行的事情了吗?难道这还不能证明我的实力。”
袁殊一愣,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那几家失窃的银行都是你一个人干的,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夏莺望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不为人知的骄傲与坚定。“袁大哥,我理解你的怀疑,毕竟这听起来确实像是天方夜谭。你所怀疑的不过就是想问我,那么多的黄金以及大洋是怎么运走的,又是怎么逃出它们层层关卡才运出城的吗?”
袁氏兄妹下意识的点点头,他俩还真是这么想的。
夏莺接着道:“关于这个问题,我还真不好回答你们,倒不是我不信任你们,主要是这涉及到我的安危,甚至是整个梦魇独立师的安危,请恕我无可奉告。”
但有一点你们大可放心,我做这一切并非为了个人利益,而是把这些不义之财都用到了梦魇独立师。至于你们信不信,那是我无法控制的,我只希望你们能相信我一次,至于成败与否,得用事实说话不是。”
“行,我就相信你这一次,”袁殊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最后说道:“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要小心行事。
毕竟那仓库不禁外围有重兵把守,就是在仓库之内,也是设下了重重关卡,稍有不慎,便会惊动鬼子引来杀身之祸。我曾亲眼见过一次,那批文物被转移的过程,戒备之森严,简首是密不透风。”
夏莺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凝重,却仍坚定地说道:“袁大哥放心,我既然敢来,自然是有备而来。我夏莺虽非无所不能,但在暗处行事,却也有几分心得。至于那些守卫,我自有办法应对。”
袁曾昭此时己从震惊中稍稍回神,听闻夏莺此言,不禁担忧道:“莺莺,我知道你身手不凡,但此事风险太大,万一有个闪失……”
夏莺打断她的话,温柔却坚决地说道:“曾昭,我明白你的担忧,但此事关乎国家大义,那些文物若落入敌手,那将是我华夏莫大的损失。我既然选择踏上这条路,便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你们只需为我提供仓库的位置,其他的,交由我来处理。”
袁殊沉默片刻,终究是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好,夏莺,我信你。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旦事不可为,务必全身而退,不可强求。”
夏莺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感激也有自信:“袁大哥放心,我夏莺向来惜命,绝不会做无谓的牺牲。
见事情都商量的差不多了,袁殊看着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孩,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最后叹了一口气:“你如果真把这件事办成了,我就告诉你那个人是谁?”
夏莺自然知道他所说的那个人指的是什么,不过心里一点不着急,倒不是她没有良心,不想替原主弄清楚失忆的真正原因。
而是她深知,此刻的当务之急是夺回那批至关重要的文物,时间拖久了恐生变故,其余的个人恩怨,只能暂且搁置。于是,她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对袁殊承诺的回应,眼中闪烁着坚毅与决绝。
“袁大哥,曾昭,事不宜迟,我得尽快行动。关于仓库的具置,还需你们告知于我。”
袁殊靠近夏莺对夏莺低语了几句。夏莺得知具置后起身准备告辞。
见夏莺现在就要走袁曾昭急忙说道:“莺莺,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吃了饭再说其它的好不。”
夏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见己接近黄昏时分,就对袁曾昭说道:“我先去办事,晚饭时间应该能返回,等我好消息就是。”
说完就朝门外走去,兄妹俩把她送出大门外,袁曾昭望着夏莺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既为夏莺的勇敢与决绝感到钦佩,又为即将到来的未知风险而忧心忡忡。夕阳的余晖洒在夏莺的身上,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战袍,仿佛预示着这场行动的艰难与荣耀。
“哥,你为什么不阻止莺莺啊!这也太危险了。”
袁殊望着妹妹焦急的脸庞,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曾昭,阻止又能如何?夏莺的心意己决,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个有主见的女孩,一旦认定了目标,便不会轻易回头。
而且,你难道没有发现吗?这次的她,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她的眼神里有着我们从未见过的坚定与决绝。我有点相信她是梦魇独立师的领头人了,就这份胆色,不要说女人了,就算是有些男人也会自叹不如,既然她这么绝对了,那她心中肯定有自己的计划与安排。再说了,我己经拍了几个得力助手跟上去了,一旦她有了什么危险,兄弟们会救下她的,放心吧!”
“可是,哥,我还是担心……”袁曾昭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无法想象夏莺孤身一人去面对那些凶险的情景。
袁殊叹了口气,目光深远地望着夏莺离去的方向,缓缓说道:“好了,好了,我们要相信她,就算她有什么事,我也会尽我所能把她救出来的。”
夏莺离开袁公馆后,招手叫来一辆黄包车,来到了城隍庙附近,付了车费后走进了一家咖啡馆,随后进了洗手间,她感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见没什么异常。她心中默念咒语,身形逐渐变得模糊,最终完全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之中。这便是她赖以成名的隐身术,也是她此次行动的最大依仗。
仓库位于黄浦江十六铺码头的一处隐秘之地,西周被高大的围墙和密集的树木所环绕。夏莺悄无声息地接近围墙,借助隐身术的掩护,她轻易地攀爬上了墙头。她伏在墙头之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仓库内部的情况。
此刻,天己经黑了下来,仓库内早己是灯火通明,守卫们来回巡逻,戒备森严。夏莺心中暗自冷笑,她深吸一口气,身形如同夜色中的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滑下了墙头,向着仓库的大门潜去。
仓库的大门紧闭,两旁各有一名鬼子持枪而立。夏莺贴近墙壁,利用隐身术的掩护,缓缓地从守卫身旁滑过。两头守门的鬼子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依旧尽职尽责地巡逻着。
夏莺穿过一道道走廊,来到了仓库的核心区域,她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