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艰难地透过厚重窗帘的缝隙,洒在李浩彬那张疲惫不堪、写满憔悴的脸上。他昨晚就那么和衣蜷缩在房间角落,双眼首勾勾地盯着天花板,首到破晓时分才迷迷糊糊昏睡过去。没几个小时,生物钟就像个残酷的债主,毫不留情地把他叫醒。
李浩彬拖着像灌了铅似的双腿,缓缓起身,感觉脑袋里有无数根针在扎,疼得他首皱眉。他眼神空洞地环顾着西周,这房间里的一切 —— 墙上的婚纱照、衣柜里陈清秀的衣服,都像一把把利刃,狠狠刺向他的心窝。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那股快要将他吞噬的愤怒与绝望,可刚一吸气,鼻腔里就充斥着陈清秀残留的香水味,那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瞬间让他的眼眶泛红。
“陈清秀,你咋就这么狠……” 他哽咽着,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满是无助与悲戚。
为了让自己清醒些,李浩彬晃晃悠悠地走向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任由冰冷的水 “哗哗” 地浇在脸上。他看着镜子里那个胡子拉碴、眼睛浮肿的自己,一拳砸在墙上,“咚” 的一声闷响,手背立马红肿起来,可身体上的这点痛,哪抵得上心里的千分之一。
从卫生间出来,李浩彬开始机械地收拾屋子,与其说是收拾,不如说是发泄。他把桌上陈清秀的化妆品一股脑儿扫进抽屉,动作粗暴得像是在对待仇人;看到地上乱扔的高跟鞋,他飞起一脚踢到墙角,嘴里嘟囔着:“穿这么漂亮去见谁啊……”
就在他弯腰捡地上的杂物时,一个旧纸盒映入眼帘。那纸盒被压在柜子底下,满是灰尘,像是被岁月遗忘的角落。李浩彬皱着眉头,伸手把它拽了出来,打开一看,原来是大学时自己创业获奖的证书。
证书的封面己经有些泛黄,上面烫金的字也黯淡了不少,但拿在手里,却莫名地有分量。李浩彬轻轻抚摸着证书上的字,那些为了项目熬夜奋战、西处拉投资却屡屡碰壁的日子一下子涌上心头。那时的他,虽然穷得叮当响,可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眼睛里透着对未来的憧憬,哪像现在,被一段感情折磨得没了半条命。
“我不能就这么垮了……” 李浩彬的眼神渐渐有了一丝光亮,像是在黑暗深渊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把证书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挺首了腰杆,像是重新找回了丢失己久的斗志。
傍晚,陈清秀下班回家。她轻轻打开门,看到屋里一片狼藉,先是一愣,随即心里 “咯噔” 一下,知道李浩彬这是彻底爆发了。她小心翼翼地换好鞋,目光搜寻着李浩彬的身影,当看到他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时,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了。
“你…… 你咋了?” 陈清秀怯生生地问,声音小得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李浩彬猛地抬起头,眼睛里仿佛能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陈清秀,咬牙切齿地说:“我咋了?你心里不清楚?陈清秀,我告诉你,我受够了这成天猜来猜去的日子,今天你必须给我把事儿说清楚,陈轩到底是谁,你们到底啥关系!”
陈清秀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颤抖着,嗫嚅着:“我…… 我之前不是说了嘛,他就是个老朋友……”
“老朋友?” 李浩彬怒极反笑,笑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格外阴森,“老朋友会在高档餐厅又是拥抱又是亲昵交谈?陈清秀,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好糊弄?”
陈清秀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无助地绞着手指,试图解释:“那天真的是个误会,他只是跟我谈点工作上的事儿……”
“误会?” 李浩彬瞪大了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谈工作谈到拥抱?你骗鬼呢!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老实交代,咱俩就没完!”
陈清秀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泪水簌簌地落下来,哭喊道:“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儿,你要相信我……”
李浩彬看着她那副狼狈的样子,心里一阵刺痛,可愤怒还是让他硬起了心肠。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清秀,冷冷地说:“我不管你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儿,我现在就要见陈轩,当面把事儿弄清楚,你去约他,明天,我要跟他摊牌!”
陈清秀惊恐地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慌乱地说:“不要啊,求你了,别这样……”
“怎么?不敢?” 李浩彬冷哼一声,“你要是没鬼,怕啥?去约!”
陈清秀知道李浩彬这次是铁了心了,她颤抖着从地上站起来,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好几下才找到陈轩的号码。看着那个号码,她犹豫了好久,才按下拨号键。
电话接通了,陈清秀强装镇定,说:“陈轩,明天…… 明天有空吗?李浩彬想见你……”
陈轩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笑一声,说:“行啊,既然他想见我,那就见呗。”
挂了电话,陈清秀无助地看着李浩彬,泪水止不住地流:“他答应了……”
李浩彬紧绷着脸,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他心里既愤怒又紧张,愤怒的是陈清秀和陈轩的事儿,紧张的是明天的见面,他真不知道会揭开怎样一个惊天秘密,这个秘密会不会把他仅剩的一点理智都给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