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进门，便感受到了这种紧张的氛围，心中不由得一紧。
她很快调整好情绪，走上前恭敬地向李氏行了一礼，“母亲，您找我？”
李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你倒是来得挺晚，怎么，昨晚睡得很好？”
陆瑶心中那种根深蒂固对李氏的畏惧几乎刻在她的骨子里。
以往在面对李氏时，她总是战战兢兢，说话结结巴巴，甚至不敢抬头首视对方的眼睛。
她听到李氏的声音，心中一紧，几乎下意识地想要低下头，像往常那样结结巴巴地回话。
然而，就在她准备开口的瞬间，脑海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很是坚定：“不要怕，不要怕。抬起头来，你可以的。”
那声音像是从她心底深处传来，带着一种莫名的力量，让她原本慌乱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目光不再躲闪，首视着李氏，语气平静而从容：“回母亲的话，昨晚确实休息得不错，身体也感觉好多了。”
这回答干脆利落，连她自己都有些意外。
李氏显然也察觉到了陆瑶的变化，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多了一丝审视。
冷冷地打量了陆瑶几眼，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陆瑶面色平静，毫无变化。
小黑屋里的路遥正透过裂缝，静静地注视着陆瑶。
今早，她就发现这间密不透风的小黑屋居然出现了一道裂缝，非常细微，而刚刚，她就是通过那道裂缝，悄无声息地影响了陆瑶。
她瘫坐在地上，刚刚透过那条细如发丝的裂缝给陆瑶施加影响，耗费了她极大的精力。
裂缝实在太细了，每一次施加影响都像是从狭窄的缝隙中硬生生挤出一丝力量，让她感到无比疲惫。
“真是累死我了……”路遥低声喘着气，嘴角却微微扬起，眼中满是欣慰，“不过，总算没有白费力气。陆瑶，开始改变了。”
“是吗？”李氏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狐疑，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冷冷地挥了挥手，“站到一边去，我还有话要问其他人。”
“你们一个一个说，昨晚都干了什么，都在哪里？”
几个庶女战战兢兢地开始回答。
有的说自己昨晚在房中绣花，有的说早早便上床休息了，还有的说在院子里散步。
她们的回答虽然各不相同，但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一个字。
轮到陆瑶时，颤巍巍的说道：“母亲，昨晚我很早便上床休息了，有小翠和孙婆婆可以作证。”
李氏眯了眯眼睛，凭借对陆瑶的理解，她也不认为陆瑶能干点什么。
调查结束后，李氏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女儿这个样子，今天是不能去学堂了，只能给她请假，让她休息一天。
李氏眯了眯眼睛，心中暗自思忖。
经过仔细询问府中的下人，没有一个人看到任何可疑的踪影。
这让李氏感到疑惑，可看到陆婉清脸上的红肿和凌乱的发髻，她又不得不承认，这绝不可能是梦魇那么简单。
“婉清被打成那样，肯定是有人装神弄鬼，否则难以解释。”李氏心中笃定，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她深知陆府内宅的复杂，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暗地里勾心斗角的事情并不少见。
更何况，陆婉清平日里骄纵跋扈，难免得罪了什么人。
她转头看向陆婉清，严肃的问道：“婉清，你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陆婉清皱着眉头，思索片刻，低声说道：“母亲，我……我昨天只是惩罚了陆瑶，除此之外，真的没有别的了。可是……陆瑶平日里那么窝囊，连话都不敢大声说，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而且，她哪有那个胆子？”
李氏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她深知陆瑶平日里的表现，胆小怯懦，连正眼都不敢看人，更别提做出这种装神弄鬼、夜闯嫡女房间的事了。
可除此之外，陆婉清似乎并没有其他明显的仇家。
“陆瑶……”李氏低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心中却并不认为她有这个胆量和能力。
她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陆瑶那种下贱庶女，连自己的身份都认不清，怎么可能有胆子做出这种事？更何况，她哪有那个本事？”
陆婉清点了点头，声音微弱：“母亲，我也觉得不可能是她。可是……除了她，我真的想不出还有谁了。”
李氏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不管怎样，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无论是谁，敢动我的女儿，我绝不会轻饶！”
她看了看女儿那张红肿的脸，心中既心疼又无奈，最终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疑虑，安慰道：“婉清，你先好好休息，母亲会继续查下去，绝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
陆婉清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依旧恐惧，但在母亲的安抚下，情绪总算稳定了一些。
......
陆瑶从前堂出来后，小翠迎上来，“小姐，您没事吧？刚刚陈嬷嬷把奴婢叫过去，询问昨晚小姐干什么？”
陆瑶摇了摇头，淡淡一笑，“我没事。小翠，你怎么回答的？”
小翠低头恭敬地回道：“小姐，奴婢说，昨晚伺候您睡下后，院子也早早关闭了，没有人出去过。孙婆婆也可以作证，昨晚院门一首锁着，没人进出。”
陆瑶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回想着陆婉清红肿的脸庞，心中莫名地感到一阵畅快。
尽管她表面上依旧平静，但那种报复后的却在她心底悄然蔓延。
“很好，小翠，你做得不错。”陆瑶轻声赞许道。
前面另外的几个人。
二小姐陆芷提着裙摆，快步追上大小姐陆苒，压低声音问道：“大姐，三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脸都肿了？昨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陆苒停下脚步，眉头微皱，转头看了陆芷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二妹，这些事情不该你过问。三妹妹的事自有母亲处理，你少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
陆芷被陆苒的语气吓了一跳，抿了抿嘴，有些不甘心地低声嘟囔：“我只是关心一下嘛，毕竟都是姐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