纁玄离开了房子,留下一位在房间哭泣的人。
——
李元生睁开了眼睛,伸了一下懒腰。
他发现他竟然躺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原上,草原上除了翠绿的青草,没有牛羊没有昆虫,只有一阵阵轻风在草原上陪伴着李元生,让他感觉不是那么孤单。
李元生站起身,拍拍身上沾满的泥土,环顾西周后,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他看着周围,内心觉得这里好像缺点什么,但好像又什么都不缺,很是奇怪。
他开始在草原上奔跑起来,发出了没有烦恼的清纯笑声。自由,放松,舒适,虽然还带着一丝丝不协调,但还是无法阻止李元生在草原里遨游。
跑累了,他就坐在大树旁边,靠着大树休息。他也并未对大树的突然出现起疑心,只是觉得这要是棵苹果树就好了,他就能爬上树去摘苹果吃。
想到这时,高耸的树上马上长出细枝,让然后结出果实,但是样貌好像离苹果相差甚远,李元生爬上树并摘了一个果实。
这苹果长得可真奇怪,可能是新品种吧,他张开嘴咬下一块,然后品尝起来。
没有味道?不太好吃,这是李元生吃下去的第一想法,但他还是将果实吃得一干二净,最后将不能吃的果核埋在了“苹果树”旁边,希望以后能看见两棵果树。
他吃饱后继续向前走去,远处渐渐的出现了一座房屋,一座残缺不堪的房屋。
环绕房子的围栏几乎彻底老化,只剩零零碎碎的几个还默默驻守着自己的岗位,房子旁边的农田也荒废了很久,土壤贫瘠,枯草们各自陪伴着彼此,让田园显得不那么孤单。
院子里的茶桌和躺椅也都生锈报废,倒在田园旁边,像极了两个喝醉酒的好朋友倒在一起睡觉,叫也叫不醒。
李元生绕过零碎的围栏,走到只剩半个门板的房屋门口,他从口袋掏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根本就不需要钥匙打开的大门,李元生迈腿走了进去,地板嘎吱嘎吱作响,像是在房间跳舞一般。
房子里的壁炉也不知什么原因坍塌,周围漂浮着点点星火,一闪一闪,很是漂亮。
李元生继续向里面走去,他好像在寻找的什么,但好像不记得在他把那件东西放在哪里了,他只能在仅存的废墟里翻找着什么。
他好像没有在一楼找到他想要找的东西,他慢慢靠近二楼楼梯,一点一点登了上去,仅存的台阶还好能支撑住他的身体,要不然可能就会再次发生悲剧。
他到达房屋的二楼,站在卧室的门口,准备打开卧室的房门,抬手握到把手的时候,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但随后又忘记了,根本想不起来是什么。
犹豫了片刻,他打开了房门,本该是漂亮的卧室现在却是一片废墟,连接壁炉的烟囱残骸倒在卧室中间,卧室墙壁上的窗户也被砸得粉碎,地上散落着玩偶、零食、只剩半截的蓝牙耳机和一部屏幕碎裂的手机。
李元生上前从地上捡起半截耳机戴在左边耳朵,将手机放在左边裤子兜里,抱起玩偶,拿起零食,准备离开这里。
突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李元生的背后出现了一口棺材,棺材呈黑色,棺盖上面刻着一个奇异的花纹,李元生回头看见棺材,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痛苦起来,零食洒落一地,玩偶也从手上落下,重重地摔在地上,耳朵上戴着的耳机也因为身体的摆动而脱落。
他痛苦地朝着棺材走去,伸手打开了棺盖,没有任何恐怖的气息传出,棺材里面没有尸体,里面只有一张缠满金色文字的半截纸张。
纁玄和另外十一人站在草原不远处,偷偷观察着李元生的动作。
其他人见纁玄起身向前走去,其余人也跟在后面。
“他现在是不是己经进入仪式了?”阳煜问纁玄。
“嗯,这次感觉有些快了,甚至还没有做提前工作。”纁玄示意其他人不要跟得太紧,虽然仪式过程中仪式之人在心灵世界不会发现他们,但还是小心为好,以防破坏仪式的进行。
在纁玄的眼里李元生己经在草原走了一段时间了,好像他在寻找着什么,并且看起来好像有点累了,准备找个地方休息。
“神树应该出现了,花月该你了。”纁玄示意绿色人影。
花月伸手,一棵果树出现在李元生身旁,刚好李元生坐下,靠在了果树旁边。
“嗯,还可以。”纁玄点了点头,“他接下来应该就要去摘苹果了。”
果树上随着李元生的愿望,长出了‘苹果’。
“这是长出来的苹果?好像感觉和之前的有些不太一样,哪有这个颜色的苹果?”花月看着李元生爬上树去摘果实。
花月控制枝条递过来一个果实,拿在手里反复观察起来。
“怎么看都不像苹果呀,他怎么还吃呢?”
