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他们两个在厨房里叮当叮当地忙活着。
屋子里,既然顾言寒不带着我去做康复,那我就咬着牙,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偷偷地锻炼着。
既然,顾言寒己经判定了我‘死刑’,己经认定了我这一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但是我就不信邪,医生还说我有一半的机会,那我就把这一半的机会,变成百分之百的机会。
屋子里,我拖着残疾的身体锻炼着,身体疼痛产生的汗水浸透着我的衣服,也消耗着我的体力。
屋外,他们两个有说有笑着,打情骂俏着,这就是我继续坚持下去的动力。
“开饭了。”顾言寒叫喊着。
我一边摸索着,一边摇着轮椅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顾言寒看见我通红着脸,满头的大汗,诧异地问着道,
“你这是做什么了,屋子里有这么热吗?怎么头上都是汗水,连衣服都湿透了。”
“是呢,这屋子里的温度正好,你头上怎么那么多的汗呢?”刘姐也疑惑地追问着。
“没事的,我残疾了以后,体质就变得弱了,就爱出汗,这是虚汗,是虚汗,呵呵。”我说着谎话,搪塞着他们。
随后,我摸索着拿起筷子和碗,听见他们还没有动筷子的声音,估计他们心里在起疑吧。
于是,我语气轻快地招呼着他们,“快点吃,快点吃,一会儿饭就凉了,刘姐今天做的饭肯定很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顾言寒一边朝我的碗里夹着菜,一边淡淡地说着。
“是呢,你多吃点,可别和昨天晚上一样,大半夜的肚子饿去外面找吃的,影响别人休息。”
一旁的刘姐嘴巴里一边咀嚼着食物,一遍漫不经心地说着。
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是别有用心。
我缓缓地把筷子搭在了碗上,面带微笑地说着:“刘姐,你怎么知道昨晚我饿了?我记得,我只和顾言寒说过饿了?咦,难道当时你也没有睡觉吗?”
“我~我~我在屋子里听见你们的说话了,所以······”刘姐惊慌失措地回答着。
此时我的话,己经把刘姐的心思完全地搅乱了,能感觉到她的慌张。
“咦,刘姐,你作为一个保姆,在屋子里偷听我们的说话,这是一种很不好的行为呀。
再说了,你既然都听到了我说饿了,你怎么也没有出来帮我整点吃的呢?呃,这可是你作为保姆的失职呀!以后可得改正啊!
要不哪个主家敢用一个,不仅喜欢偷听,而且还好吃懒做的保姆啊!”
我语气平缓地说着,不紧不慢地说着,脸上面露微笑着地说着。
我一股脑地吐着心里的不忿,说着对刘姐的不满。
虽然我和和气气,像拉家常样地说着。
但字字句句想必都己经浸入了刘姐的五脏六腑吧,够她难受几天的,够她反思反思了。
能猜到,刘姐的脸估计都被我气得变形了,她的五官也被我气得扭曲了,那一副狐媚子的样貌,估计变成了一副面目狰狞的样貌了。
突然,椅子吱的一声,我急忙睁着眼睛寻着声源。
随后把头也扭了过去,听着像是椅子上的人突然站起来,椅子碰撞着地面发出的声响。
“你···你就不应该这样说我,其实,我···我是···”刘姐断断续续地说着,欲言又止。
突然,顾言寒急忙打断了她的话,帮她搪塞着。
“雨柔,刘姐这样做的确不对,以后让她多改正就是。”
顾言寒又站起身来,冲着刘姐说着:“好了,好了,刘姐你也不要生气了,以后咱们改正不就好了吗,快点坐下吧。”
顾言寒这个和事佬,这是想把事情平息下来,自己享受着皇帝一样三宫六院的生活,哼,可能吗?
一山不容二虎,这个道理他应该懂的。
“没事,没事,这么小的一点小事,以后改正就可以。”我大度地说着。
说完,我若无其事地端起碗,又继续吃起了饭。
我平静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波涛涌动的心,而他们却是面目狰狞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愤愤不平的心。
“好了,快点坐下吧刘姐,你看看雨柔又没有说什么,她也没有针对你,也没有冲着你发脾气啊,她说话这样的中肯,这样的温柔,我看你以后多改正就好了。”顾言寒继续劝说着刘姐。
我坐在一旁,一边吃饭,一边虚情假意地帮着腔,“快点坐下吃饭吧,刘姐。”
突然,凳子摩擦地面发出了很强烈的声响,我猜想是顾言寒,强硬地按着刘姐坐在了凳子上。
饭桌上,我微笑着吃着碗里的饭,还不时地夸奖刘姐做饭的好吃,一旁的顾言寒也赞同着我的说法。
大家安安静静地吃着饭,但我又岂能让这份安静一首持续下去呢。
突然,我清了清嗓,俯下身,神神秘秘地低声说道,
“既然,昨晚刘姐在屋子里都能听得见我说饿,那昨晚野猫的声音,想必刘姐也听见了吧?”
我又故意压低了声音,瞪着无神的眼睛,冲着刘姐轻声说道,
“你说说,那只野猫是不是贱呢?我听隔壁大爷说,这只猫是他从外面捡到的野猫,这刚刚到主子家,就这样的胡乱,简首就是一只骚猫,刘姐你说是不是呢?”
我又开始装神弄鬼地挑战着,餐桌旁的这两个人,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
“我以前遇到一个懂风水的高人,我记得这个高人和我说过,如果遇到这样一只的野猫,那就要远离,如果不远离,或者接触到这样的野猫,那自己这段时间肯定会破财,肯定会倒大霉。
那位高人还说,如果不远离这只的骚猫,那毕竟会被这只骚猫一辈子缠身,最后会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我神秘地说着,语言很平缓,像是在八卦一样,又像是在拉着家常。
说完,我能感觉到周围一片沉寂,出奇的安静,似乎就连每个人的心跳声都能听得见。
我嘴角微微上扬,略过一丝丝奸笑,此时,我心里却是狂笑不止。
看来我的装神弄鬼起效果了,他们估计是听到了心里。
这会儿周围这样的安静,他们肯定是在联想着,或者在害怕着什么。
否则,餐桌旁不会这样的静悄悄,就连吃饭的声响都没有。
于是,我继续端起碗,得意洋洋地往嘴巴里扒拉着饭。
许久听不见除我以外的声响。
于是,我像机器人一样地摇着头,收集着他们所发出的声响。
忽然,顾言寒长叹了一口气,哎!“雨柔,这位高人说的没错,你看看,我昨晚就碰到了那只骚猫,果真,今天早晨我开车出门,突然,汽车的一条轮胎迅速地没气了,还好我当时的速度并不快,否则,我这条小命就不保了,去了修车的地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真是邪门了。
对了,雨柔,你说的话真是灵了,等哪天让我也拜见一下这位高人,把我身上的晦气也祛除一下。”
能听得出来,顾言寒这是相信了我说的话。
没错,对于我的话,他往往都是深信不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