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杳张张口想说点什么,但是被涂山泫烨注视的目光给打断了。
好吧,肯定不让她去。
算了。
“阿杳,我送你回萤火庄园。”涂山泫烨又吩咐了一些事,打算亲自送她回去。
姜凤杳摇摇头:“让鱼大来接我吧。你现在那么忙,没必要来回跑。”
涂山泫烨:“……”
一脸无辜,一脸难过,还一脸委屈。
姜凤杳按住他的脸。
挡住,不看。
“好好做你的皇帝,登基大典之后就是册封我的圣雌大典,光是这些仪式就够你忙了,忙完了,好好陪你就是了。”
涂山泫烨闷闷点头。
他也知道正事很多不能缠着阿杳。
可是看家人群里接二连三都和阿杳有了凤卵,那必定是亲密关系之后的结果。
他都落了多少步了。
除了现在是阿杳表面上的唯一一个登记兽夫,他什么都没有。
抱紧姜凤杳,涂山泫烨在她耳畔嘀咕道:“你可要等我啊。等登基大会过后,册封圣雌和册封皇后,一起办好不好?”
“不是我为了省事不重视你。”
“阿杳,是我实在等不了了,我想向所有人宣告你我的名分,想让你不止成为星际兽人们心中地位最尊崇的圣雌,也想让你成为我涂山泫烨个人最珍重的宝贝。”
……
南宫云辞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和南宫湛辰在选办公地点。
有了姜凤杳这层关系,他们成功打入中心城——柏慕尘的陨石集团表示可以在五十层的大厦里面租给他们一层,作为办公室。
但灼浪怎么可能和星潮在一栋大楼里办公?
两家这几个月来触碰不断,在上古巨人颅争夺一些矿产资源等目标的时候,快要打出狗脑子了。
现在告诉属下,两家变成一家,实在是有点让人接受不了。
作为灼浪的大当家和二当家,鱼大鱼二表示,不可能接受柏慕尘的好意,哪怕是按照市场价来缴纳租金,总要有个过度。
否则,就连老凯伦都会有意见。
柏慕尘雷厉风行的在上古巨人颅搞事情的时候,和灼浪是有过冲突的,这些下属间的血海深仇,不那么容易消解。
但他们可以在中心城再找个地方作为办公楼,南宫云辞背后现在可是有了数尊中心城的大神顶着。
姜凤杳认他为兽夫,家里人之间的利益交换和往来,就足够让灼浪势力深入中心城。
远比他们自己闯荡容易得多。
如今己经有意向去购买另外一栋高级大厦,只是对方不愿意,最终,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一栋三十层商业大楼。
“湛辰在忙碌联系装修的事。老凯伦需要坐镇上古巨人颅,不过等柏哥和我们合作的事解决完,就能让老凯伦来中心城养老了。”
南宫云辞很礼貌的和涂山泫烨行了礼,然后拉开了车门,接姜凤杳上车。
车上,轻描淡写的将灼浪和星潮打算携手中心城公爵府和南苍星,西方势力搞死上古巨人颅另外一个庞然大物——摩非集团的事,归为了一档仿佛随口提起的合作。
“老凯伦是你们什么人?”姜凤杳想起了那天见过的老绅士,人看起来还不错。
“我们第一个救的鲛人。我们原本的计划是在上古巨人颅投资一个小店,让老凯伦营救这边被贩卖的鲛人,让他们有地方落脚。毕竟被卖掉的鲛人,很多都是因为在亚特兰没了活路,或者是被身边的人背叛才被卖过去的,他们有家不能回,只能留在上古巨人颅。”
“后来就成了一个绞盘。为了保护这个小店,我和弟弟就去收拢了一些低阶势力,又联合这些势力,凝聚成了一个新的集团,用来保护这些低阶势力。”
“一来二去,也没怎么费力,反正就成了现在这个规模。”
姜凤杳听南宫云辞说完这些,又很好奇的问道:“摩非集团呢?”
“摩非集团涉嫌拐卖人口、盗取资源,现在只有一些黑色灰色交易还在维持,他们招惹众怒,存活不了多久了。”
“上次霍将军在古巨人颅寻找姜少爷的时候,就是在摩非集团里找到的。”
“那一次霍将军用军舰威胁着一口气崩了几十号人,还杀死了摩非集团拐卖人口的头目。在上古巨人颅震慑了很久,人口拐卖的生意在其他几个势力浑水摸鱼下,几乎被清扫一空。”
“可最近又有些死灰复燃。毕竟这种事太赚钱了,三个月,恐怕知道这件事的星盗们都死了一遍。又来了一批不要命的。”
车子缓缓向萤火庄园行驶,姜凤杳看着旁边路过的风景,笑道:“没想到你开车这么稳。”
南宫云辞忽地神情一滞,然后轻轻从口中传来一声:“嗯。”
姜凤杳扭头看去,开车的南宫云辞海蓝色的发丝间,带着丝丝缕缕的白发,面色看起来好了许多,比起以前的病态惨白,现在多了一抹微红。
但这红色很透,像是夕阳斜掠过的余晖。
感觉到了姜凤杳的目光,南宫云辞首视前方,有些羞赧说道:“因为想和雌主殿下待久一些,所以开的慢。雌主……我毕竟是您的兽夫了,但,总是没能和您多多相处。”
越说越羞,南宫云辞沉默下来。
姜凤杳不知道该怎么说。
再慢的车速,也始终能回到家中。
车子停下后,姜凤杳终于缓缓开口:“云辞,你还没有和我结侣。我身边兽夫很多,都善妒,一个个的,很难相处。如果你后悔了,鲛珠我以后想办法——”
忽地一颗小珍珠滚落在地,那一闪而过的白光晃的姜凤杳眼睛疼。
南宫云辞垂着头,手还放在方向盘上,头撇了过去。
姜凤杳心里揪揪的疼。
她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南宫云辞首接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姜凤杳弯腰,越过中控,拾起了驾驶位上那颗小珍珠。
光网上说了,鲛人并不喜欢哭泣,所以想要收集鲛人眼泪做的珍珠,是非常困难的。许多鲛人抓过来,就算严刑拷打,都不会掉一滴泪。
但我家里养的这只鲛人真的很爱哭啊。
正想着,忽然感觉身后凉风吹过。
副驾驶的车门轻轻拉开,一只骨节清晰,隐约透着青色血管的手臂,按在了副驾驶座位旁边的放平键上。
车座位被缓缓后移,放平。
而被安全带束缚着的姜凤杳,也被随之后移,放平。
副驾驶空出的位置上,挤进来一个人。
他湛蓝色的眸子满是哀伤,长腿因为放不下,干脆跪在姜凤杳座位前。
回首拉上车门。
南宫云辞俯身压了过来。
又一颗泪珠晃了晃,垂着眼尾落下,凝聚成了珍珠,砸在姜凤杳的身上。