阳煜从花月手中夺过果实,咬了一口,“这味道,很奇怪和你平常变出来的不太一样呀?真难吃。”
虽然阳煜说着难吃,但他还是咽了下去,并没有吐掉。
“这不可能呀,我明明用的是苹果种子呀。”
几人轮流接过果实,都看不出为什么这个环节会出错。
“仪式好像还进行中,接着看吧,可能会有其他事情发生,各位都做好准备。”紫水抬头看了看没有任何云朵的天空。
纁玄最后一个接到被咬了一口的果实,眉头紧锁,想着什么,随后将果实放进口袋,继续和其他几人跟着李元生。
“他将果核埋在果树旁边了。”淡蓝色的人影走到了果树旁边,看向李元生埋果核的位置。
灵晔走到了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淡蓝色人影说道:“银竹,这是他必然会去做的,别在这站着了,一会纁玄发现又要说了。”随后灵晔带着银竹跟上了大部队。
“房子建好了吧?各位。”
纁玄好像没有发现二人离队,继续询问进度。
土黄色的人影汇报进展。
“我们己经建好了,保证和原来一模一样。”
“行我知道了,坤仪。”
纁玄挥手让房子在心灵世界显现。
随着房子的显现,几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这,这不可能,我们明明按照之前的模板建造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负责此工程的几人,面对着残损不堪的房屋,不知所措。
“要不要,现在去补救?应该还来得及。”金属色人影对着纁玄询问是否做补救。
“来不及了,他己经看见房子了。”
紫水指向正在朝房子走去的李元生。
“我都说了,可能会有事情发生。”
紫水继续说着之前说的那句话,其余人看着沉默不语的纁玄,见他也没有给出进一步的指示,也就都站在旁边,看着李元生走向房子。
“啊!我辛苦弄出的农田,都荒废了。”花月看着荒废的农田心疼起来。
“这,几乎都没剩下完好的东西。”阳煜大概看了看周围。
纁玄还是沉默不语,看着李元生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他又想起了什么,开始冒出黑雾。
“你怎么了?”紫水走到纁玄身旁。
白色人影这时也走了过来,现在纁玄的另一旁,并说道,“天空也没有云朵,还有好多不正常的地方。”
纁玄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随后继续看着李元生。
“我早都发现了,恒辉,你做的云朵可能让李元生感到厌恶吧,所以它们都躲着不出来。”
紫水笑眯眯地对着另外一边的白色人影嘲讽道。
“可能吧,我起码还能画画太阳,画画云朵,不像你的艺术,初次就把他吓哭了。”恒辉回怼紫水的嘲讽。
紫水不服气地说:“我的艺术,他以后会喜欢的。”
两人继续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其他人也都站在房子周围,寻找到底是什么原因。
纁玄还是站在原处看着房子里面的进程,只不过黑雾开始向着手中汇聚。
李元生也从一楼走向二楼,看到了二楼房间的废墟。
“按照正常流程来说,一会儿就得让他看见那个了。”
纁玄心里想着,抬起另一只手,召唤出盘子大小的传送门,准备让之前的黑雾手拿出放在里面的文件袋。
可是等了一会,传送门迟迟没有黑雾手的出现。
纁玄意识到不好,准备冲进房屋,随后的一幕让他停下了脚步。
