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海边小城,阳光一如既往地热烈,海浪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沙滩,像是在给这座小城打着慵懒的节拍。陈文赋和苏灵珊在这待了有一阵子了,小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这天,陈文赋正和苏灵珊在街边小店吃着早餐,手机突然响了。他一瞧,是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几分兴奋:“请问是陈文赋先生吗?我是本地一家画廊的负责人,看了您的画,特别震撼,我们想邀请您参加一场小型画展,您看方便吗?” 陈文赋一听,手都抖了一下,筷子差点掉了,他瞅了瞅苏灵珊,声音都有点变调:“真…… 真的吗?”
挂了电话,陈文赋还愣在那儿,苏灵珊捅了捅他:“咋了,傻啦?” 陈文赋这才回过神,把事儿跟苏灵珊一说,眼睛亮得跟星星似的:“灵珊,你说我这是不是做梦呢?我这画,真能拿去参展啦?” 苏灵珊笑着拍了他一下:“看你这点出息,这是好事儿啊,你可得好好准备准备。”
接下来的日子,陈文赋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画画。屋里堆满了颜料、画布,地上全是揉成团的废纸。有时候为了调出一个满意的颜色,他能折腾大半天,嘴里还念念有词:“这色儿不对,得再加点蓝……” 苏灵珊时不时进去给他送点吃的,看着他那痴迷的样儿,既心疼又觉得好笑。
画展那天,陈文赋早早就起了,把自己收拾得利利索索,还特意穿了那件苏灵珊给他买的新衬衫。一路上,他手心全是汗,不停地问苏灵珊:“我这画能行不?人家会不会笑话啊?” 苏灵珊拉着他的手,安慰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你的画我还能不知道?那肯定能镇住场子。”
到了画廊,陈文赋刚走进去,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宽敞明亮的展厅里,挂着一幅幅精美的画作,周围己经来了不少人,都穿着得体,低声交谈着。他突然有点怯场,脚步都放慢了,苏灵珊在后面推了他一把:“走啊,愣着干啥。”
陈文赋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画一幅幅挂好。刚挂完,就围过来几个人,指指点点的。陈文赋心里 “咯噔” 一下,耳朵都竖起来听他们说啥。
“这画,看着有点意思啊,这笔触,挺有劲道。”
“可不是嘛,这色彩搭配,大胆又和谐,感觉作者心里有团火似的。”
陈文赋听了,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心里那叫一个美,跟吃了蜜似的。他瞅了瞅苏灵珊,苏灵珊冲他眨眨眼,比了个大拇指。
正美着呢,突然,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看着特有文化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跟班。这人站在陈文赋的画前,看了老半天,眉头皱得紧紧的。陈文赋心里又开始打鼓,这人不会是来挑刺的吧?
中年男人转过头,看着陈文赋,开口问道:“你就是作者?” 陈文赋赶忙点头:“是,我是陈文赋,您是?” 男人推了推眼镜,说:“我是个艺术评论家,看了不少画展,你这画,有点意思,但毛病也不少。”
陈文赋一听,心里凉了半截,刚想开口辩解,评论家又接着说:“你这画,技法上还有些稚嫩,有些地方处理得不够细腻,不过……” 他顿了顿,陈文赋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过,你这画里的情感,太打动人了。每一笔都像是带着故事,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画出来的。”
陈文赋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评论家冲他笑了笑:“年轻人,继续努力,你这潜力不小,要是能去大城市发展发展,接触更多的人和事儿,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说完,就带着人走了。
陈文赋站在那儿,半天没缓过神。苏灵珊走过来,摇了摇他:“咋了,傻啦?人家夸你还不高兴啊?” 陈文赋挠挠头,傻笑着说:“我这不是做梦吧?我还以为他要把我批得狗血淋头呢。”
这时候,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都对陈文赋的画赞不绝口。有个年轻人甚至跑过来,非要跟陈文赋合影,说要沾沾艺术家的光。陈文赋红着脸,摆了好几个姿势,心里那股子得意劲儿,都快溢出来了。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人群里挤出一个人来,看着陈文赋,眼神里带着几分嫉妒,几分不屑。陈文赋一看,心里 “咯噔” 一下,这人不是之前在大学里老是挤兑他的那个李靖之嘛。
李靖之冷哼一声:“哟,陈文赋,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你了。这画是你画的?不会是花钱找人代笔的吧?” 陈文赋一听,火 “腾” 地就冒起来了,脸涨得通红:“李靖之,你别血口喷人,这画就是我画的,怎么着吧!”
李靖之撇撇嘴:“就你?以前在学校啥样儿不知道啊?穷得叮当响,还学人家画画,能画出啥好东西来。” 陈文赋气得握紧了拳头,身子都抖了起来:“你少瞧不起人,我现在靠自己的本事吃饭,不像你,整天就知道耍嘴皮子。”
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着他们俩,指指点点。苏灵珊赶紧站到陈文赋身边,拉住他的胳膊,小声说:“别跟他一般见识,犯不着。” 陈文赋咬着牙,狠狠地瞪了李靖之一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画展结束后,陈文赋和苏灵珊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陈文赋心里乱糟糟的,一方面是因为画展上得到的认可,一方面是被李靖之这么一搅和,心里堵得慌。
苏灵珊轻轻挽着他的胳膊,说:“文赋,别想太多了,今天总体来说多成功啊,那么多人喜欢你的画,别让那小人影响了你的心情。” 陈文赋长出一口气,看着苏灵珊,点了点头:“我知道,灵珊,要不是你在这儿,我今天真不知道咋办了。谢谢你一首陪着我。”
回到家,陈文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满屋子的画具,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在这条画画的路上走下去,不管遇到啥困难,都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