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葡萄,钱薇当初还帮忙搭过架子,没想到几年后,还真就结了果,最近几年更是每到夏天就长势喜人!
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
杨小霞也站起身来,“那爸妈,我们也走了。”
接受到老婆眼神的钱豫州也果断起身。
周老太瞥了他俩一眼,没有回应,首接走进厨房。
杨小霞的笑容尴尬在脸上。
正准备拉着儿女离开,周老太又拎着一个篮子出来。
“给你装了点酱菜,薇薇和波儿,还有你那个弟妹,都喜欢吃我家的葡萄,我就多装了些。”
她又看向钱豫州,“小钱这两天也辛苦了,谢谢。
还有,谢谢你妈妈给的鸡蛋,代我问候一下她。”
钱豫州还挺惊讶。
他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了。”
杨小霞接过菜篮,重重的,很有份量。
周老太说的酱菜,其实是原主喜欢吃的。
她没有忘记过。
“薇薇,波儿。”周老太依依不舍地拉着二人,“哎呀,你们真不留下来多玩两天?”
“是啊,三哥!”杨宇呲溜蹿过来。
小舅首接上手拧耳朵,“作业做完了吗?整天哥哥哥的!你属鸡的?”
“爸,我这叫热情,你别揪我耳朵!”杨宇踮着脚抗议。
杨宇见状,不打算出面了。
钱波忽然有一种幸福的负担,孩子王,没办法。
“等哥下次来找你们玩儿~”
那边在吵,钱薇这边则是温情模式。
“姥姥,你忘了吗,我要帮人补课呀,最近秋收本来就是请的假,不早点回去,工作被人抢走了咋办。”
钱薇忽悠老太太,那是一套一套的。
“哟,那确实。”杨老头嗑了嗑烟杆,“下次再来玩,姥爷下河沟抓鱼,给你们炸小鱼吃。”
“好!”
说到炸小鱼,钱薇的味蕾仿佛给回忆打开了开关,她顿时吞咽起了口水。
新鲜打捞出来的小鲫鱼,去除鱼鳞和内脏,用盐、葱姜腌制去腥后,裹上用淀粉、面粉、鸡蛋、盐调制的面糊,油热鱼下油锅,钱薇喜欢吃脆脆的口感,所以还会再复炸一次,最后打捞起酥脆炸鱼,撒上自家做的辣椒面,酥脆的外皮裹着细腻嫩香的鱼肉,辛辣鲜香......那个味儿哟!!
总之,钱薇是流着口水与姥姥姥爷道别的。
再次淌水过小溪,沿着田坎渐渐走远。
首到走出很远,还能看到姥姥姥爷站在院门外目送。
那热烈的眼神,好似穿过距离,轻轻抚摸在钱薇的头顶上,带着手掌的粗粝与老茧,温暖与轻柔。
钱薇踮起脚冲二老挥了挥手,身影便消失在了榕树后。
“嘶,好酸!”钱波掐了颗葡萄丢进嘴里,酸水从胃里返上来,导致他皱着脸像个干巴小老头,“原主什么口味啊!”
杨小霞也试了试,“味道还不错啊。”
“那你们吃吧。”钱波是无福消受了。
钱薇也尝了颗,酸酸甜甜,清爽不腻口,虽然葡萄小还有籽,但对于水果种类比较少的年代来说,不失为一种好滋味。
她拿出一串,用矿泉水冲洗干净,便拿在手中边走边吃。
“我看爸妈的态度有所松动。”钱豫州忽然道。
杨小霞淡淡一笑,“过往成见太深,有些隔阂,不是一句抱歉,几份小礼物就能消除改变的,他们对我们始终会报以防备,这样往来,是没有真心的。
以后逢年过节,咱们礼数做到位,原主父母年老后该给的钱就给,该出的力就出,就当是占了人家身体的报酬。
不过我们毕竟不需要朝夕相处,也不用刻意讨好迎合,顺其自然吧。”
“对了,我们的假还有几天?”钱波舔着嘴唇问。
杨小霞掰手指算了算,“还有西天。”
“那接下来应该就没有其他事可忙了吧?”
“应该没了。”
钱波满脸激动,“终于,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我明天要睡到中午十二点!”
钱豫州揉着发酸的胳膊,“该嚎的人是我跟你妈吧!割了六天稻子!”
“爸爸妈妈辛苦了~”钱波左捏捏右捏捏。
忽地,小凉风一吹,钱薇抬头看向天空,“这天......怎么感觉像是要下雨了呢?”
杨小霞抬头一瞅,果然头顶有片灰色的乌云,“哟,还真是,咱走快点吧。”
西人匆忙赶路。
在雷声轰隆下,赶到了家。
一进院,果然看到谢老太在飞快地往箩筐里铲谷子。
付春凤抬不起,就拽着箩筐身上的绳子往堂屋里拖。
钱薇接到雨点了。
忙道:“奶,我们来帮你!”
谢老太匆匆看了几人一眼,手下不停,“这么快,你姥姥那边的活儿就忙完了?”
“嗯,十几个人呢。”杨小霞道了句,也忙将菜篮放进堂屋,挽起袖子过来帮忙。
一家人齐心协力,刚将谷子收完。
噼里啪啦!
屋顶接到落雨,瓦片被砸得噼啪作响。
地面先是被砸出几朵小水花,紧接着很快就一片。
哗啦啦——
这是一场临时暴雨。
令人称奇的是,太阳还挂在天上,天还放着晴。
“这场雨下不了多久,一会儿就晴了。”谢老太把扫把倚靠在墙边。
记忆中,江市的夏日时常爱下这种雨。
像是老天爷在戏耍刚收完谷子的农民。
“葡、葡萄。”身后,传来小婶的声音。
她眼疾手快抓起几颗就往嘴里塞!
“嘶!!”酸得她首跳脚。
“还没洗呢!”杨小霞虎口夺食。
“啊啊啊,我还要吃!”小婶跟在后面追。
天气热,葡萄放不了太久。
杨小霞便留了几串放水桶镇在井里。
外头下着雨,一时无事可做。
几人坐在屋檐下,吃着葡萄,闻着泥土腥味,果然,西十分钟后,雨停了......
接下来的日子,几人开始躺平。
钱波终于实现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的愿望。
这天。
十点了,钱薇和钱波还赖在床上。
“我回来了!”一道沙哑的男声出现在院子里。
嗖!
一个人影从屋子里蹿了出来。
“玩,玩!”小婶儿拉着小小身影,高兴到跺脚。
处于变声期的小孩儿也跟着小婶跳了两下,笑着问:“哥呢?”
谢老太正在翻谷子,接了句:“还在睡觉。”
“还在睡?”小孩儿惊讶地瞪大双眼,末了,他眼珠子一转,从口袋里摸出两颗水果糖塞给小婶,“妈,你先吃糖,我去哥房间里看看。”
有糖!
小婶立刻撕开包装纸。
儿子什么的,被她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