一口棺材出现在李元生的背后,李元生正蹲下在废墟里捡东西,所以棺材出现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反观屋子外的众人都感知到了屋子里的情况。
所有人都回到纁玄的身边,纁玄这时候说:“棺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记得咱们当时把它藏在另一个地方了。”
“对呀,我们当时都互相检查了,不可能会有意外的。”阳煜回答道。
“而且,那张纸也不见了。”纁玄继续说道。
“什么?”众人都不敢相信纁玄说的话。
“可能这次仪式完成不了了,紫水你和骸还有魂,准备动手,东西你们三个分。”
纁玄对着透明人影和一位戴着面具的骷髅说,让他俩一会和紫水一起行动。
这时李元生己经回头,并且发现了棺材,他开始痛苦抱头,并且被棺材吸引过去,打开了棺材。
棺材里面漂浮着半张纸,不只李元生看到,而且外面的人也看到了。
“先等等。”
纁玄制止了准备行动的三人。
“纸在棺材里,可能不是那口棺材,看来仪式还能完成。”紫水说道。
“一会仪式完成,回去看看东西还在不在原位。”
纁玄吩咐众人仪式结束回去查看棺材是否还在原位。
就在李元生拿到纸张,准备看向里面的内容的时候。
这片世界开始响起一阵阵琴音,并且世界开始崩碎。
“哈哈哈,你们原来躲在这里,你们这种残缺的仪式能做什么?”
破碎的世界外传进来一个声音,紧接着一颗棋子打向了李元生。
纁玄和其他人动手准备阻止,外面又有一物开始发光,将世界里面的十二人都给收了进去。
李元生被棋子打断了看向纸张的动作,瞬间口吐鲜血,棋子随后弹到纸张上,纸张突然开始发光,冲碎了棋子和缠绕它的金线,光芒首接将李元生击碎,纸张冲破这片空间不知飞向何处。
地上李元生破碎的身体里,也有一个微弱的光球,趁着纸张打破空间,随后也飞了出去。
11年12月5日
清晨,少年从床上睁开眼睛,随后起床、穿衣服、上厕所、洗漱,最后坐到饭桌前。
“妈,今天早上吃什么?”
“和往常一样,鸡蛋和牛奶,元生。”一位母亲从厨房探出头。
“好吧,不能吃点别的吗?每天都是鸡蛋牛奶。”李元生抱怨道。
李元生的母亲从厨房出来,解开围裙,走到李元生的身旁,捏了捏他的脸。
“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儿子,牛奶和鸡蛋也很好吃的,好了乖,听妈妈的话赶紧吃吧,吃完还得上学呢。”秦子枫抱了抱自己的儿子,摸摸他的头,然后陪他一起吃完早饭。
吃完饭李元生装好上学的必需品,穿好校服,又在外面套上一件羽绒服保暖,因为北方12月天气己经非常冷了。
秦子枫也同样穿戴好衣服,上身大红色羽绒服,下身黑色条绒裤,脚上穿着黑皮鞋,秦子枫走到李元生跟前将他的衣领整理平整,随后将围巾围到他的脖子上。
“外面天气冷,捂严实点,别受凉了。”秦子枫帮李元生围好围巾,随后也从衣架上取下一条围巾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两人一起出门,一步一个脚印,“咯吱咯吱”地走在雪地上。
“看招。”秦子枫伸手抓了一把雪,搓成球扔到李元生身上。
“啊,妈你偷袭我,不公平。”
说罢,也从旁边抓了一把雪,搓成球扔了过去。
秦子枫并没有躲,反而让雪球砸在自己身上。
两人边走边打着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